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9年8月24日,周六,早八点,贝克兰德乔伍德区。
老布鲁正在旅馆自带的餐厅吃饭,令人疑惑的是,他的对面居然不是人类,而是……一只毛发灰白的老鼠。
“小弗,嗯,以后你就是小弗,来,多吃点。”
吱吱,吱!
毛发灰白的老鼠有些悲愤,但还是卖力地啃食着一个烤玉米棒,她已经不是一位半神级的强者了,进食再次变成了必须。
“先,先生,请问,这是您的宠物吗?还是……”
继红马甲侍者之后,旅馆的老板也来了,他的圆脸上有些汗,已经有好几位顾客反映,在餐厅看到了老鼠……
“是的,这是我的宠物鼠,小弗。看啊,她的毛发多么有光泽,她的眼眸多么闪亮……”
眼眸闪亮的小弗快要流出泪来,她有些怀疑,老头是不是在刻意羞辱她?
咔嚓咔嚓,烤玉米真香!小弗爬到另一根金黄、诱人的玉米旁,开始进餐。
“先,先生,您的房费、餐费全免……能不能请您……回到房间内用餐?当然,您的餐点我会让侍者送进去的……”
圆脸老板陪着笑,提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
老布鲁愣了一下,这也是一个观念的差距,在前世,带只仓鼠类的宠物鼠很常见,但在这里……老鼠的名声似乎有点……
“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嗯,费用我会照给的,以后的餐点就送到我的房间吧,放心,这只宠物鼠,经过严格的‘消毒’……”
混沌水洼和灰雾两重消毒……
老布鲁放下餐具,提起小弗放在自己肩上,戴着黑色毡帽,提了提手杖慢步离开了旅馆,按照预先设定好的路线前进。
“吱吱……”小弗虽然有点舍不得烤玉米,但她听得懂人话,所以没有反抗,就趴在老者右肩,一动不动,像是黑色正装上的一个玩偶装饰。
……
廷根,黑荆棘安保公司。
克莱恩之前请了武器店的专业人士,把腋下枪袋改造了一下,让它能在另一侧,放入一把厨刀,当时情况有些尴尬,但他出示了见习督察证件以及全类武器使用证后,一切都变得顺利起来。
此时,他身穿黑色薄风衣,风衣下是全副武装的左轮枪和太阳厨刀,戴半高丝绸礼帽,提着镶银手杖,脸上挂着笑意走进了公司。
照例和罗珊打了招呼,他拿着帽子,走向隔断,敲响了队长办公室敞开的房门。
“请进。”
他随手关上房门,坐到对面,表情有些郑重、严肃地说道:
“队长,我想,我之前说的‘掌握魔药的方法’是切实有效的。
“这几天,我依旧抽空去占卜俱乐部进行占卜,我的灵性更加活跃,似乎在一点点,把魔药的力量变成自己的……
“或许,过一段时间,我就能彻底掌握‘占卜家’魔药。
“我想……把一些经验告诉弗莱他们,降低他们失控的风险。
“我真的不想看到,老尼尔那样的事情重演。”
“老尼尔……”邓恩先是有些恍惚,随后同样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双手合拢,支撑着下巴,沉默着。
而克莱恩同样沉默,眼睛里充满了坚定,他已经思考了很久,不管教会出于什么目的封锁扮演法,但只要不是“扮演法”本身有问题,那么就值得被推广,起码在自己的同伴,在这群守护者中推广。
当然,他不会像前两天面对邓恩·史密斯那样说得太露骨,顶多描述出该去做什么,而不是说出原理。
突然,沉默的邓恩笑了笑,有些释怀地说道:
“抱歉,这两天我的状态不是很好。
“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但是,克莱恩,这件事你不能去做。
“嗯,让我来吧……
“我大概明白戴莉以前说过的一些话了……或许教会,在刻意封锁这个办法……
“让我来吧,克莱恩,我当了那么多年的非凡者,总结出一些掌握魔药的技巧,也很正常不是吗。”
克莱恩看到,这位发际线后退的中年男子笑得很开心,很舒畅,然后把来自高层的目光、可能到来的调查全都揽在他自己身上……心里不由得一暖,喊道:“队长……”
邓恩揉了揉太阳穴,语气温和地说道:
“呃,克莱恩,我那时没能救下老尼尔,还有更早的同伴……我很舍不得他们,也很舍不得伱们……”
“队长……”
克莱恩感觉自己眼角有些湿润,为什么,为什么一个爱笑的小丑,最近经常流泪?
正当他要用“小丑”的能力,强行止住流泪冲动时,却愕然听到:
“呃,克莱恩,你能,嗯,再说一遍吗,我有点害怕弗莱他们提问时,我解释不出来……”
克莱恩表情没有绷住,瞬间笑了出来,果然,队长还是那个队长,让人又笑又泪……
“队长,还是让我来吧……”
……
值夜者娱乐室内。
“我从‘窥秘人’的格言得到了灵感。”
“之后,我又从戴莉女士的事例上有了更进一步的想法。”
“占卜家守则……掌握魔药的进度……”
听着克莱恩的描述,伦纳德的表情逐渐变得惊愕,他完全没想到,这个偷偷晋升“小丑”的新同事,居然愿意分享自己消化魔药的经验!
虽然不是完整的“扮演法”,但该有的全都有了!扮演法本来就不是必须知道原理,才会生效的方法!只要去做,按照一定的“规则”去做,就可以了!
伦纳德看着周围同样惊愕的弗莱、西伽等人,自己也陷入了沉默,他不是在思考克莱恩说话的内容,而是,突然感觉到,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为什么,和这个新同事相比……我的良心,怎么这么痛,我怎么这么像,一个小丑?
不,不!“扮演法”是身上的老头告诉我的,我并不清楚它到底有没有害处……所以,尽管我无意识中尝试过,但还没有到分享给他人的程度……
“呵。”一道苍老的声音响在了这位有诗人气质的值夜者脑海里。
“……”
而且,而且……克莱恩就不怕来自高层的注视吗?明明老头说过,官方在刻意封锁“扮演法”!
同样是有秘密的人……他……我……他这么做,显得我的人品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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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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