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就来到了贤贵妃的宫殿当中。
贤贵妃在宫中是荣宠多年不断的宠妃,一进去,便能随处看见各种名贵之物,摆放在宫殿的厅堂当中。
她端坐在主位上,穿着一身繁琐的宫装,头上戴满了珠钗,但却并没有被头上精致华丽的头饰压住,反而衬托出她的雍容华贵。
她这么多年都深受宠爱,那张脸自然是差不到哪里去的。
“儿臣参见母妃。”
“臣女参见贵妃娘娘。”
凤温虞与楼墨轩一同行礼。
贤贵妃缓缓抬起眼,视线落在了凤温虞的身上,她停滞了一瞬,眼底划过一抹恍惚的神色。
好一会儿,眼神才恢复了正常。
她之前见过凤温虞一面,脸上都是黑斑,几乎看不清原本的模样,但是现在……
她的脸上露出一抹柔笑:“都免礼吧,你们俩都坐下吧。”
“是。”
“多谢贵妃。”
凤温虞的举止得体,几乎挑不出半点儿错处。
“没想到,多年不见,虞儿竟然出落得如此好看了,与你娘亲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两人坐下后,贤贵妃的目光落在凤温虞的身上,声音温柔。
“母妃,今日您找儿臣前来,可是为了商议儿臣退婚之事?”
楼墨轩听着贤贵妃夸赞凤温虞,他站起身,眼神不喜。
“轩儿!”贤贵妃的眼神看向楼墨轩,眼神带着几分警告,道:“虞儿好歹也是尚书府嫡女,何况,她现在也恢复了样貌,你瞧瞧,若是让她做你的正妃,也不委屈你。”
楼墨轩的视线落在凤温虞的身上,凝视着她那张精致的面容,停顿了一瞬,又移开了,他冷声道:“母妃,样貌再好看,也不过是一介废柴,如何配得上儿臣?”
若是一般女子,听到这句话,只怕忍不住红了眼眶。
但凤温虞的面色却一直很平静,只是眼神有些冷。
不过,若是能够退婚的话,也值了。
她现在已经及笄了,若是再不退婚,不久之后,便要嫁给楼墨轩了。
而她当然不想嫁给他,也不可能会嫁给他。
“虞儿,你的意思呢?你若是喜欢轩儿的话,本宫是不会让你委屈的。”贤贵妃这一番话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凤温虞喜欢楼墨轩的话,那她就还是楼墨轩的未婚妻。
“娘娘,既然大皇子无意于我,那就成全大皇子的意愿吧。”
“虞儿,这么说,你也不喜欢轩儿了?”贤贵妃像是没有听见凤温虞的话。
“臣女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大皇子喜欢的是臣女的三妹妹。”凤温虞缓缓开口道。
贤贵妃道:“不过是一个外室之女,轩儿就算喜欢,也不能娶她当正妃,虞儿,只要你愿意的话,你就还是轩儿的正妃,只要有本宫在的一日,你的地位就无人能够撼动。”
那她要是死了,她岂不是任楼墨轩磋磨了?
凤温虞道:“可是娘娘,臣女不想与妹妹共侍一夫。”
她算是看出来了,贤贵妃并不愿意自己与楼墨轩解除婚约。
可是,她一个废材,为何会让贤贵妃那么执着呢?
真的只是因为自己娘亲的关系么?
楼墨轩听见她的话,脸色一黑,道:“母妃,你也看见了,这女人如此善妒,又是个废材,如何能担任儿子的正妻之位?”
“依本宫看。虞儿很好,轩儿,你不要被一个外室之女蒙蔽了双眼。”贤贵妃提起凤雪晴的时候,声音带着几分不屑。
“母妃,这一桩婚事,儿臣一定要退,就算不能退,儿臣也不会娶她当正妃,一个废材,最多只能当个侧妃!”
楼墨轩觉得,肯定是凤温虞提前让兰姑姑跟他母妃说了什么,否则,母妃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明明上一次的时候,母妃的态度都已经有所松动了。
但殊不知,贤贵妃压根就没有打算要让他退婚。
“轩儿!母妃答应过虞儿的娘亲,会好好照顾她,你让她成为侧妃,到时候你让本宫如何面对她娘亲?”
贤贵妃的话中,也透着一个意思。
如果凤温虞愿意的话,成为侧妃也不是不可以。
“成为侧妃,该给的待遇,儿臣也会给她,母妃,这是儿臣最大的让步了!否则,儿臣就算是宁死也不会娶她!”
在楼墨轩的眼中,只有凤雪晴才能配得上他的正妃之位。
闻言,贤贵妃的目光看向了凤温虞。
她站起身,走到了凤温虞的面前,眼底露出几分愧疚的神色,叹息了一声道:“虞儿,是本宫的这个逆子对不起你,让你成为侧妃,真是委屈你了。”
“但是你放心,在本宫的心中,只有你是本宫的大儿媳。”
她握住了凤温虞的手,明显是让她委屈一下,成为楼墨轩的侧妃。
凤温虞不动声色,缓缓抽出了自己的手。
笑话,她连楼墨轩的正妃都不想当,还会给她当侧妃?
她还未成年开口,楼墨轩又道:“凤温虞,本皇子知道你钟情于我,只要你愿意为侧妃,你嫁过来之后,本皇子还是愿意给你几分脸面的,否则,到时候你就别怪本皇子对你不客气了!”
楼墨轩也清楚,自己的母妃就算再怎么喜欢凤温虞,但她总归是个外人。
“我何时说过,我要嫁给你了,我堂堂尚书府嫡女,又是镇国大将军的外孙女,大皇子,你让我为侧妃,真当我是好欺负的是么?”
“要不要我去皇上面前,让他评评理?”凤温虞也不装了。
她站起身,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讥讽。
若是他真敢娶她,到时候她不介意新婚之夜丧夫。
她有的是办法能让这个男人悄无声息死去,并且查不到半点儿证据。
“虞儿,这么点事,何必要闹大?”贤贵妃对着她劝说道:“你就当做是为了我,委屈一下吧,好么?”
“贵妃娘娘,我娘亲若是知道我堂堂嫡女,竟然自甘堕落给人当侧室,到时候怕是会气得从棺材里蹦出来的!”凤温虞唇角扯起一抹笑,对着她道:“您跟我娘亲的关系这么好,定然能理解的吧?”
就算是皇子侧妃,那也不过是个妾!
何况,她连正妃都不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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