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小苏氏蓦的睁开眼,眼前一片光亮,随即又逐渐恢复了平静,她开口道:
“进来吧,给我更衣洗漱。”
很快丫鬟婆子端着东西鱼贯而入,小苏氏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任由下人伺候着,她声音有些困顿道:
“真是的,怎么选在这半夜三更发动,还让不让人睡个好觉了。”
伺候她的齐嬷嬷道:“夫人去走个过场就好,待会回来您再接着睡。”
小苏氏又打了一个哈欠懒懒的哼了一声。
“都可安排好了?”
齐嬷嬷道:“夫人放心,严嬷嬷看着呢。”
很快小苏氏就已经着装好,她出了自己院子瞬间就换了一副表情,加快脚步急急忙忙赶到林姨娘的院子里。
“唉哟,怎么就发动了,老爷还说想说第一时辰看到孩子呢,严嬷嬷产婆可请来了?”
在院子里指挥下人的严嬷嬷回道:“夫人放心,冯产婆已经进去了,冯产婆是县里最好的接生婆子,林姨娘定会安然生产。”
小苏氏故意提高声音道:“那就好,可一定要给我让林姨娘平安诞下老爷的孩子,万万不可出差错,那人参汤给林姨娘炖上了吗?待会生产时可要送进去好让林姨娘有力气生产。”
“是是是,夫人,膳房已经炖上了。”严嬷嬷连忙应是,她又转头对院子里下人训斥道:“听到没,你们这些下人都给我好好上心,皮都绷紧一点,要是你们怠慢出了什么差错别怪夫人给你们发卖了!”
院子里的下人通通一个个惊慌应道:“是。”
屋子里很快传来断断续续的痛苦喊叫声,还有刘明珠明玥的哭声。
“呜呜,娘,你是不是要死了啊,你可别死啊。”刘明玥趴在林桃花床前道。
刘明珠眼里也是噙满泪水,她知道林姨娘这是要生产了,她道:
“明玥,你别胡说,林姨娘不会死的,林姨娘只是要生小弟弟了。”
虽是这么说但她一双小手还是怕的在颤抖,方嬷嬷说她娘也是这么生孩子生没的。
林桃花感觉自己下身时不时就传来一阵抽疼。
“啊....” 她低低喊了一句。
待缓过后,她抬手抹去明珠明玥脸上的泪水,柔声道:
“对,明珠说的没错,娘只是要生小弟弟了,待小弟弟出来就好了,娘不会死的。”
说完下面又是一阵更猛烈的抽痛,她疼的忍不住大叫一声:
“啊!.....”
“哎哟,林姨娘,现在还只是开三指呢,你忍着点别叫,留点力气待会生产。”
接生婆冯产婆道。
刘明珠明玥一看林姨娘如此痛苦的大叫,一下哭的更伤心了。
屋子外面的小苏氏听到皱起眉有些不满道:
“两个小姐怎么在里面,没叫人给她们带出来?”
严嬷嬷回道:“回夫人,两个小姐非要在里面陪着林姨娘,我们也没办法,要不我叫丫鬟给两个小姐拉出来?”
小苏氏听到摆摆手表示算了,两个丫头片子也不打紧,她一脸疲倦想半夜没睡好头疾有些犯了,于是拿手揉了揉额边。
齐嬷嬷看到了立马道:“夫人,您这些天为林姨娘上上下下操心辛苦了,林姨娘一发动您觉也没睡就立马赶了过来,产房里来人说林姨娘还只是开了三指,离生产还早着,要不您先回去歇着。”
小苏氏立马唬着个脸道:“齐嬷嬷,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林姨娘生产我岂能不在这看着呢,这可是老爷的骨肉。”
严嬷嬷附和道:“是啊,夫人,要不您还是先回去歇着吧,等林姨娘开了全指生的时候我再派人去叫您,您可不能累坏了身子,到时候林姨娘生了还要您上上下下费心呢,您放心老奴会在这边一直盯着的。”
身边丫鬟也连忙纷纷劝。
小苏氏看戏做到位了,于是抚着头道:“那行吧,本夫人头疾有些犯了确实头晕的很,待我休息片刻后我就过来,严嬷嬷这边要是出了什么事一定要立马去报于我。”
严嬷嬷连道是,又与齐嬷嬷心照不宣对视了一眼。
产房里依旧传来断断续续的的喊叫声,又时不时突然听见痛苦大叫一声的声音,待到天刚刚蒙蒙亮时,林桃花终于忍不住一声叫的比一声惨烈。
站在床尾的冯产婆道:“开了开了,开全指了,林姨娘你现在可以用力了。”
“用力,用力,对,对,就是这样。”
林桃花双手死死抓住被子,满头大汗,方嬷嬷在一边给她擦汗一边吩咐边上的丫鬟道:
“快快,叫人将参汤端过来。”
在床尾的冯产婆突然脸色大惊,“不好!不好,这胎儿头太大了,林姨娘产道窄怕是要生不下来,要难产啊!”
屋子里的人顿时脸色都变了,方嬷嬷道:“那那,那这可怎么办啊?冯产婆,你是县里最好的接生婆,可一定要想想办法。”
冯产婆脸色难堪道:“这这,我真没办法啊,这胎儿过大要不就只能保小要不就只能保大,这还是最好的情况,搞不好就极容易一尸两命啊。”
方嬷嬷一听脸上惊骇极了,她急的都快哭出来道:
“冯产婆,林姨娘不能死,林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也要保住,求求你再想想办法吧。”
本在一边哭困了打盹的刘明珠明玥一下激灵醒了过来,听到这话,眼泪又是直冒。
“啊呜呜,娘,你不要死啊,我不要娘死.......”
刘明珠脸色苍白害怕极了,她怕,她怕林姨娘像她娘一样死孩子死掉了,林姨娘对她这么好,她不要让林姨娘死掉。
她突然跪到冯产婆面前,抽咽着求着她道:
“婆婆,婆婆,你一定还有办法的,你快救救林姨娘,林姨娘不能死。”
刘明玥也赶忙跪过来道:“婆婆,求求你救救我娘....呜呜...我不能没有娘....”
“哎哟,大小姐,二小姐,你们咋能给我跪下呢,快起来,快起来,你们就算跪我我也没办啊!”
冯产婆连忙将她们两个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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