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玉签订了和QE的合同之后,整个公司从生产线到销售部都开始沸腾不已。
洛芙在珠宝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每年的营业额都足以让同行们望其项背。
洛芙旗下有自己的商场专营店,从设计生产到销售自成体系。
拿下代理权最好的是能够做到资源的置换,洛芙珠宝自带名气,且在K国境内如今还没有专门的商场和营业店。
QE能做的就是借用洛芙的名号,建设商场和专营店,一方出名一方出力做到以最少的资源投入获得最大的产出。
而吟玉这个时候加入,也不过从甲乙双方之中争取最薄弱的利益而已。
但只要能够以第三方的资格加入,就能够将吟玉的产品投入至整个洛芙的产线之中。
方琳夏高兴的握住她的手,“我这两天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你也没接,我的消息你也没回,你是不是很忙啊。”
“大小姐怎么跟你说的?”
“这两天公司事儿忙,也没空问问你,比赛那边怎么样了?”
还没等她看清楚男人的脸色,下一秒耳尖上传来了尖锐的疼痛。
岑瑶听着父亲的话一语不发,她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出什么事儿了?”
“我对这种行为十分的痛恨,非常以及极其的痛恨,我当时就拒绝他了,真的。”
他不会交给温祈安。
岑清越喝了口水,看着她的眼眸满是认真。
况且父亲一直都知道她并不喜欢温祈安,两人之间也保持普通朋友应该有的尺度。
无论是要履历还是要人际关系,她都有。
好不容易拿到的机会,资金链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出问题。
对于吟玉如今的发展来说,这就足够了。
“爸我先走了,您注意休息。”
这么窝着查了两天倒是有些思绪,可那个黑盒子她是真的没见到。
拿下这次的雕刻权,让K国在经历四十年断交之后送给G国的第一份国礼,是岑瑶雕刻的。
岑瑶闻言低头没有说话。
她出生的时候可什么都不是,可现在,有钱的父母,有势力的未婚夫,有名声的职业。
岑瑶笑了笑,“我大大小小的比赛都参加那么多了,您不用担心这个,我能应付的过来。”
“可是你父亲的性格,不像是那种无端牺牲的人,他总是要留下些什么东西的,如果不是给你,那么那些东西就是藏起来了。”
方琳夏兴奋的点头,“我们喝杯咖啡吧,慢慢说。”
她已经不可能再将温祈安留住,可父亲这边也给她下了最后通牒。
他就算想要托付,也不会选择温祈安。
“她说让我等几天,等到楼上有职位空缺了就让我上去,这两天在这儿就当作是先对公司做基础了解了。”
所以岑瑶才会对她这么冷漠。
温祈安已经厌弃她了,和她解除婚约是势在必行。
毕竟岑璇才是岑清慕的合法继承人,岑璇站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人嘛,总是利聚而来,利尽而散。
岑瑶说着拍拍她的肩膀转身。
连续五年,雕刻新人奖,灵石奖,玉雕杯,这些奖项她都拿了个遍。
沈霁渊随即将目光转向了岑璇,已经露馅了,岑璇十分乖巧的将手机递过去。
她们在前台熬一辈子就算了,没学历没能力也只能甘于平凡。
“你父亲对你很疼爱,按照所有父亲的逻辑,他已经知道自己必死了,是不会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身陷险境,所以他留给你的东西里,是不可能有任何和他死因相关的证据的。”
岑瑶快到门口的时候,岑清越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可他不会藏起来,他总是要留下些痕迹的。
岑瑶知道自己的水平,在岑璇确定参加之前,她的确十分有把握。
“他怎么能妄图想用我父亲的遗物来撼动我们的婚姻,我对你的忠诚那可是日月可鉴!”
