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知书默默的叹了口气，回过头看着那锅盖头的王嘉，不忍心在对他说重话。于是她拿了一头大蒜给昊飞，让他去客厅剥蒜。
昊飞搬了个小板凳坐在王嘉对面，把蒜放在桌子上，是不理解的问，“你为什么总是针对我呢？”
“明明是你心思不纯。”王嘉双臂环胸向后靠在沙发背上。
“那你咋不怀疑谭冰呢？”昊飞看了穆知礼一眼，继续问。
王嘉和穆知礼同时把视线落在了在厨房忙碌的谭冰，王嘉眨了眨眼睛，“我总感觉，冰神这种人是没有欲望的，不像是会喜欢谁一样。”
“是嘛？”昊飞看了穆知礼一眼，笑的颇有深意。
“啧！”穆知礼坐直了身体，把昊飞没剥的大蒜放在王嘉手里，对昊飞说，“走！出去走走。”
“靠！是不是兄弟？”王嘉捏着大蒜看着穆知礼，“喊他不喊我！”
“不是！”穆知礼无语的扶了扶额，“我带你出去，留他在这里跟穆知书帮忙，你乐意？”
“哦~”王嘉好像明白了穆知礼的意思，原来是为了把昊飞支出去，心里隐隐有些感动，“谢礼哥。”
“不用谢！”穆知礼摸了摸王嘉的头发，还挺顺滑，“好好干活吧。”
小区里面有一个小凉亭，穆知礼从超市买了两瓶饮料，穆知礼手使不上劲，想喝可乐，最后犹豫了一下选了个带吸管的。
昊飞跟着穆知礼来到小亭子处，找了个长椅坐下。
穆知礼用牙咬开包装，插上吸管喝了一口饮料，看着昊飞直接奔入出题，“我想知道谭冰的过去。”
昊飞拧瓶子的动作一顿，绷紧了嘴角，眼睛里面带着探究。
“全部！”穆知礼郑重的补充道。
昊飞转移了视线，仰头喝了一大口可乐，犹豫了片刻还是点头说道，“就是那天你看到的那样。”
穆知礼抿了抿嘴，“哪样？”
昊飞睁开眼，看着穆知礼的表情有些复杂，“谭勇，就是谭冰名义上的父亲。”
穆知礼沉默，谭冰曾经对他说过，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的孩子。“他妈妈呢？”
“他妈被谭勇逼疯后，跳井死了，在谭冰6岁的时候。”昊飞垂眸说道。
“不是！”穆知礼语气一滞，直言道，“你们姥姥家的祖坟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昊飞怔了一瞬，嘴角牵起一丝微笑，似是自嘲，又似苦笑，“谁知道呢！反正我们几个过得都挺惨的。”
穆知礼向后倚在围栏上，拿起饮料喝了一口，“谭冰的伤是怎么来的？”
“是谭勇。”昊飞声音干涩而嘶哑，“谭冰的妈妈嫁给谭勇的时候，本来一切都很正常，在他们村里过的也是比较好的。突然有一天，谭勇的爸爸得了疯病。”
穆知礼皱了皱眉。
那个时候村里的人都流行去城里打工，谭勇的爸爸得了病，不能离人照顾。于是谭勇和他妈商量，留一个人在家里照顾谭勇的爸爸。
结婚两年，谭勇和谭冰妈妈的感情一直很好，也不愿意离自己的妻子太远，于是就选了一个离家比较近的工作。
大概是家里少了一半的收入，加上还要赡养老人，谭勇他们家的生活水平大打折扣，谭勇身上的担子也越来越重。
两个人结婚了两年还没有孩子，村里开始传些风言风语，说是谭冰妈妈不能生养一类的。刚开始的时候还好，谭勇认为他们还年轻，总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到后来又过去两年，谭冰妈妈肚子还是没有动静，再加上老头子的疯病越来越严重，谭勇因为舆论压力也越来越大，就跟谭冰妈妈商量要不要去城里看看医生。
谭冰妈妈说他们还年轻，可以在等等，把钱省出来先给老头子看病，老头子三天两头一疯，每次都把人折腾的够呛，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于是他们找到了当地最好的医院，得出的结论是遗传性精神狂暴症。
当时谭勇和谭冰妈妈看到这个病例诊断的时候，面目的震惊。于是谭勇有一次趁着谭冰妈妈不在的时候，拿着病历去问大夫，这是什么意思。
大夫当时看着病例，无奈的对谭勇说，这个是属于家族遗传性质的精神病，不知道会在哪一代就显现出来了。
谭勇的父亲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或许年轻的时候没有察觉，也可能一辈子不会发作，但有时候会因为一些外界的刺激，成为病发的诱导，所以基本根治不了。
这件事情谭勇没有告诉谭冰的妈妈，他心里一直惴惴不安，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也会显现出来，有一天会变成他父亲那个样子。他不敢告诉谭冰妈妈，他怕谭冰妈妈知道以后会和他离婚。
心里藏着这个秘密的谭勇每一天都过得很忐忑，甚至不能从别人嘴里听到“神经病”三个字。
随着谭勇父亲的发病率越来越高，村里的流言风语越来越多了，甚至有人会当面问谭勇，“你爸的精神病好点了吗？”
每当这个时候，谭勇都会反击，“你爸才精神病呢。”
越是这样，村里的人就越喜欢看笑话，大家围在一堆调侃他，说他开不起玩笑。
谭勇不屑和这些人争论，正准备离去，有个人拉住他的胳膊，讥嘲道，“你快回家管管你爸吧，那天我看见他把你媳妇儿的内衣拿出来，让我们大家看呢。”
“去你妈的。”谭勇自然是不信，但也是被人说的脸色白一块红一块的。
刚好看到正在洗衣服的谭冰妈妈，谭冰妈妈看到一脸铁青的谭勇，以为他工作上不顺心，忙问“怎么了？”
谭勇看着盆里的衣服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踢翻了盆子，引得谭冰妈妈尖叫了一声。最后谭勇看着无辜的妻子，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转头回了屋里。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谁知村里的风向越传越大，最后直接传到了谭勇工作的工头上。
大家干完活吃午饭的时候，闲着无聊就开始调侃谭勇，“听说你媳妇儿的衣服可花俏了，明天能不能带来让我们也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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