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雅先跟刘先生回了伯府,此时正是午睡的时间,府里除了几个干活的仆人,整个院子都清静的很。
前院花厅里,下人端上了茶水点心,刘先生便摆了摆手让他们退下。
程雅知道刘先生必然要问自己这段时间的去处,跟赵明谦的事程雅不打算让别人知道,也不能让别人知道,她想了想只告诉刘先生自己被人暗算,中了毒,受了重伤被人扔下悬崖,侥幸捡回一条命。
看着程雅提起这事时脸上的哀痛和恨意,刘先生信了这个说法,也是,以程雅的功夫,若不是暗算,怎么可能伤的那么重。
刘先生叹息一声问道:“义妹如今伤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程雅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说道:“已经恢复了三成了,义兄也知道的,我受伤恢复很快的。”
刘先生摇着他的破扇子眯眼看着程雅,除了信州那次,平时她哪次受伤都恢复的很快,这次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也不过只恢复了三成,看来确实是九死一生的重伤了。
刘先生说不来多少温情关心的话,只吩咐下人一会儿找府医来给她看看,该用药还是要用药的。
程雅想着周源的话对刘先生说:“义兄,过几日,周源的家人可能会上门提亲。”
刘先生摇了摇头说:“周家近日是不会上门来提亲的。”
“为什么,周家出什么事了?”莫非那老太婆死了,周源要守孝,程雅心下思量。
刘先生喝了口茶水,才摇着扇子慢慢道来。
进了三月,华阳郡主因为要筹备婚礼的原因便回了京城安庆郡王府。
华阳郡主这些年一直深居简出,与京城的很多世家都不熟悉了,以后,她是成国公府的当家夫人了,势必要在京城中应酬交际。
是以,安庆郡王府便以华阳郡主的名头开了个赏花宴,日子就定在了三月二十。
京城的勋贵,世家,官员家中都收到了帖子。
永成伯周家自年前周桃儿退婚的事后便一直低调行事,尤其是周老太太,一直深居简出,这日子短了还行,日子久了,老太太点了觉得寂寞,想要出门走走了。
恰好这时安庆郡王府的赏花帖子到了,周老太太便打算带着孙辈们去参加。
周家还有个周漾没定亲,周澄也和离了,周老太太便打算去宴会上碰碰运气。
宴会上,一向爱热闹的长公主也到了,华阳郡主便拿出了成国公送她的一尊白玉观音像供大家观赏,观音像高约三尺,玉质通透,雕工精细,观音慈眉善目,在场众人都叹为观止,华阳郡主是要放在嫁妆里的。
周老太太的佛堂里供奉的也是白玉观音像,只不过才一尺多高,看到这尊观音像很是欢喜,便凑上前仔细欣赏。
也不知是她自己没站稳,还是如她所说有人绊了她一下,总之老太太身子一趔趄,把观音像带到了地上。
当时所有人都惊呆了,在场的贵妇们开始指指点点,这么贵重的东西打碎了,即便不考虑价值,这也不是好兆头啊,所有人都看着华阳郡主,想看她怎么解决。
谁知华阳郡主一看观音像打碎本来是大发雷霆的,可一听是周老太太打碎了,便换上了副笑脸,笑着说这都是场误会,也可能是没放好。
长公主是个急脾气,眼看着华阳郡主替老太太遮掩,她急得便想发作,她可是媒人,婚礼前打碎了嫁妆,这可不是好兆头,这不是让她没脸吗!
华阳郡主赶紧拉住她,两个堂姐妹旁边低估了一会儿,长公主回来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缩在一旁的周老太太说:“你们周家倒是个有福气的!”
大家对长公主这句话莫名其妙,期间各种猜测都有,但都是往好事上想。
周老太太回家把这事跟儿子们一说,两个儿子心里都打起了鼓,尤其是周长安,他忽然就想到了年前成国公截住他说的话,心里更加不安。
恰逢周源为寻程雅进了山,周长安琢磨着要不要跟家里说说自己的怀疑。
周长安还没琢磨好,第二天一早,长公主就上门了,说是来为周源做媒,说的便是成国公府的上官霖儿。
周长安一听果然如此,想到儿子的心思,他是绝不可能答应的。
奈何长公主到来,是老太太和永成伯夫人招待的,老太太因为昨日的事心虚,又怕了儿子,不敢在插手孙辈的婚事,一时左右为难。
永成伯夫人也不好直接拒绝长公主,只是她记得周长安说过周源的婚事他心中已有计较,便委婉的拒绝的长公主。
长公主转头便看着周老太太说道:“老夫人,昨日的事情可是多亏了华阳郡主说项,要不然毁坏皇室郡主的嫁妆,这可是大罪啊!况且人家姑娘可是国公府的小姐,论样貌论德行,在整个京城里可也找不出几个,况且,等华阳郡主进了门可是要记在名下的,你们呀,好好掂量掂量吧!”
一番话说的两婆媳做了难,长公主也没再多说,只说若是想好了便去公主府回她的话。
到了夜里,等家里人都下值回家,永成伯夫人把事情一说,大家便都做了难。
周老太太又哭哭啼啼的,直说自己给儿子惹事了,对不住儿子。她一把年纪了周家兄弟又怎能怪她,况且这事也太巧了,弄不好就是别人挖好的坑。只是这事没有证据,还真不能乱说。
长公主做媒,本就不好推脱,何况还有宴会上那一档子事。
周长安是了解周源的,比自己都执拗,也是多少知道程雅的,是个心黑手也黑的,况且背后还有炙手可热的广宁伯府做后盾。
周长生怕事,看着周长安着急道:“二弟,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之前说源儿的婚事你心中有数,到底是哪家的姑娘,早前若定了亲多好,也就不会有这么一桩事了。”
周长安又何尝不这么想,他叹了口气,周源也不在家,他便是想问问儿子也没法问。
周长生急得转圈,“二弟你到底是个什么章程,这时候就没有必要瞒着大家了。”
周长安是个固执的,无论如何都没说出程雅的身份,一家人整日愁眉苦脸。
世家大族之间发生在明面上的事都不是什么秘密,这件事很快便流传开了,刘先生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他倒是佩服周长安守口如瓶,没把程雅牵涉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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