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玉微哂,淡淡地说道:“以后遇见这种事,直接给时逾白打电话。”
“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盛澜清不满地瞥向他,抱怨道:“你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她要是真的想死,就不会来找你。”
席玉直视着前方,绕到了另一条路口。
商务大厦上的广告牌闪耀着光,色彩变幻几次之后,出现了付青珩最新的单曲。
“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娱乐圈对老东家翻脸不认人的明星多了去了。
女孩的眼眸弯弯的,像是盛了一弯明月的清泉,唯独只能再容下他一人。
不就是想着等他跟盛澜清感情不好了,就好趁虚而入吗?
“而且,”席玉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上个月给他举办的生日活动,费了不少心思吧。就没看你对我这么上心过。”
除却上门那一回,沈清棠早就观看过盛澜清的演出,并不介意为她锦上添花。
盛澜清越说越起劲儿,甚至开始思量改天得去探探付青珩的班,提升一下他的待遇,稳定稳定军心。
别墅的周围以西式的栅栏包围,像是一个小小的城堡。
盛澜清回忆起去年一出剧院,就望见的巨大广告牌。
盛澜清有些心虚地反驳道:“那不一样,我给付青珩举办生日活动,也是为了照顾粉丝的心理。再借机扩散一下昆曲的影响力……”
席玉冷笑起来,说道:“你确定,他只是想感谢你的知遇之恩?”
“趁早收了你无用的同情心,让她痛苦的根源在于那个男人,而不是你。你再怎么安慰她,也是无用功。”
盛澜清本来还不太服气,可在看见满满几个房间的戏服后,就再也顾不得恼怒了。
盛澜清怔愣片刻,低低地埋怨道:“你还真是煞风情。”
他的嗓音平静而温和,像清晨山林间恒古流动的深潭,似乎漾起无尽沉稳的生命力。
席玉高傲地瞥了眼,她艳若春花的笑,语气柔软了下来。
席玉明显更加恼怒,眼神都冷了下来。
盛澜清委婉地替付青珩说了一点好话。
“盛清清,你不要太单纯了。要么是图你的爱,要么是图你的身体,没人是什么都不图的。”
“我才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动的人。”
席玉将车停在一处亮了灯的别墅门口,绕到副驾驶处,将车门拉开。
盛澜清好奇地走进去,纤细的手指在玫瑰花瓣上拂过,回眸问道:“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呀?”
“好漂亮!”
隐约有海浪的波涛声传来,海风吹拂两侧的树木往一侧倒去。
同样精致的点翠头面,摆在每一件戏装的一侧。
她玩笑般说道:“如果那个人早点出现,说不定就没有小师父的事了,我肯定会答应他的表白。”
没等盛澜清反应,他又补充道:“你以后也不要轻易被这些小恩小惠打动,你值得最好的。而且这些东西,你自己也能够挣到,不需要别人送给你。”
盛澜清眼眸弯弯,小跑着拽住席玉的胳膊,有些欣喜地说道:“我都快忘记我的生日了,最近实在太忙了。”
“真好,”盛澜清低声喃喃道,突然抬眼问道,“小师父,你准备了多久?”
盛澜清立刻反驳席玉的话,托腮说道:“只是有个人好不容易什么都不索取,祝福我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什么也不图。”
她有些惊喜地说道。
“我不会为别人感到痛苦。”
席玉耐心地等她下车,再替她关上车门。
盛澜清语重心长地说道:“如果痛苦的那个人是你,你想想你会怎么办?”
而这些刺绣功成,却然并非一朝一夕之功,而是好几年的功夫,
席玉揉了揉她的头,没有半分挟恩图报的意思。
“那……你下个月的生日,我也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好不好?”
每套戏服都用真丝做成,连同上面的刺绣也是分外精致。
“你要以发展的眼光去看待一个人。这样的话,你会惊讶地发现他人其实挺好。”
一四三.四二.一六八.四六
盛澜清有些不悦:“你是不是还在嫉恨他跟我表白的事?我早就跟他说清楚了,我跟他是不可能的。”
大概自他初遇盛澜清之后,就开始做准备了。
其下以数十根五彩长短飘带缀成,内连衬裙,并有六道二寸许的五彩花边。
席玉将坦诚的话忍了回去,垂眸问道:“你就这么容易被感动?”
但戏服上的刺绣,精致程度远不如这里的。
“沈清棠的苏绣,”席玉并未有半点邀功的意思,“大部分是她的,小部分是她徒弟的。”
“去年这个时候,也有人给我过生日。”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配让你上心?”
彼时面容青涩稚嫩的女孩,在舞台上轻摇水袖的时候,已经美得惊心动魄。
车辆驶到郊区,周围逐渐暗了下来,人声俱寂。
算了,区区一个付青珩而已。
席玉的声音拉回了盛澜清的注意力。
席玉站在不远处,温柔地笑道:“盛清清,生日快乐。”
剧团的戏服大多是几人共用,选的也是极好的衣料。
席玉替她整理着有些乱的卫衣帽子,轻笑道:“我是在提醒你,比如你公司里那个付青珩。”
昆曲是传统国粹,而盛澜清又是昆曲当代最出名的闺门旦。
盛澜清取下一套对襟、圆领的宫装。
她话音刚落,不远处的天空就有烟花盛开。
“与其痛苦下去,还不如一刀两断。”
谁不是哪里待遇好,就顺着去哪里?
恩情?恩情能值几千万吗?
更何况盛澜清的公司,走的根本就不是培养当红明星的路。
戏曲唱腔分外到位,激起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抬眼望向广告牌的粉丝惊呼。
“那他恐怕未必这样想。”
好好的事情,被他这么一提,倒像是在现身说法,说教她千万别相信男人的真心。
于她而言,工作能力获得席玉的认可,要比每年一次的生日重要得多。
席玉冷淡地说道,同为男人,他对付青珩的小心思明白得很。
他轻声说道:“我只是花了点钱,真正出力的人又不是我,谈不上辛苦。”
江清晏不肯让沈清棠受累,但架不住沈清棠在听见刺绣的对象后,乍然亮起的眼神。
“这还差不多。”
“这可不是说教。”
“比如现在很多大公司都暗中接触他,想把他给挖走。可无论他们出多大的价钱,付青珩都死心塌地地跟着我,还当着媒体的面,感谢我的知遇之恩。”
席玉牵住盛澜清的手,将她往屋里带过去。
院子里种满了红色的玫瑰花,被风一吹拂,烈焰般燃烧。
对于公司顶梁柱,总还是要怀有一点仁爱之心。
她抚摸着衣身的刺绣,看向席玉,问道:“这里的绣花,是谁绣的呀?”
盛澜清不大喜欢付青珩的为人,却很喜欢他替她挣回来的钱。
特意做成了昆曲演出的花旦形状,还有许许多多的玫瑰烟花一齐绽开,如流星般璀璨划过。
付青珩确实是有一点茶艺在身上的,只是他同时又是公司的摇钱树。
盛澜清想到他前几天那样生气了,还要认认真真地给她熬粥喝,不由得愧疚起来。
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
对了!他想起来了……
本宫不死,尔等终究是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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