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下,避开了殷老夫人的脑袋,直接从她的肩头斜劈而下!
“噗通!”
断臂落地,鲜血四溅。
“啊!”
口封解除,殷老夫人撕心裂肺的痛呼声随之传来。
殷震宗扭头,双目猩红的看向太史公,咬牙低喝,“太史公,为何拦我?”
他要为母报仇!
他要杀了这个毒妇!
太史公被他这猩红的眸子看的头皮发麻,下意识的抬头朝殷七七看去,沉声道,“还是让战王妃跟你解释吧!”
他如果没看错,战王妃适才也出手阻拦了!
太史公可不会自以为是的认为,战王妃出手阻拦是因为自己。
她肯定有她的原因!
“七七?”
殷震宗闻言,当即转头朝殷七七看去,一脸悲愤的道,“她杀了我母亲,杀了你的亲祖母,还让人偷走你,害我们骨肉分离……”
认贼作母三十多年,殷震宗现在都恨不得自戕谢罪,他绝不可能放过那老虔婆!
“我知道。”
殷七七闻言,睨了一眼在血泊中哀嚎的老虔婆,沉声道,“我阻拦爹爹,只是因为我还有一桩事没有盘完!”
“爹爹你现在杀了她,她就算死了,也还是定南侯府的老夫人,你名义上的嫡母,死后依旧要葬入殷家的祖坟,供奉在殷家的祠堂之中!”
“而你,杀她就算是为母报仇其情可悯,依旧要背负弑杀嫡母之名,你确定这是你想要的结果?”
殷震宗闻言:“……”
红着眼沉默。
“休了她!”
“我们可以以殷家族老的名义,休了这个毒妇!”
“只要我们休了她,她就不再是殷家妇,也不再是宗儿的嫡母!”
“……”
殷家几个族老闻言,当即义愤填膺的道。
国法之下,还有家规,他们几个辈分长,确实有资格替先定南侯休了这个发妻!
太史公闻言,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他开口阻拦殷震宗,也是想让殷家这些人,先处理好那毒妇的身份再行事,如此,才能无可指摘!
“凭什么?”
哀嚎不止的殷老夫人闻言,也顾不得疼了,当即歇斯底里的大吼道,“我是殷家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抬进门的宗妇,你们凭什么休我?”
“我不是殷震宗这个孽种的生母又如何?我依旧是他的嫡母!身为他的嫡母,殷七七这个贱人的嫡祖母,我处置她有何不可?”
“掠人之罪?呵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世家大族处置的不肖子孙多了去了,我不过是不喜她,瞒着她的父母让人将她远远带走而已,我这么做有什么错?我身为嫡母,做什么凭什么告知一个庶子?你们凭什么以此定我的罪?”
“还有杜婆子这个刁奴,他们全家都是签了死契的,不止他们,柳氏那个贱妾的卖身契也在我的手里,当初死在那个院子的所有下人,身契都在我手里!”
“我手握他们的身契,他们的生死自然我说了算,我杀了他们何罪之有?你们凭什么休我?”
“……”
殷老夫人振振有词,众人闻言眉头忍不住的紧蹙。
而她吼完一通之后,话锋一转,双眼猩红的瞪着殷震宗破口大骂,“你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个不孝不悌的孽种!”
“你如今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挥剑?”
“没有我,你能成为定南侯府的嫡长子?没有我,你一个卑贱的庶子有进宫给皇子伴读的机会?你能继承侯府的爵位?”
“我养你长大,给了你这莫大的荣耀,你竟敢砍断我的胳膊,殷震宗你个孽种,你不得好死!”
“……”
“我不需要!”
殷震宗闻言,当即怒吼道,“我不需要什么嫡长子的身份,也不需要什么侯府爵位,没有你,我凭自己的能力也能建功立业!你休想以此悖论来洗脱你的罪名!”
“你的能力?哈哈!”
殷老夫人闻言,仰头癫狂的大笑出声,“你如果不是占着我嫡长子的名头,老侯爷怎么会对你悉心教导?没有侯府的精心栽培,你何来的这身能力?”
“殷震宗,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你是我郑贵兰长子的基础上!”
“我是杀人了,我是恶毒,可是世上之人皆可唾我骂我,唯独你不能,因为你没资格!”
殷老夫人的声音,掷地有声。
殷震宗闻言,粗犷的老脸瞬间血色尽失,双眼越发的血红!
众人见此,也忍不住的面面相觑,一脸唏嘘……
且不说这老虔婆作恶多端,是否能够逃脱律法的惩处,就说这老虔婆对殷震宗说的这些话,听起来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殷震宗之所以有如今的一切,还真是因为她!
“好!好一个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殷七七见此,忍不住的喝彩一声,勾唇道,“盘命理讲因果,我是专业的!既然你都说到了这儿了,那我就得跟你讲讲清楚了!”
此话一出,众人齐齐扭头,朝她看去。
众目睽睽之下,殷七七凤眸幽深,缓缓开口道,“郑氏,不管你给我爹爹嫡长子的身份,是为了稳固自己的正妻之位还是其他,不可否定的,我爹爹确实从中得了实惠!”
“你予他嫡长子尊荣,他还了你赤子至孝!一因一果,两厢抵消!”
“可能就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待他刻薄寡情毫无慈母之心,可是却曾在无意中帮他度过了一场大劫,他未满一岁时患过一场大病,彼时你尚未再次有孕,担心他若病死,会影响到你,所以替他请了名医。”
“名医给他开了七付汤药,他因此并未落下病根烧瘫身子!”
“你七日汤药助他度过此劫,命中注定他要报还你七日汤药侍奉,这桩因果不了,你与他此生纠缠本无休止,而我昨日,也让人提醒过你,你还有几日福缘未了,是你自己,自断福缘,提前了却了这桩因果!”
原书中,这老虔婆身体硬朗并未生病,所以爹爹欠下的这桩因果一直没有了结,母子关系不断,自然不会反目,可是如今却不一样了!
她的到来,改变了一切!
“福生无量断因果!”
殷七七抬起小粽子手,唱了声道偈,俯视着地上匍匐之人,沉声道,“及至此时,你惠及我爹爹的一切因果业已全部了结,仅剩杀母之仇和害他骨肉分离之恨,如此,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满身是血的殷老夫人闻言:“!!!”
神情惊恐的看着殷七七,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她怎么知道殷震宗一岁前的事情?
这件事时隔已久,她不提,就连殷老夫人自己都想不起来,现在想起……
殷老夫人只觉的通体生寒!
殷震宗闻言:“??”
神情茫然的看着自家女儿,他根本就没有儿时的记忆!
众人:“?!!”
就……
离谱!
定南侯一岁前,战王妃……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可是那时候的事儿,她却了如指掌言之凿凿,而且看那老虔婆的反应,这事儿十有八九还是真的?
就……更离谱了!
“这桩事你无话可说……”
殷七七的目光掠过差点儿吓破胆的殷老夫人,转向围观人群之后,看到由远及近的马车,嘴角微勾,道,“恰好另一个正主赶到,我们继续盘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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