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蒋厂长,他不在?”刘雨晨说道。
青年妇女又看了两人一眼:“你们找蒋厂长有事吗?”
刘雨晨刚想说话,被梁平用眼神制止住了:“我是他堂弟蒋夏的战友,昨天蒋夏让我给蒋厂长捎信。”
年轻女子奥了一声,随后说道:“捎的什么口信,看我能转告他不。”
梁平心里埋怨女子多事,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好说:“你转告倒是没有问题,可是说的事有点复杂,我们还是等等蒋厂长吧。”
那女子也是一个聪明人,看出梁平不愿愿告诉自己,也就没有勉强:“要是不方便说,你们就在他办公室等他。”
蒋明辉的办公室的设施非常简陋,一张破旧的写字台,几把木头椅子,其中一个椅子上还铺着一张报纸,写字台上放着几个夹子,分别是一些表格,旁边还有两个吃饭的碗,看得出来,蒋厂长也不是一个讲究的人。
梁平顺手拿起椅子上的报纸,尽管是一个多月前的报纸,但是为了打发时间,梁平看的也很仔细。刘雨晨却是呆不住了,悄悄的走出厂长办公室,再次敲响了旁边的财务办公室,听到“进来”的声音以后,刘雨辰用手推开了半扇门,一手抓着门柄,往前探着身子:“姐姐,蒋厂长什么时候回来?麻烦你给找找行不。”
青年女子见是刘雨晨,又埋头忙自己的,嘴里却说道“我真的不知道蒋厂长在什么地方。”看到刘雨晨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你认识蒋厂长吗?”
刘雨晨说:“见过。”
青年女子说:“你要是认识蒋厂长,就自己去积土的场地看看,一般他都会先在厂里转转看看,然后落顿在积土的工段。”
刘雨晨说了声谢谢就又回到厂长办公室,给梁平说了蒋厂长可能在的地方。梁平沉思一下,站了起来:“我们一起到厂里去找蒋厂长,顺便了解一下厂里的情况。”
砖瓦厂占地不是很大,除去烧砖瓦的主窑比较气派以外外,其它就显得比较破败。积土区、用于生产砖坯摆放区和成品区,倒是比较分明。因为没有正式生产砖坯,所以不用开动专轧砖机,没有机器的轰鸣,使厂里安静了不少。
两个人在工厂转了一圈,也没有见到蒋厂长:“叔,一定是财务上的那个女子骗了咱。”刘雨晨说。
按正理不应该,但是也不敢肯定,梁平没有回答。
“我们再到东南角手工砖坯的场地去看看。”刘雨辰说。
“还有手工砖坯场地?”梁平不解的问。
刘雨晨解释到:“烧砖也有很多的道道和工序。首先是积土,就是把沙土拢到一起,聚集起来,这个工程要占整个工作的一半以上,一般积土的时间要三四个月能够完成。等土积好以后,在土堆上方灌水,等都滋润以后,在用车子把运到扎砖机的入口处,通过挤压,形成长条状,切割后就是砖坯,再拉倒专门的砖坯停放出,由专人将新鲜的砖坯码好,盖上草帘,等新鲜砖坯柔和挺身后再以空型从新摆放 ,等砖坯干透以后就可以直接装进窑里进行烧制。”
显然,刘雨晨对砖厂的情况要比梁平清楚的多。
“ 既然然有机器砖,为什么还要留手工砖厂?”梁平不解的问。
刘雨晨挠挠脑袋:“这个还真不知道。”
梁平不再追问,只是跟在刘雨晨身后。
“叔,那个矮个子就是蒋厂长。”
梁平顺着刘雨晨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有两个人正在一处平整的场地忙碌。
有人说,假若你的企业不足百人,你能身体力行,加上严格的管理,企业绝对不会差了。
此时梁平真切的感受到为什么砖厂在别人手里亏损,而在姜明辉手里能够起死回生。
足见企业领导人对企业发展的重要性。
看见两个人,蒋厂长停住了手中的活:“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没等梁平开口,蒋厂长认出了刘雨晨:“你怎么又来了,我给你说过很多次,真的不需要人。”
梁平担心两人再说下去蒋厂长会把找活的路堵死,赶紧说道:“蒋厂长,我是蒋夏的同学,也是战友。”顺手递上了蒋夏的信。
蒋明辉接过信,并没有马上看,而是把信放进了衣兜,尽管表情没有明显变化,但是语气却缓和了不少。
他先对另一个人交代一番:“你先把这些活都收拾完,再把东边的两个场地拾掇出来。”随即又转过身来对梁平说:“我们到办公室说。”
两人来到办公室,刘雨晨因为感觉干活的事自己是没戏,所以就没进蒋明辉的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蒋明辉已经客气多了,给梁平倒了杯白开水:“蒋夏是我堂弟,他所托的事情,只要是我能办的,你只管说。”
梁平也不矫情,直接说明来意。
蒋明辉听完后,并没有立即表态,想了一下:“可惜这里的活除了累就是脏,这样,要不你先帮我抓抓管理。”看的出来,这次蒋明辉说的有点勉强。
安排很难,但又不能不给蒋夏面子,这是梁平的第一感觉。
“蒋厂长,我没有干过管理,也不懂企业管理,我来就是为了找活干,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只要能挣钱,什么话都行。”
梁平的话尽管出乎他的意料,但是却正中自己心怀。“砖瓦厂最能挣钱的地方就是出砖窑,累、脏,还要承受高温的袭扰。可惜现在还没到烧窑的时节。其次就是积土和给砖机上土。不过这些都是计件工资,干的好了一天能挣十多元钱的。”
梁平说:“那就积土和砖机拉土。”
蒋明辉犹豫了一下:“这样不好吧,要是小夏知道了....”
