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逐渐变少，梁书的目光却先注意到了地上又长又粗的……蛇尾。
蛇尾！
尘土完全沉淀，梁书这才看清那来者的全貌。
竟是一条三人环抱粗的藏蓝色巨蛇，蛇尾盘踞，单单抬起头便有将近十米高。
巨蛇微微将头伸向梁书，蛇信子不停的吞吐着分辨气味。
梁书握着小皮鞭的手生理性的抖了一下，正准备召唤几道雷劈死他，就见那巨蛇如同变戏法一样整个蛇身逐渐变化。
最后竟幻化成了一个身高两米，穿着清凉海族装，剑眉星目，宽肩窄腰的黑色长发男性。
见那蛇变成了人，梁书也不紧张了，他回头看向三只黑龙人，眼神询问。
这条蛇也是跟你们一起的？
三只黑龙人举双手摇头，这人……这蛇他们真的不认识啊。梁书打量着男人，男人同时也打量着梁书和他身后的三只黑龙人。
男人的目光落在三只黑龙人的身上，那三只黑漆漆的生物似乎是魔物，只是为何这三只黑龙人会如此惧怕一个人类。
梁书感觉今天真的是倒霉极了，原以为又要打一架，却却见那海族男人微微皱眉从胸口清凉的衣领里拿出一块雪白的石头。
梁书目光落在那玉石上，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衣服下的梦岛玉，戒备的看着男人。
梦岛玉？
这不是海妖族的人吗？为什么会有鲛鱼族的梦岛玉，莫非是小奕给他的？
梁书疑惑的拿出自己的玉看了看，只是奇怪的是原来属于小鱼儿的光点不见了，靠近自己光点的位置多出了一个淡淡的光点。
男人也注意到了梁书的动作，开口解释道：“母玉损坏后子玉能短暂的相互感应。”
梁书忽而想到之前在小鱼儿那块母玉上看见了淡淡光点，小鱼儿说的那个朋友莫非就是眼前这人？
梁书知道，梦岛玉对于鲛鱼族人的宝贵，而梦岛玉质地十分坚韧，磕碰并不会让他损坏。
既然小鱼儿的母玉损坏了，那必然是发生了什么危险，又或者是迫不得已自己损坏的。
但不论那种情况，都人梁书很担心。
毕竟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人。
“小奕他出什么事了。”
男人摇了摇头：“他失踪了。”
梁书听完，心顿时提了起来。
见梁书那表情，何落哀知道，眼前这个人也是不知道林奕的去向的。他不禁有些失望，也有些急躁。
只是他的表情管理很好，并没有流露出过多情绪。
何落哀看着自己脚下粘腻香甜的液体，语气略带歉意道：“很抱歉我损坏了你的财物，但别担心我会赔偿的。”
何落哀从自己的腰后拿出一枚储物魔导戒指，他的大手从里面拿了一把直径三十厘米的珍珠打算给梁书作为赔偿好离开继续寻找林奕。
梁书却陷在沉思里并没有去接那把珍珠：“能和我详细说一下林奕的情况吗？”
两人简单互相交换了名字，梁书便带着何落哀去了他的小木屋。三只龙也跟着去了领地，梁书他们在木屋的客厅里讨论小鱼儿会去什么地方。
三只龙被安排去翻土了。
何落哀将自己从林旋那知道的消息都告诉了梁书，小鱼儿并没有和他舅舅回去梦岛。似乎是去了人类的地盘，只是去了那个国家并不能知道了。
之前在飞鱼里看见的画面梁书只以为是小鱼儿喜欢大陆服装，所以回去也制办了一样的东西。却没料到他竟然根本没有回去。
梁书坐在沙发上面色凝重的回忆小鱼儿给他发的那些飞鱼传信，里面一定会有线索。
只可惜飞鱼传信只能看一次，不然肯定能更快找到线索。
且他对时尚行业还有各国传统服装也没有了解。
思来想去，梁书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一样能直接找到林奕的东西。当时送小鱼儿离开时他给了小鱼儿一条带有传送门的手链。
想起这事他又十分懊恼，自己当初给他手链时竟然没有告诉他使用方法。但是没关系，他这边可以打开属于林奕的那边的传送门。
“我有件道具可以将我们直接带到小奕身边，只是我不能确定那件道具会不会被别人收走。”
两人又简单商量了一番，做了些简单的准备后，梁书拿着手链在上面捣鼓了几下，一道白色泛着微微银光的两米高半米宽的木门出现在客厅里。
梁书推开门，从小鱼儿飞鱼里看见的熟悉的房间布局映入眼帘。却没有看见小鱼儿的踪影，两人对视一眼，面色都不太好。
何落哀四下看了一眼，在弯腰从木床的角落处发现了一颗珍珠，仔细分辨了一下确认那是鲛人泪化的珍珠。