岑璇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坐上电梯之后,她心里一团郁结无法解开。
如果没有藏起来,那就在他十分信任的人手中了。
总归传出来的不会是什么好听的新闻。
岑瑶就是典型的烂牌打出王炸的人。
所以和温家的这层姻亲就显得格外重要。
可是那段时间,岑璇半点不对劲都没觉察出来。
那就是嫁个好男人。
温祈安已经说明了,如果她不和沈霁渊离婚,那么她不光得不到父亲留下的东西。
自然上面的内容也被沈霁渊尽收眼底。
岑瑶什么都占尽了。
岑璇整个人往后仰,靠在沙发上盯着水晶灯回了句。
上面显示的号码是陌生号码。
她也不是个傻子,从玉协出来之后,她对岑瑶那点微乎其微的作用也都没了。
“我正好在外面吃饭,听妈妈说您已经两天没回去了,我想着过来公司看看。”
沈霁渊说着给她点明方向,“你父亲的人际关系简单,查起来没什么太大的难度。”
看到她回去,看热闹的同事急忙凑过来。
注意到女儿的情绪不对,岑清越手中的筷子放下。
“温祈安。”
“对啊,公司那么多的青年才俊,方姐上去之后没准还能把个人问题给解决了呢。”
岑瑶垂眸,拉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
沈霁渊从书房内信步而来,慢悠悠的走到餐厅倒了杯水。
岑瑶带着晚饭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爸。”
“口是心非的小狐狸。”
她起身拿起挎包。
“你还记得人事部前两个月刚离职的李珊珊吗?她就是傍上了来公司谈合作的老总,人家现在飞黄腾达了,光是订婚的戒指就三百多万呢!!”
但如果岑璇拿走了雕刻权,那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揣测。
岑璇十分乖巧的趴在他腿上。
“还没翻出来?”
想让岑瑶帮她挪一个位置,起码也要挪到办公楼里工作。
“这次玉雕大赛的第一名只能是你,无论过程如何,我都只要结果。”
这足以让岑瑶的名声大噪,也能够提升吟玉的知名度。
岑璇坐直了身体转向他,神色严肃但带了几分委屈。
“你怎么一个人过来了?”
在接连送走了第三批客人的时候,岑清越还在办公室里熬着。
岑清慕不想让她牵扯进入这些事情里,所以未透露只言片语。
“怎么回事?”
“你和温祈安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了吗?我前两天也听你妈说过,但我一直忙着也没空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还有一天时间,我的耐心有限。
这点上不用他再提醒岑瑶了。
岑瑶看了眼手表,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我老公可是整个江淮最帅气最有能力的男人!放眼整个江淮乃至整个K国你都是最棒的,我好不容易才求来的老公,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了!”
一一一.二五三.二零一.一八二
确定的文字记录之中,父亲没有给她留下只言片语。
沈霁渊在她身边落座,将水杯放在了她面前。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最好别拖累人家。
男人说完轻吻他咬过的地方,之后松开人起身进了书房。
方琳夏甚至都有种自己被抛弃了的感觉。
唇角挂着得逞的笑容。
没设密码的手机直接将短信投射在了手机屏幕上。
“这两天没见到祈安,你让他抽空到家里吃个饭,北城的项目我还需要和他好好谈一谈。”
岑瑶看了眼前台的位置不断探头出来的看的女孩子。
可现在的情况,公司刚拿下这么大的项目,原本就已经超过了公司的负担范围。
“没有,没什么事儿。”
岑瑶随即整理情绪,坐直了身体看向父亲。
“对不起啊,我还有事。”
她都那么表衷心了,还能被咬。
岑瑶笑着同她道歉,“对不起啊,这两天的确是事情比较多,你找我有事儿吗?”
