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知道,你的老相好在不在这里?”
即使对方戴着面具,甘棠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光是听声音,她便感受到对方言语里满满的恶意。
面具男似乎在设计一个圈套,想要引诱她上钩,圈套里是什么甘棠并不知道,但她能隐隐感觉到,他想要折磨她。
“我不——啊。”
甘棠话还没说完,欧影翳突然发难,抓着她的头发,按着她的后脑将她的头往窗上一砸。
砰的一声,玻璃被甘棠的脑袋撞得发出闷响,震颤几下。
甘棠只觉得额头上火辣辣的疼,大概是肿起来了。
欧影翳像是疯了一般,在她耳边亢奋地笑道:“猜猜看,你的老相好在哪里?”
欧影翳一手指着窗外的胶囊舱,一手拽着甘棠的头强迫她朝自己所指的地方看。
“是这个?还是这个?你猜,他会不会在那里?”欧影翳声音极其亢奋,就仿佛这间舱内吸食致幻剂的人不是那对忘我的男女,而是他,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危险的癫狂。
甘棠的头发被他攥在手里,扯得生疼,她明明不想哭,但却几乎要落下生理性的眼泪,她只好在欧影翳的桎梏下,尽可能地抬起头,睁大眼睛,不让眼泪溢出来。
“你猜嘛。”欧影翳的脸贴着她的脸,面具冰冷的触感让甘棠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说道:“猜对了,我就放了你。不过猜错了,我就把你扒光送到拍卖台上去。”
甘棠极力强迫自己镇定,在欧影翳和窗外的胶囊舱来回看,最后说道:“他不在这里。”
欧影翳歪了歪头,笑嘻嘻道:“回答错误哦。”
甘棠却是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他不在这里,欧以屾不在这里。”
“为什么?”欧影翳直起了身子,问道:“你觉得他是好人,所以认为他不会在这里做个畜生?”
甘棠摇了摇头,说道:“如果他在这里,你就不会问我这些。”
欧影翳盯着甘棠看了许久,随后抚上面具笑了起来,“我收回刚刚的话,你不是小蠢货,你比蠢货聪明些。”
欧影翳又欺身上前,语气夸张的夸奖她,就像幼儿园的老师夸奖小朋友一样,“你只是个还不够聪明的小笨蛋。”
明明面具男的语气亲切,但甘棠听着却毛骨悚然,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轻颤,这种恐怖的感觉竟让她有似曾相识之感。
欧影翳观察着甘棠明明很害怕却强作出一副坚强的模样,他开始有点明白欧以屾为什么会豢养她作小宠物了,简直蠢得可爱。
“喂。”欧影翳突然说道:“别跟着欧以屾了,来当我的宠物吧。”
甘棠不悦地看着他,心里觉得被冒犯了。
欧影翳像是没看到一般,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你蠢得挺有趣的,我还没养过这种的,一定很好玩。”
甘棠咬了咬牙,鼓起勇气,但话说出口时声音还是小了下去,一种满是怯懦的勇敢,“我不是任何人的宠物,我是人,是独立的人。”
欧影翳平视着甘棠,蹲在她跟前半晌没说话。甘棠也不敢再说话,闭起嘴巴,整个人绷得紧紧的。
胶囊舱内除了那对beta男女在致幻剂的作用下发出暧昧的声音外,再无其他声音。
“啊。”欧影翳突然淡漠地抱怨一句:“真吵啊。”
随即他站起身来,走到沙发边上,一手一个,掐着那对男女的脖子,将他们拎起,在他们的痛苦求饶声中,把两人扔出了胶囊舱。
甘棠看着眼前的一幕,整个人都吓得汗毛倒立,她现在所在的胶囊舱距离地面起码有二十来米,人从这个高度掉下去,基本是要落个残废的下场,若是脑袋朝下便是个血溅当场。
欧影翳把人扔下去后,看也不看,而是转身远远看向她。
欧影翳在威吓她。
他在告诉她,让他不开心了,下场就是这样。
训人如训狗,欧影翳想,好好说不听,那就打一顿,打一顿不长记性,那就让它看着它的同伴是何下场,三令五申总不如让它自己联想悟出因果来得有效。
他欣赏着甘棠惊恐万状的样子,她一定想了很多,多过他所能做的。
这大大的愉悦了他,欧影翳甚至觉得他身体内的血液都随着甘棠的颤抖而沸腾起来。
他轻快得缓步向前,重新站到甘棠面前,蹲下身子,掐住甘棠的下巴,又问道:“是要乖乖听话还是想和刚刚那两个烦人鬼一样?”
