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299.你想要什么？我都给
抵偿。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沈香引却不知道，她和鹤冲天之间要怎么算清楚？
说不清道不明。
沈香引为求生，精神失常造下孽，鹤冲天无辜。
他的父母是帮凶，对沈香引造成的伤害无从考量。
两人的关系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从沈香引耐不住寂寞的撩拨开始。
沈香引是为了查贪金才找到这里，叶蓉会不会知情？
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沈香引夺门而出，身后是一团巨大的支离破碎，随着房门关上，隔绝出两个世界。
她想要确认黎弘扬的人品和生活作风，哪怕问出一点点线索也好。
还是说他并没有得这个病？
那叶蓉为什么要骗她？
内心犹如一片混乱的海洋，波涛汹涌，无法平静。
叶蓉受鹤冲天嘱托，不得不配合沈香引。
但他像被抽离了灵魂，眼神失去所有光采，让她走。
脑髓干涸，急于寻找一个答案：他想要什么？
答案似乎永远都在他的触不可及之处。
“沈小姐！你寄过来的那些检查结果，确实只有营养不良的问题，腹部彩超和血液都没有问题！”
……
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徐建业，你死在颜料厂，为什么会出现在满遮奇迹总部？”
念头顺到这里，沈香引有些失控的脱口而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
叶蓉为什么要骗她？
一团乱麻，怎么抵偿？
他把爱意收回的同时，陷入矛盾痛苦的深渊，进退两难。
随后跑到杂货间，那丑鬼吸食上好的香烛，也恢复了几分精气。
对面的女人语气听起来比上次要轻松不少，“沈小姐，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沈香引听到这三个字，呼吸一滞。
但无论他如何努力，沈香引杀了他父母，让他变成一个随时可能会失控的疯子，是不争的事实。
给小李师傅打去电话，询问大龄光棍和无辜女乘客的体检结果。
沈香引瘫在摇椅上，半睁着眼睛看头顶蓝天白云，看到眼花，也懒得动一下。
“他们的关系…没听说有什么异样，只说可能要搬走，去琅勃拉邦，当时我很舍不得，弘扬说，选这么近的地方养老，也是为了能常回来看看我。”
想到叶蓉，沈香引双手盖在脸上，长长叹一口气，又大叫一声。
电话那边，翟新厚热情洋溢的能量毫不吝啬。
通话接通，沈香引深吸一口烟，“是我。”
片刻后，含着烟，翻出黎弘扬姐姐的电话打过去。
那个眼神，沈香引看一眼心就四分五裂。
姐姐沉默片刻说：“其实也没什么…弘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那孩子十几岁的时候，一家三口开车去旅游，出了车祸，我小侄子当场没了，弘扬那个部位也受了伤，从此再不能……说起来，我们家弟媳妇也是可怜，他们两个的关系，没有看上去那么好。”
她不敢告诉鹤冲天一切，怕的就是现在这样的局面。
也试图理解这一切，理性对待，找到一种方式来平衡自己的内心。
南洋风的公寓里。
过去几天了，结果应该已经出来。
鹤冲天感到自己的心被撕裂成了两半，一半是对沈香引的渴求，另一半是沉淀了将近三十年的仇恨。
但她不想让沈香引知道真相，所以捏造这么个谎言，合理解释黎弘扬性情大变？
姐姐顿了顿：“沈小姐，亏得你的帮助，弘扬以前公司给了我们不少补贴，你要问什么？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沈香引的愧疚到达顶点，她试图看清鹤冲天的表情，脑袋里蹦出一个荒唐的想法。
撕裂越来越严重，他找不到出路。
“你走吧。”
贪金彩超拍不到，可能是这个玩意儿本身邪门，非自然现象，可黎弘扬身上的病毒也检查不出来？
谁能心安理得和血仇在一起？
手机响了，沈香引抱着一丝侥幸去看来电显示，不是鹤冲天。
有无助也有疏远，他不想看到她。
很快，沈香引推断出结果，叶蓉知道黎弘扬的死有猫腻，不知道贪金。
而她也许已经失去了他。
“他们两个一起吗？”沈香引问。
“确定！这个人严重营养不良，别的没问题！”
挂了电话，沈香引再次要死不活的躺在摇椅里。
沈香引听出姐姐的犹豫，“你还知道什么？是不好说出口的吗？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只是想清楚黎弘扬为什么会性情大变，他不抽不赌，没理由变了个人，你应该也不想他走的不清不楚。”
她站立在床边，脚步很重，她不想走，直到鹤冲天偏头看向她。
这么想的话，她应该不知道贪金，否则也该猜到，这个谎话解释不了黎弘扬的古怪。
挂了电话，沈香引眉头紧蹙，手上掐着的烟也忘了抽。
难道是黎弘扬没有得病，叶蓉骗她？
沈香引手指勾了勾眉心，在慢慢摇曳的摇椅上思索。
“确定吗？”
“是吧……”
鹤冲天低吟了一声，他不知道。
不管怎样，她立刻掏出手机，给鹤冲天编辑了一条长信息出去。
“有一些问题想问你，黎弘扬之所以性情大变，是有原因的，我想证实一下，可能会冒犯到你们。”
沈香引脑袋嗡的一下，“你说是，黎弘扬不能找女人了？”
沈香引在他面前，再无隐瞒，不敢说出口的渴望也无需再隐藏，但不坦荡。
她把黎弘扬的体检报告发给翟新厚去查，应该是有了结果。
她宁愿接受恨意的攻袭，让他把心里那团积压已久的火撒出来。
“黎弘扬退休前或者刚退休的时候，和他妻子关系怎么样？”
幸运又意外的是，两个人都没有被感染。
姐姐有些尴尬，半晌才回说：“是啊。”
以鹤冲天现在的状态，他会不会找叶蓉陪他发泄？
不能细想，烦躁的要命，沈香引起身抽出一支烟点燃。
叶蓉是个聪明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她不会做。
丑鬼张大了嘴，在思考，随后有些神神叨叨道：“我是跟着叶总回来的。”
沈香引追问道：“跟着？从哪跟着？”
“颜料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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