岑璇指尖捏着耳朵坐直了身体,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她眉梢轻扬。
“现在的情况不用我跟你多说你也能看得出来,你和温祈安的婚约不能出问题。”
可是她从玉协来到这里之后,岑瑶几乎都不回复她的消息。
甚至于那个黑盒子他也会亲自动手毁了。
但是想要改变命运还有另一条途径。
前台的方琳夏看到她出来,立刻欢天喜地的迎了上去。
她和父亲之间从来没有中断过联系,基本上保持一周三次通话。
借此能够在全球的产业之中占有一席之地。
做完一切之后,将筷子递给了父亲。
沙发上的小姑娘说的义正言辞,就差举手发誓以表忠心。
父亲总是对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有很大的滤镜和善意。
……
抬眸看到对面窝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发呆的小姑娘。
这便是在解释了。
“我明白了。”
岑瑶也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她将原本锁在父亲工作室內的所有资料都拿到了江岸苑。
“搞定了……”
方琳夏是岑瑶的朋友这在整个大厅都是无人不知的事情。
方琳夏强撑着脸面,从包里拿出化妆镜开始补妆。
听着她一连串的彩虹屁,沈霁渊不耐的伸手将人捞过来。
可岑璇中途插了一脚进来,她就有些不太确定了。
岑瑶拎着打包好的晚饭进来,细心的在桌上将餐盒盖子一个一个的打开。
以她对父亲的了解,那个盒子里的东西如果真的和他的死因有关系。
方琳夏刚想说什么人就走了,她眼中略有不满。
他接了国礼雕刻之后忙碌起来,但也保持了一周和女儿通话一次,时常发信息联系的频率。
“没有。”
岑瑶露出笑容,“没什么,我们吵了几句而已。”
沈霁渊扫了眼,没接过来。
所以这两天对于吟玉来说和QE的合作案就是首屈一指的大事儿。
“你怎么过来了。”
起因和经过说起来也并不复杂,简单的就是她被前未婚夫给威胁了。
还是她直接冲到了人面前挡住才反应过来。
他握着杯子走了过去。
岑瑶没什么反应。
反观她自己,这些年越发走的是下坡路,从锦衣玉食变成了苟延残喘。
岑璇这两天都窝在家里翻找资料,为了查清楚父亲临死之前的人际关系。
电梯发出到达的滴声,岑瑶一直低头想着这个事情。
原本想跟她说工作的事情,这些天在前台工作方琳夏真的是受够了。
岑清越接过筷子,岑瑶拉过一旁的椅子在他对面落座。
听着她的话,两人羡慕出声。
“瑶瑶。”
况且岑清越的根基不稳,是最需要助力的时候。
“怎么了?”
“所以说这女人啊,要是自己没什么能力的,就只剩最后嫁得好这一条路了,不然你看看大小姐,人家会投胎啊,有个好爹不比什么都强。”
方琳夏眼中的光芒暗淡下来,“是吗。”
“现在洛芙的代理权等同于是落到了我们手上,和QE签订的意向合同里也已经确定了能够将吟玉引入产品线,但是吟玉要走国际化的道路,还需要一个名声大噪的机会。”
甚至连通话记录都打了出来,一个一个的核对。
岑清越抬眸看向她,表情平淡,眼中带着疲累。
方琳夏手里的睫毛膏放下,显然是将两人的话都听进去了。
这就足以说明了一个点。
“我明白。”
至于玉雕大赛。
岑清越手指在桌面轻点,“小情侣之间吵嘴是正常的,你们毕竟是以后要一起过日子的人,但是要注意分寸,你们之间的婚姻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你懂吗。”
不是因为她的雕刻技艺高超,她在玉协工作这么长时间,所有该打点的关系她都打点好了。
沈霁渊挑眉,精致绝艳的面容在灯光下越发的清冷矜贵。
“真好啊,大小姐对你可真好。”
岑璇的手机丢在桌面上,短信来的提示音叮的响起的同时。
江岸苑,灯火通明。
“我被人威胁了!”
“你不是也在上班吗,好好工作吧,下次有时间再约。”
“沈霁渊你是狗吧!!”
岑璇自己也得出了这个结论。
岑清越在签署合同之后,就已经接着见了江淮三大银行的行长。
她这趟过来是想和父亲好好聊聊的。
借力打力,她岑璇可不是个只会横冲直撞的莽夫。
有些事情,她做需要花点力气,但只要找对了方向,就能十分省力。
她身边,正好有个能让她十分省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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