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坦白
小五子是难得的天才，平日里对其他的其他什么专家或是教授向来是不屑一顾。
再加上早熟的心智，就是在百川渡这样能人辈出的地方，也是独一份的存在。
不然也不能压过温语和漆悦等人成为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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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当初还是因为苏若喜欢叫‘小五子’，所以他才也特意争了个第五，不然似乎还想把蓝思搞下去，挨着苏若做老四呢。
饶是这样的小怪物，在顾乔桉面前都难得地压了脾气。
好像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说顾乔桉的不好。
就是脾气再不好的人，遇到顾乔桉也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似的。
顾乔桉没有一眼就让人惊艳的长相，但是周身上下所散发出的温和气息，不紧不慢，不动声色地缓缓流入人心中。
润物细无声，大抵就是这样吧。
“...我的报告都在实验室里，你...跟我去一趟吧。”
小五子的下一句话，让方青回都忍不住啧啧称奇。
小五子嘴里的实验室，是堪比他性命的存在。
平时就连方青回都不让进去的。
除了苏若以外，就只有他一个人能够进去。
就算是需要助手，也是带去外围处理。
现在能松口让顾乔桉进去，看来是真心信服对方了。
看了一眼苏若，顾乔桉没有立刻答应去。
“你就去帮小五子看看吧，正好他这次也要去百家汇，之前似乎也有挺多疑问的，你们正好可以互帮互助。”
苏若笑着摆摆手，“我和二青还有些事情要商量，待会晚饭的时候我去找你们。”
听到苏若的回答，顾乔桉就跟着小五子走了。
他们前脚刚踏出房门，方青回就意味深长地盯着苏若。
“眼睛不好就去治一治。”
苏若一抬眸就看到方青回脸上尚未收回的笑意。
“这么一个极品，也难怪你这么多年都舍不得放大招。”
方青回眉梢轻挑，语调悠长又带着调戏。
“二青，顾乔桉不一样。”
苏若并没有接话，只是微微侧头，
盯着顾乔桉离开的方向。
“他从来都不需要我的回应。”
看到苏若的样子，方青回也收起了玩笑之意。
顾乔桉完全不同于凌枭或者其他任何人。
他像迷茫时的灯，也像冬日里的一束光，只是在角落里站着。
甚至不需要你的回应，就那么浅浅淡淡地温暖了你。
这样的人又怎么说出不近人情的话。
不怕别人攻势猛烈，也不怕那些天雷勾地火的炙热。
唯独只有顾乔桉无妨淡泊的陪伴，像是汩汩流水浸润了心灵的每一个角落。
“那你打算怎么办？”方青回拿起桌上的纸质邀请函。
“这次的百家汇，凌枭是指定会去的，到时候，顾乔桉还是会知道你的决定。”
看着方青回拿在手里把玩着的洒金纸上笔走龙蛇的‘百家汇’三个字，苏若微微敛眸。
眼底又浮起往日里的淡漠与疏离。
“实话实说就好。”
与其遮遮掩掩，不如直面事实。
她不想也不愿意，对顾乔桉使什么心眼或是计划。
顾乔桉不同于其他任何人，对于他，她没什么好隐瞒的。
苏若转身坐到沙发上，端起茶几上的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
“其实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她放下杯子，注视着窗外，“我不想伤害他，但也不想欺骗他。”
方青回走到她身边坐下，“那你决定告诉他了？”
苏若点点头，“嗯，我觉得他应该知道。不管结果如何，至少我对他是坦诚的。”
“可是，你不怕他因此伤怀吗？”方青回担忧地问道。
苏若笑了笑，眼神坚定，“ 不会，因为他是顾乔桉。我宁愿给他最真实的结果，也不愿他活在虚假的美好中。”
方青回看着她，心中不禁感叹，眼前的苏若总是如此理智果断。
苏若拿出手机，给顾乔桉发了一条消息：
“晚上想吃什么？”
不多时，那边就传来回应。
“听你的。”
苏若深吸一口气，靠在沙发上，思考了片刻。
“ 晚上见。”
此时的顾乔桉正在实验室里忙碌着，收到苏若的消息后，他停下手中的工作，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微笑。
他迅速回复道：“好，我等你。”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苏若来到方青回提前订好的餐厅，远远地就看到顾乔桉坐在窗边，温柔的灯光洒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迷人。
顾乔桉站起身，迎接苏若的到来，两人相对而坐，气氛有些微妙。
“乔桉，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说。”
苏若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还没等苏若继续说，服务员刚好适时地送了前菜。
“听小五子说你们忙了一天，应该也饿了，我就擅作主张替你先点了开胃菜，你先垫垫肚子。”
随着一道道菜品被端上餐桌，苏若面前放的是一道简单的汤水。
和其他一桌子精致的菜品相比，简单的有些过分。
甚至和整个餐厅都有些格格不入。
居然只是一碗用清水煮的南瓜汤。
没有什么调味，也没有什么燕窝的点缀。
就是简简单单的南瓜切成小块，用白水煮的南瓜汤。
“你刚从海岛回来，那里湿气重对你的腿不太好，进主食前可以吃些清淡的。”
三言两语间就说出自己已经知道苏若要说的是什么事情了。
一时间，苏若陷入了困局。
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候，顾乔桉说出了见面之后的第三句话，正是这句话彻底堵住了苏若想要开口的心思。
“你的头发乱了。”
话一出口，苏若没有动。
只是愣愣地盯着对面仍旧一脸温和的顾乔桉。
半晌之后，慢慢拿起桌上的餐勺，舀出碗里的汤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
喝下第一口之后，淡淡地回应。
“南瓜有些嫩了，不够甜。”
“下次回A市去农场吃吧，听说今年的庄稼结的都不错。”
“那顾爷爷不得高兴坏了。”
顾乔桉所说的农场是顾家老爷子自己办的，老爷子嫌现在外面的菜不新鲜。
非要自己种，弄了几年之后还是颇具雏形。
就连单晋纁没事都去农场里坐坐，吃一吃老爷子自己倒腾出来的绿色蔬菜。
几句话的功夫，苏若和顾乔桉两人之间原本还有些疏离的距离，一下子就没了。
吃完饭之后，顾乔桉照旧送苏若回去。
然后自己再开车回提前定好的酒店。
等到苏若走进屋子，就看到正坐在沙发上的方青回。、
“等了你一晚上了，结果怎么样？”
原以为自己今晚需要再陪人喝一场，但是刚刚看到送苏若回来的人是顾乔桉。
两个人不仅没有任何的隔阂，甚至像是没事人一样。
隐隐猜测，苏若今天是不是没机会开口。
苏若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缓缓走到书架旁边，掏出一本书。
“村上春树？你看什么呢？”
还是一言不发，只是紧紧盯着书扉页中夹杂着的那张书签。
简单的白纸书签上，俊秀的钢笔字书写了一段文字。
如果我爱你，而你也正巧爱我，你头发乱了的时候，我会笑着替你拨一拨，然后，手还留恋地在你发上多待一秒。
但是，如果我爱你，而你不巧的不爱我，你头发乱了，我只会轻轻地告诉你，‘你头发乱了。’
——村上春树。
所以就在餐桌旁，顾乔桉那一句‘你头发乱了’，已经说明了自己的态度，也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苏若想说的那些事情，已经不重要了。
一切他都了然，一切他都明白。
顾乔桉一直都是这样的人，温和细腻，却又在无声处沁人心脾。
刚刚好，看见你幸福的样子，于是幸福着你的幸福。
无妨是谁，只要你幸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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