梁书也找到了掉在柜子下的手链，梁书知道小鱼儿不是会轻易将别人礼物丢掉的人，这只有可能是他在挣扎时遗失的。
梁书紧紧握住手链，心中满是担忧。
“出去看看。”
何落哀低声和梁书说了一句，轻轻推门，门外面似乎被上了锁，两人只得从窗户运用魔力飞了出去。
【呀！一下跨了半个地图到了乌牝国了！】
在系统空间捣鼓地图的一白突然出声和梁书说道。
【我和一青去帮你们找一下别的房间。】
说罢，两个系统就一溜烟消失在梁书身边，注意到梁书的停顿，何落哀询问道：“发现了什么。”
梁书摇了摇头：“这里应该是乌牝国。”
海里的海族们对于人类的国家其实并没有什么了解，因此大多数都不知道乌牝国的恶行，只是何落哀却是知道的。
心下更是有些担忧。
“这里应该是哪个贵族的住宅，人流量比较多，若是要藏人应当不会藏在这里。”
何落哀觉得梁书说的有道理，两人向着偏僻些的建筑飞去。
两人一番搜寻，最后来到了一座有些废旧的小塔下，这里废旧的小塔与庄园里其它建筑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
这时一白一青也回来了，他告诉梁书主宅里没有。
若小鱼儿真的在这个庄园里，那他被关押到地方只能是这里了。梁书没有触碰小塔，让一白一青先穿过去查看了一番。
一白一青刚潜入不久，梁书便听见他们有些焦急的声音。
【梁书！鱼他看起来很不好！好像要死了！】
一白给梁书传输了小鱼儿的一段影像。
影像里，奄奄一息的小鱼儿正身处于一个巨大的柱形玻璃容器里。小鱼儿脖子上和手上还有鱼尾上都被打上了厚重的锁魔链。
本该有轻薄鳞片覆盖的小腹处却被拔除了鳞片镶嵌上了一颗不知是什么材质的黑色矿石，镶嵌矿石处的血肉红肿，似乎是感染发炎了。
除此之外，原本漂亮灵动的的鱼尾鳍也消失了一半，鱼尾上的鳞片也少了大半，裸露的鱼尾皮肤血肉模糊。
梁书看完心下一惊：“确定了，小奕他在里面，而且情况十分不好。我们得赶紧救他出来。只是这小塔设有阵法，等打破了阵法一定会有很多人赶过来。”
何落哀一脸冷峻，手上握着的拳头却不自觉的用力。他伸出手触摸小塔的墙壁，试图找出进入的机关。
梁书闭上眼睛，调动体内的魔力，一道道细微的电流开始在他指尖跳跃，细微的电流加大力度直接将阵法的运行核心超负荷运行摧毁了。
随着一阵光芒闪烁，小塔的防御破除，大门自动打开。
两人也无需再多言语，一起快速进入了塔内寻找小鱼儿，一白一青在前面带路，梁书带着何落哀直接找到关着小鱼儿的密室。
比起密室，应该说是现代的实验室更相近。
梁书急忙上前帮忙，给容器里的小鱼儿同时施加了防御罩。何落哀看着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小鱼儿，抬手一拳打碎玻璃容器。
何落哀小心翼翼抱着昏迷不醒的小鱼儿，他目光落在小鱼儿小腹处的伤口上，眼底是心疼和愤怒。
这群该死的人类！
小腹处的矿石已经和他的皮肉融为一体了，要想清除还需要做一场外科手术。梁书只是先施展化生意魔法稳定小鱼儿的伤势，等回去后再彻底治疗。
何落哀抱着小鱼儿，眼中满是杀意：“一定要让这些伤害小奕的家伙付出代价。”
梁书见小鱼儿身体不发烫了这才稍微安心了些打量起密室布局。
这不看还好，一看就瞧见了熟人。
在装小鱼儿的容器十米开外还有一个水晶棺，里面躺的正是之前被梁书得只剩下一口气的己统。
己统胸口一枚鹅卵石躺在那散发着微弱的生命之力。
梁书皱眉，拿起旁边桌子上放着的一些手稿，扫了一遍心中愤怒更是难以平息。
小鱼儿小腹伤口里镶嵌的矿石竟是强行促使鲛鱼族提前分化特定性别的东西。
何落哀见梁书走到水晶棺前看了许久也抱着小鱼儿靠了过去。
何落哀也瞧见了上面的内容。
外面传来了杂乱迅速的脚步声，梁书直接打开了一扇去往灰色森林的万花门对着何落哀开口。
“先走，治疗小奕要紧。”
梁书手搭在何落哀肩上，示意他先离开这里，别冲动。
“帮我抱一下奕。”
梁书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从何落哀怀里接过小鱼儿抱在了怀里。因为疼痛，小鱼儿的身体忍不住在梁书怀里轻颤着。