原来蒋厂长担心在堂弟那里不好交代。
梁平说到:“本来蒋夏也给我找了工作,我嫌钱少,没有答应,所以才来你这里。”
听到这里,蒋明辉爽快的答应了。没想到梁平又提出了新的要求:“蒋厂长,还得麻烦安排一下和我一起来的那个人。”
这下蒋明辉真的为难了,不是因为刘雨晨来过几次都被自己拒绝,关键是那么瘦弱的体格,这里真没有适合他的活。
“蒋厂长,他家的情况比较特殊,麻烦你给他安排个事干。”
蒋明辉说道:“就他那个体格,这里真的没有合适他干的活。”
梁平笑着说:“就像刚才那人干的活也行。”
蒋明辉苦笑一声:“那样的人我们是不用的,那是黄涯村硬塞进来的。我要是留下刘雨晨,他们会再塞进来三个五个也不止。”
“要不让他积土也行。”梁平咬咬牙,退而求其次。
“不说这样的活根本就不是他这样的体格能干的,就是能干谁和搭伙?”
拉土都是两人搭伙一辆车,没人希望自己的伙伴羸弱。
“我和他一伙。”为了让蒋明辉放心:“我们保证不会比别人干的差。”
当蒋明辉知道梁平和刘雨晨两个人这种泛泛关系后,对梁平的好感大增,好感归好感,并不会因为好感而给梁平带来任何实惠。
当刘宇晨知道蒋明辉收下自己,而这一切都源于梁平时,真是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地处鲁西南梁济县的黄河滩区迎来春节后的第一场春雨,雨下的不紧不慢,有条不紊,雨丝与黄色的沙土接触的瞬间变消失无影无踪,如果仔细观察,也许会听到黄色的沙土与细雨接触时发出的悦耳的呻吟。
春雨没有夏天雷雨磅礴,也没有打到门窗上的啪啪声,落在门窗上只是细小的沙沙声。梁平还是被常人不易察觉的声音惊醒了。他并没有起床,只是翻了个身,看了一眼旁边的被窝,被窝里只有三岁的女儿豆豆,他知道他的妻子程玉芳已经起来去做饭了。每天早上程玉芳都比他起的早,先是做饭,等做好饭以后端上桌才去喊他起床,就是为了让他多睡会。“今天在下雨,还用做那么早的饭吗?”他心里在想。
都说春雨贵如油,说实在的,这场春雨对他来说是喜忧参半,忐忑不已。所谓喜是因为这场春雨对生活在黄河滩区的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作为一个农民,种地是本分,是维持一家生计的基本保障,有了这场春雨,至少今年小麦的收成就有了希望。忧的是因为下雨,今天的到砖厂拉土的事情就算泡汤了。当然地里的收成和耽搁一天的收入孰轻孰重他心里是明白的,就是有点舍不得。他现在需要钱,是太需要钱了。母亲肺里不好需要常年吃药,爱人程玉芳哪里都好就是生下豆豆以后没有奶,孩子整天饿的哇哇叫。全喂奶粉太贵,只有用小米汤和没有任何营养的菠萝豆喂。他也知道孩子是正在发育的关键时候,目前吃的这些东西别说是营养,就是维持生命而已,怎么办?都说钱不是万能的,离了行吗?没有钱这一切都是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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