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宝钱庄，茶室。
“金掌柜，方宇求见。”
下人禀告时，金大富正和赵毅在详谈青州送外卖的事。
赵毅缓缓起身道：
“这方宇我来打发走。”
金大富“哎呀”一声，让赵毅坐下，有种被捉奸的神情：
“赵队，方宇就算是商贾社最底层的流浪商人，但好歹在青州商贾社的圈子里头。
何况神剑悬空时，王都那些滞留在货车营地的流浪商人，都被他们二队收留过。”
赵毅微微挑眉：
“金掌柜，你别忘了灵捕门里头，一直都是一队与你们合作。”
金大富没有否认和一队长期且稳定的关系：
“苏合香之前来我这打过秋风，声称方宇还会来一轮。
昨日他来找我时，本意是想要钱，只不过顺势聊到外卖这个业务上面了。
今日我出面给他赔礼道歉即可。”
赵毅敲了敲桌子：
“你只能决绝拒绝方宇，站在一队这边，否则你指望二队帮你要回育灵部的灵石？”
灵宝钱庄本质是灵石转运站，将王都运来的灵石储备，以功绩售卖的形式，供给一门一部。
神剑期间，商贾社高层全员逃离青州，灵石库自然被拆分成了两拨，分别运往一门一部。
但并不是白给，而是暂存。
期间育灵部和灵捕门为抵抗神剑，可以自由支配一成灵石。
若是神剑消失，金大富从王都归来，一门一部就必须归还九成数的灵石。
吴英杰爱惜羽毛，只扣下一成，待金大富归来后还了九成。
育灵部不至于不归还，但确实用最恶心人的分期归还。
金大富好歹是灵捕门四队的名誉队长，四队没了以后一直在赞助一队资源。
让一队去催一催进度，自然是合情合理的。
况且一队不论实力还是威望，都是催还款进度的最优解。
金大富心里如此想，但表面不能被拿捏：
“赵队，别拿灵石的事情说事，育灵部不归还灵宝钱庄灵石，吃亏的是灵捕门。
这件事最好是灵捕门齐心协力去做，让育灵部早点归还灵石。
否则青州的灵石调控出了乱子，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听说曹诗仙已经来青州了，据我所知，他带了个顶替雪梨掌管女闾的新东家来。”
赵毅岂能忘记曹吉安是青州的巡察使。
往深层次想，吴英杰着急跑路，还有一层关键的原因。
若是曹吉安主持青州归巢，那灵捕门必然是得力帮手。
可到最后分功绩的时候，得力帮手就是抢诗仙功绩的垃圾队友。
曹吉安本就有巡查灵捕门的权力，用完灵捕门后，完全可以给灵捕门定个死罪。
届时，接替吴英杰的赵毅，就是曹吉安过河拆桥时，首当其冲的对象。
金大富见赵毅沉默以对，眨眨眼道：
“赵队，听说冬季兽潮时，你之前调查过一段时间育灵部。
以你的能力，不至于查不到一点东西。
不会那时候起，你就和总教谕有合作了吧。”
赵毅面露不悦：
“金掌柜，别扯这么远，今日只有方宇而已。”
金大富做了个请的手势，让赵毅在屏风之后待着，自己要去接待方宇了。
方宇进屋还未坐下就开口：
“金掌柜，昨天商量的事情似乎有点变化啊。”
金大富起身迎了迎方宇：
“青州的解剑英雄，香火寺的破剑尊者，两次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
找人为方宇看茶后，还没寒暄两句，方宇又咬住了开头的话题。
金大富脸色有些僵硬：
“方大人难道不知一桩生意要谈成，不是一蹴而就，而是需要一些周期的。”
方宇冷笑：
“这桩生意就是把钱丢在地上让你捡，你居然还要聊个周期出来。”
没等金大富还嘴，方宇直截了当道：
“告诉你，一队来做这件事的成本太高了，灵石花销和二队就不是一个概念。
动物魂师的加成最为直观，猪灵、獴灵、猫灵、狮灵的动物魂师，都能识毒。
蜜獾灵和负鼠灵的杂废，更能直接以身尝毒。
青州商贾社截货，暗杀，食物中下毒的事，在日照府的任务栏里也屡见不鲜。
这些事情三班衙役办理的难度太大，早就该上升到镇魂府来管辖了。”
说完，方宇喝了口茶，让金大富消化一下。
金大富现在一听到灵石的事情就头痛。
灵石就是魂师的货币和消耗品，钱庄对内要管一门一部，对外还有太守府和民间魂师。
口袋里一个子儿都没有的钱庄，倒闭算了。
方宇沉声道：
“一队的魂牌固然多样化，灵感也不赖，但都用于战斗。
书香镇灵质精钢矿之后，你就投靠了一队。
但让一队庇佑这事，在灵捕门是放不上台面的，你应该心里清楚。”
赵毅之前派一队灵捕给商贾社成员当保镖，本身是不被允许的。
但只要商贾社向灵捕门发起保护任务，一队灵捕接了任务，就不算接私活。
方宇不理解的是，关钱宝在钱掌柜之死那次，提出过商贾社会派自己的佣兵保护社团成员。
可金大富却偏要从那时候开始，和灵捕门最有权势的赵毅合作。
金大富深吸一口气：
“方队，你报个数吧，这事算我亏欠你的。”
方宇不知道金大富有多少难言之隐，但觉得这人也在搞大事：
“一个办事处重建需要多少钱？”
金大富以为方宇要建一个二队的办事处，欣然同意道：
“一切费用我包了，你在二队的亲信，还可在我这里挑一件寻常的灵器走。”
方宇听闻金大富大气到给二队换装备，顿时没有脾气：
“不是我要建办事处，是我的人去保护社员的时候，被一队的人整了。
我已经让他们去附近这个一队办事处拆房子了。”
“方宇，胆子不小！”赵毅听到方宇大言不惭，立刻露面将人训斥：
“你敢指挥部下对同门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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