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看完小册嘀咕:“清末是乱葬岗,靠近河边,水属阴吧?”
王富贵又低头用脚踢跟前的土,天上还飘着雪花,地上还有薄冰,这土壤还是轻松地被鞋跟卷起。
王富贵满意地点头:“土质肥沃,这小册子好神奇啊。”
林清河无语:“土质肥沃也不是这样用的吧?”
四周虽然光秃秃的,但是凭着冬天河边的芦苇,这肆意生长的槐树和松柏,林清河秀眉微皱,用左手指甲盖轻轻划拉跟前的槐树枝,槐枝被轻轻一划,外层看似紧实贴合的皮被轻松划掉,露出里头一抹嫩绿湿润,隐约中还带着些许血色。
这槐树外看着干枯,实则里头滋润多汁,被养护的很好。
这块地阴煞气极重,死物在这里要么被吞噬掉,成为阴湿地的养分,要么被练成阴尸。
林清河脑袋一嗡:“为什么要把张老三夫妻埋在这?”
还能是大支不懂这些?
大支就是村里办红白喜事主事的人,一般都是经验比较丰富的老者。
林清河看向王富贵说:“可不能把人埋在这。”
王富贵突然喊了声“清河,快走”。
林清河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远处散开的人,看来完成土葬了,他们像是在收拾东西,要往林清河这边来,这边是回去的路嘛。
林清河目光坚定:“我还是过去跟我爸说一下吧,把人埋在这是要有隐患的。”
不怕人埋在这成为养分,毕竟人死一捧土。就怕变成阴尸,阴尸就是死掉的尸体不腐不烂,反而在特定时间,能再次行动自如,可惜没了灵魂,只能是行尸走肉。
这阴尸没有思想,只会被造就者所操控。这阴尸如果有主人还好,要是没主人的话,等阴尸破土而出之时,也就是这阴尸造孽之时。
阴尸没有思想,就是具肉泥,到时是到哪里就破坏哪里。
王富贵又伸手扯了下林清河的衣摆,催促林清河离开。
林清河看了眼面前这个高壮的大男孩,王富贵的眼中是清澈明亮的焦急。
林清河想起他说的,张老三夫妻俩的埋葬地是王大仁亲自挑选的,林爸还送的鞭炮。
林清河不敢多想也不愿多想,她觉得是自己疑神疑鬼了。
林清河赶忙摇头,仿佛这样就可以晃走脑袋里奇怪的想法。
王富贵说:“还是等以后再来吧,你爸不是不让你来吗?”
林清河收起铜镜,看着越来越近的人群,迈开脚步说:“走吧。”
俩人扭头就走。
林清河心中有个想法,晚上再来会会,这想法她不打算跟任何人说。
夜幕降临,林清河自己简单热了一下中午的剩饭,林妈晚上也没再来。
林清河估摸着八点如果林妈还不来的话,今天应该也不会来了。
在七点半的时候林妈来了,保温桶提来的饭菜,林妈担心林清河没吃饭,特意烧好了饭送来的。
外面已经不下雪了,地上有层薄薄的雪,林妈就站在门口将保温桶递给林清河。
林妈说:“清河,你就将就吃这些吧,妈回去了。”
林妈的声音有些嘟囔。
林清河连忙点头:“嗯嗯好。”
林清河心里想着的是一会去阴湿地的事,丝毫没注意到林妈的异样之处。
等林妈走了,林清河心里默数着有二十分钟了,就开始收拾家伙要出门了。
她估摸着还是得在屋里装钟好点,能看时间。
林清河带了铜镜,拿了手电筒,铁锹还有下午回来时候自己画的几道引雷符。
这些东西大约是够用的。
林清河没将门上锁,就简单关上,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屋里也没有值钱东西,不会有人来的。
站在门口借着月光,林清河一眼瞟过河面,河面晶莹透亮,四周黑漆漆静悄悄的。
雪后的天很冷,呼吸间,冷空气被吸进温暖的鼻腔,冷空气与暖气流的碰撞,让林清河感觉到有东西从鼻子里流出来,让她不得不用手去擦流出的清水鼻涕。
林清河猛吸一口鼻子,顺着手电筒的光缓缓朝阴湿地走去。
八点钟还有部分村民家里亮灯,偶有狗叫,这让林清河感觉到片刻的安宁。
等走过人家,开始经历的是大片的苍茫,越靠近目的地,林清河的身体越是发抖,林清河心中也开始出现不安。
手电筒的能见度不到五米,走到阴湿地附近,林清河看到四周飘散起的幽幽绿光,那是鬼火,也叫磷火,人体高度腐烂氧化后在空气中产生的磷化物。
林清河用手拨开挡眼的鬼火,朝下午看到的那群人所在的地方走去。
一股刺骨冷风吹过脖颈,林清河缩了缩脖子,她开始感觉到右眼不适。
林清河深吸口气,索性瞪着双眼跟着手电筒光一鼓作气朝前跑,看到眼前有一地像长龙一样的鞭炮碎渣,鞭炮渣围绕成圈,圈中有一摞鼓起的土堆。
这就是张老三夫妻俩的坟堆吧,也没立牌子。
林清河一手握着手电筒,一手拖着铁锹,双手合十,闭眼祷告。
林清河嘴里碎碎念:“叔姐,叔姐,别怪我啊,我是来帮你们的。”
说完,林清河又朝旁边吐了口唾沫,这不是一般唾沫,这叫壮胆。
林清河睁开眼,就看到周围的黑雾漫在小坟堆的上方,笼罩住小坟堆,偶有些许黑气在四周弥散。
林清河拎起手电筒四处照看,能看到边缘徘徊的一些小动物,这些动物肉眼看不见,但在林清河的阴阳眼下却显出隐约形态,它们贪婪地吸食阴湿地的黑气。
林清河也不吃惊,她能看到一些小动物被反噬陷入阴湿地中,有些则吸收黑气后反而或体态或样貌有些许变化。
林清河将手电筒的握柄别在裤腰上,发光的地方正好照射地面,林清河拿出铁锹“啃哧啃哧”干起来。
远看去,月色下,一个妙林少女顶着寒风在野地里偷偷摸摸干农活。
林清河虽然是农民人出身,但是从小林爸林妈就疼她,后来又跟了老曹师傅,所以说她就没怎么下过地干过重活。
白天又下过雪,愣是这块地再松软,林清河是耗费了很大的精力才刨开。
林清河一铁锹挖在软和的有韧性的东西上,等铁锹再从土里带起来的时候,顺着手电筒,林清河发现铁锹尖尖上染了些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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