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掩盖悲怆,屋外依旧大雨不止,凉风吹拂,惜兰阁传出妇女泣声。
太医连夜被抓来诊治,能用的法子几乎全用,让代芷容呕吐出来,终以暂且生命无忧。
幸的是,不是什么毒药,不至死。
妇人哭得两腿发软,身子趴在床边,发泄心底的不满,微哽声道:“这个沈清禾好毒的心,王爷,您可要为我们家容儿做主,好好惩罚她,有开始便有无数次,恐怕下次又会是什么毒!”
“容儿肚子里还有王爷的骨肉呢!呜……”
霍金锐眉心拧成川形,眼底满是心疼,凝视榻中虚弱美人,沉声明亮,“本王会保护好容儿,绝不允许那毒妇再靠近半步,等本王向父皇禀明此事休了她,立刻扶容儿为正妃。”
妇人听到这话心安不少,看得出靖王很疼爱女儿,她的容儿没嫁错人。
“谢王爷为容儿做主,王爷的疼爱是容儿修来的福气……”
妇人抽泣声令他烦躁不已。
随即而来沉声倏地响起,“你先回去,这有本王照应。”眸光似寒冰箭,包裹着三分怒意,三分怨气,四分恨沈清禾。
看着眼前面目苍白,唇无点色的爱人,往日里粉嫩佳人,在他怀里发笑的娇羞女人,如今成这副模样。
他心疼得紧,这一切皆是那毒妇害的!
洛九扬手,让其余丫鬟出去。
妇人把手绢放眼眉处拭泪,吸了吸鼻子,“那就有劳王爷照顾容儿。”
她转身扭着身躯离开。
雷声阵阵,雨水热情,一刻没停。
泼盆大雨,狂风乱作,石桥上出现一道倩影在雨中漫步,灯笼吹得晃晃荡荡,青丝凌乱在肌肤上。
沈清禾似落汤鸡,雨水裹着血液流淌到地上被冲走,衣裳破裂成条状,露出里头若隐若现的红色小诃子(肚兜),浑身鞭痕无一是好。
雷闪撕开夜幕,冷光一瞬一瞬,照出她一脸布满密密麻麻,像豆子一样大的血斑。
一脚踹向雕花木门,“砰——”破裂倒地,雨水混着身上的血液流入屋内。
霍金锐抬眸一瞧,眼底盛满恨意,那毒妇怎么还敢站在他面前?
她手上拿的又是什么?
霍金锐骤然起身,怒气腾腾颠簸而来,“毒妇!你还敢过来!本王要你有来无回!”
他要为容儿出气,怒火从心燃起,恨不得把眼前的毒妇丢入火中烤。
沈清禾睫毛微垂,左眉轻挑,这男人便是靖王!小模样倒是标致,不知道心是什么颜色?
她锁定冲上来的霍金锐,嘴角勾出邪恶之笑,“愚蠢的男人!找死!”
她反应极速打向他的腰身。
他猝不及防,张口狂叫。
她趁机将那颗赤红,会跳动的心脏,不费吹灰之力塞进去。
然后狠毒的铁掌扫过脸颊,心脏卡入他喉咙处,进不去,出不来。
顿时,他脸上留下两个大红印子,涌起火辣辣的痛,他感到无措,不知是捂脸,亦是弄出卡在喉咙里的脏物。
听到响声的洛九,带众侍卫前来,一脸惊吓,“王妃!怎么,怎么可能?”
沈清禾蓦然转身,眼底尽是森冷,如地狱而来的凶神恶煞,又似勾魂锁。
众侍卫一脸错愕,冒冷汗后退几步。
洛九壮了壮胆,上前呼道:“拿下!”
沈清禾踹开霍金锐,将人头丢出去,刚好被洛九接住血淋淋的人头,他心惊地顺势往后抛。
“想要她不死,给你三日时间,须查清事情真相,再向我低头认错忏悔。三日后,我便会送她回来,否则!我让她尸首无存。”
沈清禾只留下冷冷的沉声,回响在房中。
她抱起代芷容冲破房顶,早已消失在房里,一群侍卫扑了个空。
霍金锐跪趴地上,用纤指伸进喉咙挖,这才呕吐出来,气狠狠地捏爆心脏,怒声道:“把那个毒妇抓回来,本王要她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也难解本王心中之恨!”
他拳头抖擞,骨节抓着咯咯响,喉咙里发出一顿恶心,垂头狂吐。
沈清禾跳过各处房顶,脑海中整理路线。
指纹触向手腕,蓝色的彩光呈现,照在代芷容的后背下,她立刻缩小收进空间。
原身现在很弱,受不起她几番折腾。
她要休养好身体,而现在能去哪儿?
她眉心皱起,四周环顾,见到大气磅礴的楚王府三字,大雨滂沱,只见里面寥寥无几的侍卫在巡逻。
她寻思一番,指尖一滑,开锁蓝印,选择隐身时间,一至十分钟。
她随手点个三分钟,立刻隐身飞下,寻个大屋冲墙而进。
烛光摇曳,映射在床榻上,竟躺着个色如死灰的男人?
屋里冰冷如霜地,寒气扑面而来,每一处角落死寂沉沉。
墙上挂着两幅画,一幅山水,另幅美人,案边净无点物,整间屋子简洁不失华丽。
透着淡淡的檀木香。
她转一圈,轻声暗道:“这是睡觉的地方?借个屋躲藏……不介意吧?”
她靠近榻边细看男子,冷艳至极的面孔,淡无血丝性感的唇瓣。
容貌年轻却一头霜鬓,眉宇拧紧,似乎隐忍着痛苦。
瞧他瘦身弱不禁风般,毫无生机可言,她心生好奇垂头观察。
沈清禾不禁感叹,“这男人很俊美!比刚才那个好看!”
指尖轻抚在男子脸颊边,触感柔软,还异常冰冷!
他着凉了?亦是气数已尽,死了?
听姐姐说过,人死去之后,身躯是冰冷的。
指尖滑到他鼻翼探测,他尚存一丝气息!他没有死!赶紧缩回手。
即时屋顶上跳下一个身影,轻推门而入,少年意气风发,身着侍卫服,束高马尾夺步上前。
侍卫伸脑袋查看一番,叹气道:“何时能疾好如初,你已经沉睡五载,什么时候才能醒来。王爷,恕属下多言,若您还不醒,那未过门的王妃娘娘……可能就要改嫁了。”
话毕,端起药,慢慢倒入插着一个似漏斗之物上,他无法醒来吃入食物,民间怪医献出法子,在他喉下开个小洞,方便他喝药。
沈清禾看一眼床上人,又看一眼刚进来之人,听闻侍卫所言,床上人五年未醒!
她神色惊然,从未听过有此等症状。
思忖着时间已到,扫视一圈后,目光落在床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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