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晓花买菜回来,顾武奎已经收拾好了碗筷,郑晓花把菜放好后,洗了手:“文玉,我们可以去了。”
“好。走吧。”
林文玉看了时间,这个时候去,到了精神病院,他们也上班了。
三个人在车上都沉默不语,他们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他们谁也不知道顾洁玲现在怎么样了。
到了精神病院,林文玉还是让父母先去探视顾洁玲,他说自己等会儿单独探望,张医生却早给顾洁玲的父母打了预防针:目前还没有进行真正的特殊治疗,不过,明天开始就采取清除记忆法开始治疗了。
顾武奎和郑晓花见到顾洁玲的时候,喊了一声,顾洁玲看着他们两个人没有喊爸,也没有喊妈,眼睛空洞却有些惊恐:“我不要洗温泉,我不要坐过山车,你们别过来,我不要洗温泉,我不要坐过山车……”
“闺女,我是你妈,他是你爸,你别怕,别躲着我们,洁玲,你好好看看我们,别怕,我是你妈,他是你爸……”
郑晓花听不懂顾洁玲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们只是不解:女儿再也不说她不是好女人,她是坏女人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郑晓花还是想牵牵女儿的手,摸摸女儿的脸,好好地端详一下自己的女儿,她继续靠近着,顾武奎忽地双手又抓着了头发,脸上更为惊恐:“不要!不要!我不要洗温泉,我不要坐过山车,你们走,你们走……”
“好,我们走。洁玲,我们走。”
郑晓花见女儿精神更加崩溃,只好停住脚步,并且后退着,然后,看着扶着自己的顾武奎:“我们走吧,唉!”
两人到了林文玉身边,什么都不说,林文玉也不问,张医生见三个人都沉默,笑着说:“你们不要担心,明天开始正式进行治疗后,顾洁玲的状况会慢慢好起来,当然,她脑海里的一些不好的记忆也会被一点点地清除,不过,你们放心,她的记忆不会完全丢失,你们三个人她肯定认识,还有跟你们一起最美好的记忆,她可能也不会丢失,至于成年之前的记忆,一般都不会丢了。”
“谢谢医生,她只要不这样发疯,能够认得我们,她再也没有这样的痛苦,我们也就心满意足了。”
郑晓花几次探望女儿,见到女儿惊恐的模样,她对女儿的期望值已经不是很高,她并不想还能找回之前那么优秀的女儿,她的心里,只要女儿还是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就好。
“林先生,你去探望一下吧。”
一会儿,张医生看着林文玉说。
“好。”
林文玉应答一声,然后看着郑晓花她们:“爸,妈,你们在这里等会儿,我去看看洁玲。”
“去吧。文玉,洁玲要是不让你靠近,你,你就别靠近。她要是能听你的话,你就好好地安慰她。”
“妈,我知道。”
林文玉说着,朝着探视室走去。
进了探视室,林文玉看见顾洁玲虽然显得憔悴多了,但是,美人胚子还在,只是,她的眼睛已经无神,显得很空洞:“我不要洗温泉,不要坐过山车……”
一边嘀咕着,身子一边颤抖着。
唉,洁玲,你还真是可怜。
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当初为什么要贪图享受走捷径?你发现徐建成利用你之后,为什么就不举报他?
还有,我给你机会,你为什么不抓住机会,为什么非要一条道走到黑呢?
林文玉看着可怜的顾洁玲,想着她跟那么多的男人睡过,却死死的守住秘密,还想让自己在亲人和丈夫面前装完美,他不由叹息一声。
“洁玲,你别怕,明天开始,医生给你采取最好的治疗方法,你的病会慢慢好起来……”
“我不洗温泉,我不坐过山车,我不,我不治病,我没病!你走,你走!我不洗温泉……”
林文玉看着顾洁玲越发惊恐,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只好说:“洁玲,你别怕,我这就走,医生,其实也是为你好……”
林文玉退出探视室,到了郑晓花他们身边:“爸,妈,我们走吧。”
然后,看向张医生:“我们走了,张医生,谢谢你了。”
“不客气,你们慢走。你们放心,顾洁玲的病会慢慢好起来的。”
张医生当然能够听懂林文玉后面的“谢谢你了”,只是,他还是不敢肯定顾洁玲说的那些跟她做过坏事的人,到底是指什么坏事?
他不是没有往那个方面想过,但是,他有些不敢相信:那么年轻漂亮的顾洁玲,而且还有那么年轻英俊的丈夫,怎么可能会跟那么多的男人那啥?那些男人虽然有的有权有势,但是,也有的男人……
反正,难以置信。
三个人上了车,一路无话。
回到家里,郑晓花郁郁不乐地进厨房去做中饭,顾武奎也没有去个别,直接在林文玉的房间客厅沙发上坐下,打开了电视,他知道,林文玉肯定也没有心情写小说。
林文玉没有进睡房,他坐在了顾武奎的旁边:“爸,吃过中饭后,你劝劝妈,让她不要担心,洁玲的病肯定能够慢慢好起来……”
顾洁玲看着林文玉:“你别管我们,你自己要放开点。文玉,实话跟你说,洁玲的病要是再过些日子还是老样子,我想……”
“爸,你说什么呢?只要顾洁玲还是我妻子,我就会尽到做丈夫的责任,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
顾武奎听着林文玉的话,心里感觉有些不对,但是,具体哪里不对,一时又说不出来,他只是看着林文玉,在心里琢磨着,表情也就有些怪异。
林文玉见顾武奎表情不对,说:“爸,你放心,洁玲患病,她的病不好,我肯定不会离开她。”
这句话,给顾武奎吃了一颗定心丸:“文玉,为难你了。”
说着,顾武奎都忍不住想掉泪,他再次想着自己故意把林文玉送进精神病院的事,觉得当初自己真的做了一件不是人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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