得知姜弥怀孕的第二天,陈麒现再是忙得分身乏术,也不敢沪市通州两边跑了。
一到公司,先把姜弥亲自护送到工位,又跑到员工餐厅,对着负责人耳提面命一番。
待陈麒现离开后,众人面面相觑,反应再迟钝也猜到姜主管怀有身孕了。
餐厅经理更是不敢马虎和怠慢,命人往后每天都给老板娘开小灶。
一个上午,姜弥光用来接陈麒现的内线电话了。
一会儿问她会不会有孕吐反应,一会儿问她饿不饿,一会儿又提醒她别喝咖啡,换点健康的水饮……
就连姜弥对面的张虹霞都察觉出问题不简单,可又从姜弥“嗯嗯啊啊”的三言两语中,得不到多少有用情报。
便用探知欲十足的眼神,眨了眨眼睛,好奇探过脑袋小声问她:“姜主管,碰到什么棘手的事了?”
姜弥无奈地笑笑:“没什么事,是陈总的电话。”
张虹霞难得幽默了一把:“哈哈,不会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吧?”
她倒是敢乱想呢。
姜弥情绪稳定,不介意她的玩笑,只温声道:“不是兴师问罪,是过度关心。”
张虹霞撇了撇嘴,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口口声声说好的恩爱,确实没在公司怎么见他们秀过。
倒是陈麒现,近来要事缠身,连人影都见不着。
大鲸科技和晨江电池合并后,陈麒现成了最大的赢家。
从外界传言最不受待见的陈家大公子,摇身一变,成了国内身价估值排前三的青年企业家。
看不出来,是个专情的主。
扒他黑料的人不计其数,身边的女人,除了明门正娶的姜弥,连只母蚊子都没有。
仿佛他的血液里,早已与陈家剥离得干干净净。
陈麒现一上午没将心思用在工作中,反倒是查了女人初期怀孕需要注意的事项。
思来想去不放心,没到吃饭的点,已经急急忙忙下楼去找姜弥。
电话里,纵然姜弥脾气再有耐心,也怎会听不出她的敷衍与应付,可他实在没忍住。
终于懂了什么叫关心则乱。
就是他现在这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当他出现在姜弥工位旁时,各路牛马已睁大眼睛,竖尖耳朵,早眼观鼻鼻观心地注意着这边的风吹草动。
姜弥一上午被扰得只剩下些碎片时间,好不容易安心开展工作,又被陈麒现给中途打断。
姜弥抬眸,心下轻叹口气,小声问:“有什么事吗?”
“你跟我来。”陈麒现表情严肃且郑重,弄得人心惶惶。
姜弥退出界面,关了电脑屏幕。
陈麒现又吩咐:“包呢,给我。”
姜弥没有异议,大概猜到他想做什么。
两个人先提前去餐厅吃了饭。
期间,姜弥注意到,陈麒现给自己端来的食物与平日不同。
定制的餐盘与荤素搭配的营养餐,一看就是特别交待下去的。
姜弥失笑:“没这么夸张吧?”
陈麒现不认同:“怎么没有。”说着,他反而是胃口不佳起来,放下筷子,神色认真且缓慢道:“明天开始,你搬上来我办公室,我不敢让你离开我的视线太久。”
“这样不好。”
“今天早晨,打从你一离开我,我就开始产生了分离焦虑症。”他的眼神炙热,口吻煞有其事,让人没法反驳。
姜弥“哦”了一声,学着他的样子重复道:“分离焦虑症,是心理医生确诊的吗?”
陈麒现瞪她一眼,敢怒不敢言一样:“没跟你开玩笑。”他颇为不满地睨她一眼,非常不认同道:“你是不是没当回事?”
这不,开始上纲上线了。
人家怀个孕也不见这么小题大做的。
不过,这话姜弥是不敢说出口的,生怕陈麒现加重这份焦虑。
下午的时候,陈麒现带姜弥去了趟医院。
常规检查之后,建了卡,确定下次产检的时间。
一切正常,陈麒现松了一口气,又没完全松。
这副样子,反倒让姜弥后怕,好心提议道:“不然你挂个心理咨询的专家号?”
