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冷峻,腊梅雪花,时间一眨眼就来到了年底。
这段时间慕颜一直在封无心这里学习医术。
想当初她拜师父门下时,她的飞针入穴的手法才学了不到十分之一,现在有继续跟随师父学习的机会自然十分用功,每天天还未破晓就出门,直到夜深月挂起才归。
临近年末,慕峻也放了年假,所以慕颜也不好整日出门,学习医术的事只能等过完年再继续了。
她现在每天帮着孙氏准备年货还有给各府送年礼的事宜,又将整个尚书府张灯结彩的挂满了红,准备迎接新的一年,红彤彤的好不喜庆,让整个人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正当她和慕宁跟着孙氏整理各府送礼册子的时候,慕家外院的王管家拿着一堆东西走了进来,恭敬说道:
“郡主,二夫人,这是忠勇侯府韩少夫人和镖骑韩将军府韩小姐送来的年礼。”
韩少夫人指的是林诗诗,她已经在两个月前已经跟韩九霄成了亲,所以现在是侯府的少夫人了。
孙氏一向见钱眼开,见到这么丰厚的年礼笑眯眯说道:“颜儿,看你这两个姐妹多客气啊,你记得也给人家回一些礼。”
随后连忙吩咐人将这些礼物入了慕家的公库,生怕晚一秒就被慕颜收进了自己的私库。
慕颜懒得跟她计较,至于回礼其实她早就准备好了。
不过她只是想时机借送年礼的机会亲自出门一趟,先去韩家看看韩君兴的伤势,毕竟他也算是自己的病人,作为大夫总要亲眼看看自己的成果。
然后再顺便去花满楼去看一下十三杀,给他们带一些年礼过去,她对手下向来大方,今年是跟他们重聚以来第一个年节,肯定要好好庆祝一番。
说走就走,这次她是有充分的理由出门了。
出门之后她指挥着马夫往骠骑将军府走去,诗诗那边就由凌雨将年礼送过去,要不然以她舅母那热情的样子,绝对杀鸡宰鹅招待她,不待到晚上是不会让她走的。
尚书府离将军府并不远,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到了。
只不过韩府中今日似乎特别热闹,房门见到是慕颜,十分热情的去通知府内,片刻时间里面就出来了人,但是没想到匆匆赶来的竟然是韩冰洁的贴身丫鬟春鸽。
“娉婷郡主,小姐正跟将军在前厅招待客人,所以没办法亲自来迎接你,只好派奴婢前来。”
见春鸽神色有异,慕颜蹙眉问道:“是什么人,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春鸽知道慕颜跟自家小姐的关系,也不藏着掖着,深吸一口气,愤恨说道:“是程副将军带着他的长子来提亲了。”
慕颜黛眉轻皱,她听韩冰洁说过此事的来龙去脉,自然也知道程家的狼子野心。
怪不得府中今日这般热闹,院子里还摆放着一抬又一抬的红箱子,原来是聘礼啊。
“走吧,带我去前厅。”她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能这么不要脸。
当她刚踏入前厅的时候就听到一阵狂妄又自大的声音。
只见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说道:“将军,末将跟随你多年,可谓事事为你着想,这次为了韩小姐的名声,今日特意带着长子前来提亲。”
此人正是韩邦义的副将程槐。
在他身边一个长相精瘦的年轻男子此时也站了起来,拱手说道:“韩将军,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待冰洁的。”
一听到此男子说话韩冰洁就浑身犯恶心:“程飞宽,别叫那么亲,我跟你关系还没那么亲昵。”接着转头看向韩邦义:“父亲,女儿还没有成亲的打算,怕是要辜负程副将军一番心意了。”
听到此话后程槐的脸立刻耷拉了下来:“韩小姐,我们程家可是为了你的名声,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韩冰洁冷哼一声:“不劳程副将军费心了,我跟程飞宽之间清清白白,至于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谣言止于智者。”
明明自己只是跟他不小心碰了一下,却被他们程家的人传的如此不堪,此时还来这里装好人,真是不要脸至极。
程槐此时脸色极其难看,他没想到韩冰洁竟然拒绝的如此痛快,如果不是为了她背后的韩家军,他们程家才不会娶这样的女人过门。
“韩将军,你可要好好考虑考虑,犬子虽然不才,但是也立下不少战功,前途一片大好,若是跟韩家成为亲家,往后一定也会帮忙照看着韩家军。”
他此话说的十分明白,意思就是你们韩家下一辈已经没有能撑起家门的男人了,等到你百年之后,韩家军就群龙无首,到时候就会被分散,若是跟他们程家结亲,到时候程飞宽是韩家的女婿,还能帮他撑起韩家军。
韩邦义此时听明白了言中之意,重重的将手放在檀木桌子上。
说是帮忙撑起韩家军,其实就是等他百年之后好吞了韩家军,做梦!
“我现在还……”
“不劳程将军费心了,我们韩家的事自然有我们韩家儿郎忧心。”
还没等韩邦义说完,韩君兴就推着轮椅走了出来,比慕颜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精神好了许多。
程槐一脸不屑的看着坐在轮椅上的韩君兴:“韩三公子身体不舒服,怎么不在后院歇着,好好的跑到这坐什么?还不将三少爷推进去。”
韩邦义见程槐越来越放肆,立刻咆哮如雷:“放肆,这是我们韩家,还轮不到你发号施令。”
程槐也不甘示弱:“将军,我们程家三个儿子,个个都是打仗的好手,若没有我们在前面冲锋陷阵,上次剿匪你又怎么能大获全胜,还受到皇上的嘉奖。
我们拼死拼活,你却领功授奖,如今还对出生入死的兄弟恶语相向,这不是让让军中的兄弟们都寒了心。”
韩邦义早就听手下人口中了解到程槐生了异心,但他念在多年的兄弟之前一直没跟他计较,但是现在他却一而而再而三的往自己心口戳,任谁都受不了。
再说他韩家的儿子,出事前不知道比他家的儿子优秀多少倍,最后还为国牺牲,没想到却成了他嘲笑的资本,简直欺人太甚。
他眼中满是血猩,恨不得将程家两父子撕碎,正欲发作时,韩君兴缓缓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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