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颜回到包厢的时候,人已经轻飘的了。
推开包厢的门。
原本热闹的环境变得如一潭死水般静。
那群取乐的少爷只剩下两个。
一左一右跪在茶几旁边。
阿哲鼻青脸肿,嘴角不停流血。
伸手碰过她腰的那个,抱着失去知觉的手臂,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痛苦的汗水满脸都是。
韩骋、韩驰脸上有明显的巴掌印,半张脸高高肿起。
低着头,站在包厢角落,眼神放空。
“回来了。”
盛时屿坐在沙发上。
黑西装,黑衬衣,整个人都融入黑色中,只有那张俊美如神祇的脸,白皙如玉。
手里端着一杯路易十三。
甘洌的酒液在杯壁上晃荡,纤长的手指镀上一层冰冷的琥珀流光。
他的声音很轻,没有任何感情。
偏偏又那么好听,一下就勾住盛颜的耳朵。
盛颜往前两步,用力甩了一下脑袋,企图甩掉酒精缠绕的迷蒙。
可惜没有。
她仍旧迷迷糊糊。
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盛时屿,嘴角露出玩味的笑:“新来的少爷?”
盛时屿:“……”
还没等盛时屿反应过来。
盛颜已经两步并做一步,走到他的身边,侧身坐在他的大腿上。
盛时屿:“……”
手臂搂住他的脖子,笑容甜美可人:“你也是来陪我喝酒的?刚才怎么没见过你。”
“韩驰。”盛颜朝身后伸手。
白嫩的掌心朝上,好像在要什么东西。
韩驰听到他的声音,下颌骨疼得厉害,根本不敢回应。
只是,眼角的余光注意到盛时屿的眼神。
盛时屿在看他。
他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可那眼神里,似乎带点默许。
默许盛颜叫他的行为。
韩驰冷静地咽了口口水。
“韩驰。”
盛颜又喊了一声,声音沉了几分。
手还停在身后,指尖翘了起来。
韩驰一咬牙,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数都懒得数,全部扔在盛颜的手里。
盛颜拿着钱,尽数塞进盛时屿的衬衣里面:“今天陪我喝一晚上怎么样?这些钱只是开始,晚上你哄我开心了,还有更多。”
收回手时,指尖特地碰了一下对方的胸部。
硬邦邦的,有胸肌哦。
不错。
盛时屿笑了,露出森白的牙。
使整张脸看起来,阴气沉沉。
用他的钱来砸他?真有意思。
甩给韩骋一个冰冷的眼神。
韩骋会意,与韩驰一人一个,揪着那两个少爷,离开了包厢。
光线晦暗的包厢里。
只剩盛颜坐在盛时屿身上。
手臂搂着他的脖子。
眼神透着几分迷离。
她张了张唇,酒意散在两人之间。
“你长得真好看,好像一个人。”
“可我不喜欢那个人。”
“但我喜欢你。”
盛时屿安静的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手里的酒杯被放在茶几上。
手臂揽过盛颜的腰,让她坐着不会吃力。
“你怎么不说话?我讨厌不说话的男人,都是我一个人在说,很无趣的。”
盛颜坐直一点身子。
眼睛盯着盛时屿的脸。
伸手摸了摸那硬朗的眉骨,深邃的凤眸。
鼻梁直溜像滑梯,指尖滑了一下。
落在他的嘴唇。
这嘴唇可真好摸,水润柔软又富有弹性,像颗汁水饱满的樱桃张扬在阳光下,鲜艳欲滴的颜色诱人口舌。
盛颜舔了舔嘴角。
她想吃樱桃。
“盛颜,我还有三个小时就要去机场。”
“今天的事情,你……”
话音未落。
盛颜吻住了他,成功让他后面的话咽进肚子。
盛颜的唇同样柔软,紧贴着盛时屿的唇。
大概是这个吻太过突然,盛时屿没有任何准备。
瞳仁在一瞬间放大。
轻启的唇齿渗进一些酒意,是盛颜灵巧的舌头闯了进来。
她俏皮地勾了勾盛时屿的舌尖。
引得盛时屿浑身一颤。
放大的眼瞳剧烈的收紧。
她玩乐的缠住盛时屿的舌头,逼他与自己纠缠在一起。
等到盛时屿被她带的意乱情迷,又立刻抽身离开,去侵犯他的其他领地。
她的手指从盛时屿的脖子游离到发间。
细白的指尖没入他的黑发里。
让他们的呼吸,更加贴近。
她放肆又大胆的将他的场地全部掠夺一遍,根本不给他商量的权利。
才短短十几秒,盛时屿的双眼,已经泛红。
他明明没有喝酒,眼睛却染上一层朦胧醉意。
揽住腰肢的手,慢慢收紧。
另一只手,自然的落到盛颜的腿上。
盛颜本就穿着短裙。
侧身坐在盛时屿身上时,大片雪白肌肤露了出来。
冰凉的指尖,温热的皮肤,两相触碰。
一种叫情谷欠的东西,燃起火花。
等到盛时屿想更近一步时,盛颜握住了他的手:“这样是不对的。”
盛时屿:“嗯?”