甘棠盯着他的眼睛,这会儿那双眼睛已经变得赤红,而空气里弥漫着似有似无的气味让她惊觉过来,这是信息素的气味。
她不知道面具男是不是一直都是如此乖张,但此刻明显进入易感期的他确实具有较高的攻击性。
甘棠瑟缩着,下意识用一只手拉紧了被敞开的衣领,出于本能,整个人尽可能的往墙边蜷缩。
她自腺体受损后虽然能嗅到alpha和omega信息素的气味,但却不会受其影响,这原本是件好事。可是一同失去还有一种由腺体分泌出的特别激素,这种激素会降低AO如野兽般发情交合时带来的身体上的痛苦。
换言之,甘棠和任何一个易感期的alpha在一起,都会是一场受难的煎熬。
甘棠的举动就像火星落进满是金属粉末悬浮的空气里,几乎是一瞬间,爆炸式得将欧影翳的理智当作氧气全烧光了。
他恶狠狠地擒住甘棠护住衣领的手,连同她敞开的衣领也一道儿扯开,甘棠一整个肩膀都露了出来。
甘棠大惊,使出吃奶的劲拼命挣扎,双腿屈起,试图蜷缩起来,不让面具男再进一步侵犯她。
男性alpha身体上的惊人力量在此刻被展现的淋漓尽致,她的双手被面具男单手抓住高举过头,面具男空余出的另一只手穿过她腹部和双腿蜷起间的空隙,用小臂压着她的大腿将她下身展开,无论她多用力挣扎,对方擒住她都不费吹灰之力。
甘棠仍不放弃挣扎,被压平的双腿试图挣脱出面具男的桎梏,然两人力量过于悬殊,面具男用手分开她的大腿,用双膝抵在她的膝窝处,双腿一夹,将人完全禁锢住。
再一次解放出来的手开始解甘棠裤子上的扣子,拉开上头的拉链,露出内里的小裤,炽热的手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熨贴在甘棠的皮肤上,却教她背后一阵阵的冒出冷汗。
甘棠绝望地哭了起来,之前被强行压下去的眼泪终是决了堤,比之前更加汹涌的宣泄出来,呜咽声、抽泣声还夹杂着甘棠断断续续的呢喃。
欧影翳身形一晃,却是停下了动作,他方才听到了甘棠呜咽里的名字。
他用力地握着拳头,掌心里一阵刺痛,原来是缠在他手里的吊链,欧以屾的兵牌生生扎进他的肉里。
掌中血肉模糊,欧影翳瞧着意识却慢慢回笼不少,他握拳重重砸向地面,低咒一声:“操。”
旋即放开甘棠,艰难地踉跄站起,拖着通体如火烧般的身体,一步步往沙发走,狠狠地跌进沙发里,摸出了联络器,对着那头接通的霍钊直接道:“给我拿支抑制剂。”
霍钊奇道:“老大你不是不用抑制剂的吗?”
欧影翳强忍着怒火,只艰难地说了一句:“你再不拿过来,我就要把欧以屾的女人上了。”
霍钊大惊,立刻取了抑制剂来,只身搭着飞行器上到欧影翳所在的胶囊舱。
一进去,他就看见欧影翳皱着眉,闭着眼瘫在沙发里,而甘棠扯紧衣服,蜷缩在角落里,脑袋埋进双膝中,低低哭泣。
霍钊自然明白这场面叫强奸未遂,到底是没铸成大错,他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忙上前给欧影翳注射了抑制剂。
抑制剂大约三至五分钟起药效,霍钊才给欧影翳注射完,他的联络器就响了,他快速看了一眼,不由皱眉,只是看了看还没缓过来的欧影翳,便只好按下不表,等欧影翳恢复了再说。
“什么事?”欧影翳虽是闭着眼睛,也没全恢复过来,但他还是敏锐地觉察出了霍钊的不同。
霍钊俯下身子,在他耳边低语道:“警署那边来的消息,说是压不住了,让我们撤。”
欧影翳倏地睁开了眼睛,问道:“谁?”
霍钊自然明白欧影翳地意思,立刻回道:“说是拉斐尔和欧帅主导的,借的由头是彭斯,外头现在已经将她失踪的事情传开了。”
找彭斯是假,欧影翳冷冷地瞥了角落里的甘棠,找她才是真的。
他低低骂了一句:“该死的,一个两个的都给我找不痛快。”
霍钊忙问道:“老大现在什么指示?”