换来陈麒现的斜眼。
姜弥没再吱声,虽然她确实挺担心的。
到了家,陈麒现最好把姜弥当祖宗供着。
姜弥一动,他就紧张,着实有点过激反应。
姜弥其实不困,可也不想影响陈麒现的工作效率,便打了个呵欠,软声说着:“我回房间休息一下,晚点吃饭再叫我喔。”
陈麒现没闲着,扔下电脑,就陪姜弥进了房间。
“诶?你进来做什么?”姜弥一头雾水。
“陪你。”
“……不用了吧。”
“怎么,不想我陪着?”他的脸色又好看不起来了。
“哪有啊~”姜弥哭笑不得。
后来,陈麒现脱了外衣,就靠在床头静静守着姜弥。
姜弥一时半会了无睡意,觉得应该宽慰一下陈麒现,他的情绪实在过于紧绷了,真是有别于平日里的行为与作风。
“医生刚才说了,宝宝长得很好。而且,马上就要过前三个月的危险期,你不用太担心我们。”
“嗯。”陈麒现觉得这会儿脑子不够用,但顺着姜弥的思路,稍稍松弛了一些,便透着无辜且懵懂的一双眼,自上而下打量着姜弥,满腔爱意倾其而出。
“是哪一次,怀上的宝宝?”
姜弥第一次见他,整个眼神,纯得能掐出水来。
他竟然真的一无所知。
“是过年的时候,在老家怀上的。”
陈麒现恍然大悟。
他们在姜家宅待了十天,因为房间隔音差,人又住得多,姜弥还是个脸皮薄的。
前面九天,他们一直规规矩矩的。
就算不规矩,也只是闷着声,没发展到最后一步。
是后来出发前的一晚,姜弥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陈麒现对姜家宅的地形十分清晰,尤其是他和姜婶究竟是怎么认识的,才会把姜婶接到古镇照顾着。
她一盘问,陈麒现就全部交待了。
他本不想告诉姜弥,却也认为,没有隐瞒的必要。
原来,当初陈家人试图在陈麒现未成年的时候,就把他给暗算了。
花钱买通了陈家大宅很多的人,只是陈家大宅的人,有太多受惠于苏仁芯。
姓陈的对陈麒现动了杀心,但那些帮凶里,隐藏了一部分良善本分的人。
以至于,陈麒现有段时间,被运到了姜家宅。
还是姜弥的母亲联系到人,最后安顿好陈麒现,把他藏于孤苦无依的姜婶那儿。
她一个拾荒的残疾人,最终在堆满破烂的小屋里,藏下了陈麒现这个大活人好几月。
那是一段兵荒马乱的岁月。
好在,一切都平息了,也释然了。
那些想要残害他的同姓人,也有了自己的该有的下场。
就是那晚,姜弥听得动容且后怕,抱住了陈麒现,久久在他身下战栗。
陈麒现怎么也哄不好她。
后来被她娇软的身子拱得没法,实在忍得差点爆炸,这才剥掉她衣物,没多少耐心的前戏就开始了。
乡村的姜家宅很冷。
凌晨过后,整个村子都静悄悄的,连狗叫声都没有,当然也没有亮起一盏不眠不休的灯。
只有陈麒现和姜弥住的房间,此起彼伏的轻喘声不停。
一次又一次,反复沉沦在这场浓情蜜意里。
姜弥咬着唇出声提醒:“不能再来了,等下洗澡不方便。”
记得他是决定这样善后的:“我等下去打盆热水来,在这儿帮你清洗。”
姜弥面红耳赤:“可是……这个很难洗干净。”
“我有分寸。”陈麒现不管不顾,压着她轻抬的手臂,又吻住她红润泛光的唇瓣,“好了,别说这些影响我发挥的话。”
“唔~”
他吻得十足深情,眼里似藏着滚滚红尘。
后来,陈麒现果然蹑手蹑脚去浴室打了盆水进屋。
慢条斯理,仔仔细细,帮着姜弥擦洗了一下身子。
不过,一盆水确实不够。
他趿着棉拖鞋,来来回回,不厌其烦跑了好几趟。
天空渐渐漏出一丝光。
陈麒现那天的兴致出奇高,每当他餍足过后,身体和眼里都残存着最后的一丝亢奋。
“咪咪,今天没有下雨,我好像看见窗外透着光。”
姜弥被诱惑了一下,酸痛的体感敌不住内心的蠢蠢欲动。
“那我们起床去看日出吧?”
陈麒现提醒她裹上最长最厚的羽绒服,眼里笑意比晨露浓:“走,我开车带去你最近的海边。”
后来才发现,才肯定,他们这辈子的义无反顾,都给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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