“我们是兄妹,哥哥。”
盛颜看着他的眼睛,盈盈一笑。
红润的嘴唇还流转着魅惑的光泽,语气却淡了许多。
盛时屿眉心一跳。
眼神倏然变冷。
他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抱歉,哥哥,我刚才喝醉酒了,好像做了不好的事。”
“你会原谅我吧,哥哥。”
盛颜推开盛时屿的肩膀,脚趾点了一下地板,寻找落脚点。
正欲站起身。
盛时屿却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盛颜!”
沉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盛颜手掌撑在盛时屿的心口,笑嘻嘻看他:“哥哥,我喝醉酒做错事,你没有喝醉酒,也要做错事吗?”
盛时屿的凤眸还残留一抹绯红。
眼底的光凛冽如霜,冻住了瞳仁里,盛颜含笑的脸。
也冻住了他此刻疯狂生长的复杂情绪。
他握紧盛颜的手臂。
又松开。
呼吸沉了一息,而后哑声道:“滚!”
盛颜如获大赦。
赤着双足离开。
盛时屿松开领带,解开衬衣扣子,端起茶几上的酒杯,将烈酒一饮而尽。
“怎么回事?”
沈羡庭站在刚才盛颜去过的包厢里。
锃亮的皮鞋踩在玻璃渣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他弯腰捡起地上遗落的细跟凉鞋。
问身边的经理。
“这四个老外,抓了一个女孩进来,进来,玩。”
经理满头大汗,说话支支吾吾。
KTV荤场,虽然有些陪伴性的喝酒服务,但真刀真枪的没有。
那是犯法的,不能做。
“哦,玩?”
沈羡庭淡淡的目光扫了一眼包厢里的狼狈。
四个老外,横七竖八躺在地上。
一个老外头破血流,两个老外失去知觉,还有一个老外手放在茶几上,被一把匕首贯穿手背。
哀嚎声响彻包厢。
所有的酒瓶被砸碎,玻璃渣满地都是。
墙上的电子屏被砸出蜘蛛网状的碎裂痕迹,另一个茶几从中间一分为二,其中一个失去知觉的老外躺在里面。
腰部大面积往外冒血。
“谁做的?”
在他的地盘闹事,胆子真不小。
经理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盛,盛,盛家那个假千金。”
沈羡庭眯起眼睛:“一个人?”
“对。”
“打完丢下一个号码,说,算好赔偿找她。”
经理说着把染满血的布条拿给沈羡庭看。
很明显是从某个老外身上扒下来的衣服布料,又沾上某个老外的血,在上面写字。
沈羡庭拿过布条,看了两眼电话号码:“那就算好赔偿,联系对方。”
“是,沈少。”
“还有一件事。”
经理额头上的汗又多了一些,怎么擦都擦不完:“盛时屿来了,带了几个人离开。”
“什么人?”
“几个陪酒少爷。”
沈羡庭眉毛一动:“得罪他了?”
经理点头:“据说是碰了那个,假千金。”
“碰了她?呵,盛时屿这条疯狗,早就听说他对他那个妹妹不一般了,现在又知道不是亲生的,看来以后好玩了。”
沈羡庭别有深意地笑出了声。
把手里的布条揉了揉,放进口袋:“这笔账,我来收,你把费用算好交给我。”
“是,沈少。”
经理迟疑了一下:“那,那几个被带走的人?”
“什么人?”
沈羡庭反问一声,声音冷冷。
经理会意,不再言语。
沈羡庭吹着口哨出了包厢。
手里还提着那双凉鞋。
假千金?
丢失凉鞋的灰姑娘?
盛时屿,你这么在乎你的妹妹?那我可得好好跟她玩一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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