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辉听贺弘文这么推委,倒是赞赏的看了看贺弘文一眼!
“嗯,这事儿你做的对!事关两家的隐秘,确实应该稳妥一些!你自己现在知道就行了,以后不要和任何人讲!”
看来贺弘文这小子还算机灵并不迂腐,他要是拎着医者父母心那一套,直接了当的实话实说,反而麻烦,说不好贺家立马就被越家记恨!
那样的话自己也不放心妹妹徐婉菱嫁给他!
贺弘文这时候有些期期艾艾的问道:
“那……婉菱那里也不能说么……那个我怕婉菱问起来……不好欺骗她!”
徐文辉闻言仔细看了看贺弘文,见这小子一脸真诚,不像是当着自己这个未来大舅哥的面装样子!
也就懒得多说什么,挥了挥手,随口说道:
“你随便吧!反正这事儿要是传扬出去后果你是知道的!”
说着无视贺弘文有些忐忑的样子,接着吩咐道:
“这事儿先这样吧!你先回去吧!你反正也说没看出什么来,李家应当暂时不会找你了!等过段时间闲暇了我再想想这事儿应该怎么办!”
现在事情比较多,李祈燕这点儿小事儿徐文辉真是没时间再浪费功夫!
打发走了贺弘文,徐文辉又把家族的几个亲信召集了过来,开始部署一些事情!
……
转眼到了亲朋好友去顾家祭奠的日子,
顾宴开可不是袁文纯那样的小辈,
汴京各个世家大族的家主当权者今日不出意外都会出席!
皇帝赵臻昨日已经正式下旨,因为身体欠佳的原因由邕王代替他来顾家祭奠顾宴开!
所以今日邕王一家也会出席!
徐文辉和便宜父亲徐耀祖还有继母梁楚然到场的时候,邕王还没有到场,
毕竟这次邕王代表的是皇帝,有道是贵人必迟,邕王这次得最后出场应该是掐着点儿来!
在灵堂祭拜了顾宴开之后,
梁楚然去后院,和那些贵妇们闲聊!
徐耀祖也在前厅和徐文辉分开,他要去找自己相熟之人!
徐文辉站在前厅扫了扫,今日武将来的不少啊!
其实这也正常,以顾宴开的资历,武将来的少了,那才是意外呢!
不过看到曹国章的时候,徐文辉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记得昨日在亲军司的时候,徐文辉和曹国章是有过商议的,
亲军司不同于其他地方,一般情况下不好两位指挥使同时不当值!
因为自己和顾宴开关系不错的缘故,又是勋贵出身,所以两人商量的结果是今日徐文辉过来祭奠儿,曹国章应该今日当值才是!
怎么今日也来了,心有疑惑之下,和身边靠过来的几个人寒暄了两句!
徐文辉就走了过去,
刚才人多,没看的太清楚,到了近前徐文辉才发现,
曹国章原来正在同齐衡的老爹,齐国公在说话!
旁边还躬身站立着一个英俊的小伙儿,不是齐衡又是谁?
曹国章不住的拍着齐衡的肩膀,看样子在夸奖齐衡,
齐国公也是履着下巴的三两胡须,一副老怀大慰的摸样!看样子对于曹国章的夸赞很是受用!
这两人注意力都在齐衡身上,没察觉到徐文辉的到来!
倒是齐衡因为站的角度问题,率先发现了徐文辉,
就微微拱手执意,还朝着齐国公耳边低语了两句,估计是说徐文辉过来的事情!
该说不说,这齐衡虽然没什么担当,但是品行教养方面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果然齐国公一听就扭头往这边看了过来,正好看到徐文辉走到近前,就笑道:
“哈哈,是贤侄来了啊!有些日子没见了,贤侄风采更胜从前啊!不愧是勇毅候家的孩子,哈哈!对了,令尊呢?他来了没有?说起来我好久没见令尊了!”
徐文辉听到齐国公提起徐耀祖就拱了拱手,微微欠身回答道:
“见过世伯!我父亲已经来了,刚才他看到令国公府的孙世伯!所以去和孙世伯叙话了!”