梁书既心疼又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抬眼只见何落哀目光里闪过寒意，沙包大的拳头抬起，梁书顿感不好，忙给自己和小鱼儿又施加了一个防御罩。
果然下一秒，何落哀的拳头就重重的砸在了水晶棺上，水晶棺顿时碎裂，己统咕噜一下滚在了地上，苍白的肌肤被水晶棺碎片的锐面划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化生意鹅卵石滚在了梁书的脚边，梁书直接抬脚施加魔力将它踩成粉末。
就梁书这一脚的功夫，何落哀脸上已经沾上了细碎血迹。
何落哀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血迹道：“走吧。”
两人带着小鱼儿快速的跨入了万花门。
等幽赶到时，密室中哪里还有人影。
“咳……”
躺在地上身受重伤又失去了化生意鹅卵石的庇护，又被何落哀打穿了腹部的己统口中不断有鲜血溢出。
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用尽所有力气，却什么都说不出，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用力的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幽感受着怀中之人渐渐失去生息，他只能失声怒吼。心中愤怒眼睛变得通红，充满了仇恨。
他发誓一定要找到今天闯入的人复仇。
他要让所有鲛鱼族给他的少年爱人陪葬！
……
而梁书带着何落哀和小鱼儿穿过万花门来到灰色森林，梁书将小鱼儿小心的放在二楼的阳光房里，从系统空间里买了外科手术要用的手术刀与缝合针线还有消毒用品。
虽然小鱼儿现在是晕了，但不代表他没有痛觉，梁书怕把他疼死了，以防万一还是给他来了一针麻药。
“我现在帮他把伤口的异物分离出来，你别太担心。”
何落哀没有质疑，点了点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你会光系魔法吗？在旁边帮我照明吧。”
梁书用外科手术刀开始分离小鱼儿小腹上感染的血肉，何落哀守在一旁默默的将自己的魔力温和的不断输入小鱼儿体内，顺便使用光系魔法照明。
经过一番努力，那早已与皮肉相连的不规则矿石被梁书从小鱼儿的小腹上挖了出来，梁书这才松了口气开始消毒和最后的缝合。
两人又想办法将小鱼儿身上的锁魔链摘了下来，这才守在一旁。
何落哀看着小鱼儿血肉模糊的鱼尾，低声询问梁书：“他的鳞片还能长回来吗？”
梁书低着头一时之间也沉默了，他也不知道：“鳞片两三个月后就会长回来。”
“尾鳍呢。”
梁书目光又落在了小鱼儿断掉一半的尾鳍上，声音有些沉重：“我不知道……”
何落哀没有在询问这些问题，两人沉默的守着小鱼儿。直到坐在小鱼儿旁边的梁书上下眼皮打架时何落哀才再次开口：“我在这里守着他，你去休息吧。”
梁书看了一眼小鱼儿，实在困得不行了：“我就在沙发上眯一会，你多注意他的体温，有什么事情就叫醒我。”
梁书交代了一番这才走出阳光房在楼下沙发上小憩。
深夜寂静，阳光房内连呼吸声都格外清晰。何落哀看着月光下仍旧紧闭双眼的小鱼儿，眉头微皱，抬手将小鱼儿因为伤口疼痛而汗湿的冰蓝色碎发撩拨到耳后。
“真蠢。”
麻药效果慢慢褪去，小鱼儿在昏迷中感到疼痛忍不住轻哼着。
何落哀轻轻握住小鱼儿的手，输送更多的魔力安抚着他的疼痛。小鱼儿似乎感受到了这份温暖，紧皱的眉头稍稍舒缓。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阳光房时，梁书揉着惺忪的睡眼走进来。看到小鱼儿的脸色较昨晚好了许多，他心里稍安。
“他怎么样了？”梁书轻声问道。
“温度降下来了，不过还没醒。”何落哀回答。
梁书上前查看小鱼儿的情况，对着他又使用了一个化生意魔法。伤口愈合速度加快了些。
正在此时，小鱼儿的手指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他一睁开眼睛就看见梁书的脸还有何落哀的脸，还以为自己又做梦了。
毕竟哥和臭海蛇怎么可能会凑到一起呢。
臭海蛇为什么会在这里，果然还是我的幻想。
