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来了,怎么能走呢?”
何老爷脸上挂着油腻腻的笑,在林之语的后背上摸了一把。
小厮双手垂在两侧,并没有阻止的举动,但毕竟他还不知道林之语是个什么来头,万一背景比这何老爷更硬,那就不好办了。
他眼珠一转:“哎呀,何老爷,和气生财嘛,我们这赌场也没有说你坐下来就不能走的道理呀,是不是?”
小厮向身后招了招手,就有人端着新鲜的瓜果上来了:“惹得何老爷不开心了,我们这呢,就送您一果盘,您吃好喝好玩好。”
何老爷好不容易见着这么一个人间绝色,哪能放过?
他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哎,你说对了,我还真就不开心了。”
马来三为了在何老爷面前表现一番,故意加大了手上的力气,勒得林之语满脸通红:“你算是哪根葱,竟然对何老爷不敬……啊!”
林之语只觉得呼吸一窒,马来三身上的酸臭味直直往她鼻子里钻,不由得干呕了起来,双脚在地上不断挣扎。
“这小公子长得眉清目秀,不知道是在哪位贵人的身边服侍?”
他想起刚刚林之语在自己脸上吐的那一口唾沫,心里越发不爽,扬手就要对着林之语打下去。
何老爷喜笑颜开,上去就用那双黑乎乎的手摸了一下林之语的脸:“怎么样,我的钱可多了去,要不要跟着我?”
小厮不卑不亢道:“客人在我们这边都是上帝,何老爷更是贵宾,啊,当然,我们都是一视同仁,客人之间小小的纠纷,我们无权干涉。”
林之语也不客气,直接在何老爷的脸上留下了鲜红的五指印。
“我已经知道这里是个怎么一回事了,今天先这样,以免打草惊蛇。”周子晋瞪了小厮一眼。
何老爷晃着自己圆滚滚的身子,就要朝林之语扑过来,周围的人生怕被牵连,不约而同地离开了赌桌,离得远远地,向这里张望。
他手上的银票有厚厚一沓,估摸着起码有千两之数,人群当中立刻就有人开始蠢蠢欲动。
鼻青脸肿的马来三虽然在角落里休息,但是眼睛却一直在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他那十两本钱已经输了个干净,心里还想着能不能偷点筹码过来。
林之语嫌恶地呸了一声:“滚!”
他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周子晋,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
林之语掏出手帕来擦了擦自己的手,随后十分嫌弃地将那帕子丢在了地上。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股大力,马来三没有丝毫防备,重重往旁边栽倒下去。
小厮左右为难,他往交换处张望了一番,发现周子晋还没回来,刚想张口再说两句,让何老爷眼刀一扫,他就不敢说话了。
“愣着干嘛,倒是让人把他给我压住!”何老爷满面通红,瞪了一眼周围的人,指着那小厮道。
现在看见何老爷手上的银票,眼睛都发亮了,见没人上,悄无声息地绕到林之语后面,迅速箍住了林之语的脖子,把她往何老爷身边拖:“老爷老爷,我抓住了!”
“嘿,你是他的人?”何老爷绕着周子晋走了一圈,啧啧了两声。
何老爷仗着自己的身份在这京城横行霸道惯了,别人对他不是恭恭敬敬,就是战战兢兢,这冷冰冰的态度倒还是第一次见。
“刚刚带他进来的人难道身份背景比那位还硬?一个男宠,胆子居然这么大。”有人啧啧称奇,他们早就盼着能有人来治治何老爷了。
何老爷朝林之语的方向走了两步,大有不依不饶的样子。
林之语灵活地往旁边一侧,何老爷直接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吃屎,众人没忍住,发出一阵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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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居然敢打我!”
“这里是京城,不是你当土皇帝的地方!难道你姓何,就能将这全天下的规矩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好啊,居然是个女的!”何老爷高声叫道,“女人会影响老子的赌运,来人,快把她给轰出去!”
林之语一摸脖子,顿时冷汗直冒——他手上拿着的,正是自己的假喉结!
霎时,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何老爷愣了一秒,才后知后觉地发出了一声惨叫。
周子晋脸色一沉,正要对何老爷出手,却被马来三的一声低呼给打断了。
何老爷一脸震惊,随后指着小厮的鼻子骂道:“你们这些人都不管管吗!回头我就让你们这赌场开不下去!”
周子晋并未理他,而是拍了拍林之语的后背,关切地问道:“有没有伤到哪里?”
何老爷一愣,低声暗骂了一句。
林之语也顺势跌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林之语冷笑一声:“怎么,这赌场是你开的?”
何老爷觑了一眼刚刚林之语放在桌上的筹码,径直绕过在地上哼哼唧唧的马来三,不屑道:“我看你也没什么钱,不如将他卖给我,你看如何?”
“啪!”
“诶,这是什么?”
林之语低声道:“这何老爷在这里闹得这么大,都没人出来制止,后面估计是有后台。”
“还真被你说对了,这赌场,是我罩着的!”何老爷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了一沓银票,“谁把这人给我抓住了,送到我府上,我重重有赏赐!”
周子晋目光一沉,抓着何老爷的手一拧,“咔哒”一声,何老爷的右手就无力地耷拉了下来。
缓过劲来的马来三捡起地上一个肉色的东西,奇怪道。
何老爷叫骂:“我现在给你这个权利!”
“哼,不过是个男妓罢了,在这里装什么清高呢。”何老爷对着周围的人嘲讽了一句,随后伸手就要来抓林之语。
林之语蹙眉道:“何老爷,你我井水不犯河水,还请自重。”
“嘿,还是个火爆脾气。”何老爷一抹脸,“爷今天非得治治你不可!”
可正是这个动作,让这小厮给看出了破绽:“这个手法……是朝廷派来调查的人!来人啊,把他们两个给我拿下!”
“我就说怎么这么奇怪,盯着你们好久了,没想到真是来砸场子的!”
何老爷在哀嚎中,还不忘补充:“妈的,给老子狠狠地打,我哥是大理寺卿,出了什么事情,有我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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