“还指示什么?”欧影翳斜了霍钊一眼,说道:“撤啊。让人把跳跃点打开,按胶囊舱编号顺序通过,我们断后。”
欧影翳冷笑一声,又道:“让兄弟们把家伙事都亮出来。”
霍钊还想劝一劝自家老大,但转念一想要是这回不让他发泄舒坦了,之后指不定又要作妖。
欧影翳缓过劲来,走到窗边。
原本的拍卖台被撤去,地面上开了一个圆形的洞,里面隐隐闪着微光,胶囊舱一个个井然有序地往洞里去,没入光中消失不见。
真正的蜃市是在首都穹顶罩外一公里的天空岛上,占地只有五百平方米,常年悬浮在距地面20千米的天空中。所有的胶囊舱每一次都是从岛上的跳跃点进到指定的拍卖会场,等拍卖会结束后再经由跳跃点返回岛上,由欧影翳这边的人亲自把宾客从岛上送回各自家中。
随着场内胶囊舱陆续撤离,他们所在的这间也降到了地面上,欧影翳将舱门打开,走了出去。
甘棠听见欧影翳离开的脚步声,终于将头抬了起来,脸上的泪痕早已干透,眼睛里怯意也退去不少。
她鬼鬼祟祟地挪到彭斯身边,一边帮她解开捆绑的绳子,一边紧张地张望舱外,唯恐欧影翳去而复返。
她为彭斯松绑后,狠狠掐了对方的人中,彭斯感到巨痛,悠悠醒来。
她迷糊地看着甘棠,又看了看四周,问道:“这里是哪里?”
甘棠摇摇头,说道:“我也不懂,我们被绑架了。”
经甘棠一说,彭斯才想起来,自己演出完回休息室等结果,一个人高马大的陌生男人直接闯了进来,以雷霆之速捂住她呼救的嘴,麻利地用绳子捆住了她,动作娴熟,一看就是惯犯。
彭斯冷静道:“你先跟我说说你知道的情况。”她回想了一下她的仇家,实在想不出有哪个是对她有如此大仇的。
甘棠说道:“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里都是大人物参加的拍卖会,他们还拍卖活人,里面还有地方行政官员的孩子。”
彭斯一惊,听到这里她已经明白了,不是哪个仇家要害她,是有人看上她了。
“那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彭斯看了眼打开的舱门问道。
甘棠回道:“我刚刚偷听到他们说话,说是警署那边查过来了,现在他们在撤离。”
甘棠也看了一眼舱门,说道:“我想现在或许是我们逃出去的最好机会,现在外面都乱哄哄的,我们正好能趁乱出去找个地方藏起来,等警署的人过来,我们就得救了。”
彭斯眼睛一转,迅速思考甘棠提议的可行度,随即点头道:“好,那你先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彭斯这事做的不地道,但甘棠也无暇计较,只要她愿意同自己一起逃出去,总得有人去探明情况。
甘棠答应下来,挪到舱门边上,偷偷探出一只眼。
舱外欧影翳随意找了个砖头堆起的台子坐下,一众手下围着他听指令。
甘棠快速地看了看外面的情况,找到了几处可以藏身的近处。
她把彭斯招了过来,说道:“他们现在在开会,没精力看我们,我看到左边那里有一处阴影,我们可以先挪到那里去,然后再逃远一点。”
彭斯见她查探无事,也伸头往外看,环视一圈后,又缩回来,提议道:“我们应该分两边走,不然很容易被发现,而且一抓就是两个。”
甘棠想想她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自己把她叫醒,也是希望两个目标物能分散注意力,这样逃出升天的机会能加大一点。
甘棠照旧选左边那条路,彭斯自然就选右边。
两人相视点了点头,躬着身子溜出胶囊舱,各自往自己选的路去。
甘棠几乎快要匍匐下身去,一边前进一边往欧影翳那边看,好在她今天穿的是黑色的西装,混在里头倒能瞒天过海,不像彭斯一身金色的礼服,即使在昏暗中也很是显眼。
想到这里,甘棠突然一愣,心中顿时生出恐惧,脚下的步子下意识就加快起来。
咣当——
甘棠循声回头,就看见离她身后不远躺着面具男注射完的抑制剂的瓶子。
她心中一紧,先是抬头,就看见彭斯对她露了一个抱歉的口型,随即消失在了胶囊舱后头。
她骇然转头,只见欧影翳等人朝她这里看来。
甘棠脑袋里一片空白,身体却先意识一步,本能的拔腿就跑。
她的意识轻飘飘的,像踩在云上,没有实感,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肉体与灵魂各自为政,她能听见自己粗喘的呼吸声,也似乎能感觉到脸上不断落下的泪水,还能感觉到双腿发软打颤,跑起来一瘸一拐。
但是这些触感都很轻很轻,一切都不真实,像在做梦。
直到——
“嘉娜,抓住她。”
随着一声令下,一道黑色闪电瞬身而出,甘棠的虚无感终于在腿上一阵巨痛后消失了,她漂浮的灵魂回归了肉体。
“啊——”甘棠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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