虽然已经知道是幻想可还是忍不住眼眶湿润，小鱼儿看着梁书声音沙哑：“哥……我好疼……你和臭海蛇来我梦里救我了吗？”
梁书握住小鱼儿的手，安抚他：“不是梦，小奕。不是梦。”
小鱼儿听到梁书的话，眨了眨湿润的眼睛，意识逐渐回笼，才意识到这不是梦。
“谢谢你们来救我。”小鱼儿的声音很小。
“谢谢……”
……
自小鱼儿被关在玻璃容器里后，幽不知又从什么地方寻来了一种可以强行改变鲛鱼分化时的意志的矿石。
只要通过秘术将它镶嵌在鲛鱼族的小腹里，下一个月圆之夜便可强行将矿石的宿主强行转换为女性鲛鱼人。
小鱼儿不愿意，想在被施展秘术前强行用意志与矿石的力量抵抗，打算提前完成性别分化，将自己变成了一个男性鲛鱼。
幽察觉到了小鱼儿的企图，他十分愤怒的将小鱼儿从容器里抓了出来，对他进行了惩罚。
幽拿着镊子活生生在小鱼儿尾部一片一片剥着他的鱼鳞。
“啊！不要！”
“我给过你很多机会！你为什么不听话呢！明明你只要分化为女鲛鱼，留下一颗月潮石我就会放你离开。为什么就是不听话呢！”
他说着，手上还在拔着小鱼儿尾部的鳞片。
“啊啊啊！”
“疼吗？只要你乖乖听话就不会再受苦了，我会对你很好的，阿奕。”
“乖一点阿奕。”
小鱼儿奋力挣扎，梦岛玉也是这个时候弄坏的。
小鱼儿尾部用力，一鱼尾扇在了幽的脸上，将他头打得一偏，幽回过头对上小鱼儿怨恨的眼神，他知道，这种拔鳞的小痛无法让这固执的鱼屈服。
他擦了擦脸上的水看着小鱼儿，眼中是寒光：“为什么就是不能乖一点呢！”
幽猛然站起身来，一把扯住小鱼儿漂亮的冰蓝色长发，将他拖向了手术台。
小鱼儿被封了魔力，力气也不抵幽，任凭他如何挣扎捶打幽的手也改变不了任何事。
“放开我！你这个骗子！”
他被幽固定在了手术台上，嘴里塞了一布，
幽冷着脸，拿起一把锋利的小刀，直接将刚才抽他的鱼尾鳍割掉了一半下来。
“阿奕，乖一点。”
小鱼儿因为被堵住了嘴，连疼都喊不出来，只能发出呜咽声。
幽并没有理会小鱼儿的疼痛，自顾自的开始所谓秘术。
“别怕阿奕，很快就好了。”
先刮掉了小鱼儿小腹上薄薄的细小鳞片，然后剜掉了他小腹上一小块血肉，将表面不规则矿石强行塞进了伤口里。
“嗯！”
小鱼儿闷哼一声疼晕了过去，幽将他放回了玻璃容器，在里面施加了一些能够缓慢修复小鱼儿伤势，但又不会叫他在彻底分化前醒过来的魔法药剂。
而梁书和何落哀闯入将小鱼儿带走这件事就发生在那天的一个星期后。
……
次日夜里，小鱼儿突然发起高烧。
因为矿石小鱼儿的身体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就如同现代催化剂一般。
小鱼儿体内力量混乱，分化必须被提前了。
只是身体分化的性别不再由小鱼儿自己决定了，先前他想提前分化为男性时已经蓄了一波力，如今正在和矿石的力量碰撞。
只看是谁会赢。
何落哀在和梁书知乎一声后抱着伤势有所恢复了小鱼儿去了能沐浴到月圆之光的小溪边。
梁书不发现，拿了一个藤椅跟了上去：“地上太多灰尘，小奕伤口还没有好，坐在藤椅上吧。”
何落哀点头道谢，将虚弱的小鱼儿放在了藤椅上，何落哀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安抚着。
“没关系，你变成什么样都没关系。”
小鱼儿大海般的瞳孔里映射着美丽的月光，梁书坐在小溪边的大石头上垂眸看着两人。
对这类事情很敏感的梁书觉得何落哀对小鱼儿的感情应该不止是朋友之间的关切。
只是他不太明白，这明明有仇的两个种族的人为何会有这样的感情。
小鱼儿身体内的两股力量碰撞得越来越激烈，身体里的疼痛也越来越剧烈，就如同有千万只尖刀在给他剔骨削肉般。
何落哀将自己强健有力的胳膊抵到了疼痛的小鱼儿嘴边，小鱼儿抬眸眼神湿润的看着他，却不肯开口咬他。
何落哀怕他忍着咬到舌头，从储物魔导戒指里又拿出了一条皮质腰带，那是他在海底狩猎时抓到的海怪皮制作的。
“咬这个，别咬到舌头了。”
小鱼儿鱼尾上蓝色白色光芒交替闪烁着，不知那道力量会是最后的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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