齐国公和徐耀祖,还有令国公都属于不掌权的公侯,大家境遇差不多,都不得志!
所以关系还算不错,听到徐耀祖到了,令国公也在,齐国公明显高兴了一些,笑道:
“哦,是嘛!老孙也来了么?那待会儿我找他们聊聊去!”
“我父亲刚才也提起世伯来着,说好久没和您见过了!”回应了齐国公一句,徐文辉看到曹国章也看了过来,就站起来也朝着曹国章拱了拱手,
“曹将军今日也来了?”
曹国章大概是听出来徐文辉语气里的诧异,就略显无奈的笑了笑说道:
“昨日下衙之后,回家的路上正好碰到宴荃,碍于情面,我也是不得不来啊!”
“四老太爷?他特意邀请你的?”
顾宴荃是四老太爷的名字,徐文辉昨日和曹国章闲聊的时候,曾经听曹国章提起过,
曹国章和顾家的四老太爷差不多同龄,年轻的时候曾经同在一个队伍待过,按照现代的话来说,算是战友关系!
虽然两人性格不太合得来,导致关系一般,但是毕竟有这层关系在!
四老太爷亲自出面的话,曹国章确实不好驳了人家的面子!
不过徐文辉这时候心里很是诧异,这位四老太爷是不是疯了,偷偷掺和一下顾家内部争权夺利的事情也就罢了,
怎么还介入的这么深,竟然亲自出面把曹国章给诳了过来!
这事儿整不好事后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曹国章不知道徐文辉心里都想什么,见徐文辉疑惑就解释道:
“倒不是特意的,昨日宴荃和他家廷炳好像是去采买什么东西,偶尔碰到的!”说完发觉徐文辉若有所思的样子,曹国章诧异的问道:
“怎么了,伯晟,是有什么问题么?”
徐文辉看齐国公和齐衡也在,有些话不好说,就打着哈哈笑道:
“没事儿,随便问问,我说咱们商议的今日你当值,怎么你也来了呢,原来如此啊!”
这就有些说得通了,整不好是四房顾廷炳被人抓住了什么把柄,所以掺和进来!
众人没想到过兖王会造反,所以都没有那个敏感性,闻言也都没有放在心上!
又闲聊了一会儿,不时的有人来找齐国公和齐衡叙话!
邕王能代表皇帝来祭奠顾宴开,这说明邕王在皇帝赵臻的心里分量比较重,
所以齐衡这位邕王的女婿,也是大受欢迎!
徐文辉趁机给曹国章暗暗的使了个眼色,然后告辞离开!
不一会儿曹国章就追了过来,疑惑问道:
“怎么了?伯晟,有啥事儿你还不能当着老齐的面儿说啊?”
齐国公家行情看涨,曹国章也难免想着多亲近亲近!
徐文辉没有直接回应曹国章,而是把曹国章拉到一旁,压低声音说道:
“曹将军!亲军司关乎官家和娘娘的安危,我觉得你这时候还是回司里比较好!”
“你这是……你这是什么意思?”曹国章闻言先是疑惑,然后看徐文辉脸色严肃,立刻就变了脸色,低声问道:
“难道徐将军你察觉到有什么不妥当?有人要对官家和娘娘不利?”
徐文辉自然不好实话实话,摇头道:
“不知道,只是如今时局不好,万事咱们都得小心谨慎才是!”说着又朝着人群之中使了个眼色,提醒道:
“你瞧瞧这场景,汴京城里十之七八的武将都在场,倘若有人兵行险招儿的话,那岂不是一锅端了……?”
曹国章本来见到徐文辉摇头,说是不知道,还有些不以为然,但是听到后面的话,再仔细朝着人情中看了看,
猛然想到了什么,冷汗立刻就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曹国章也顾不得擦汗,扭头直直的盯着徐文辉,一字一句的问道:
“你是说,有人要造反?难道是兖王?他疯了不成,竟敢造反?”
“我也不确定!”
徐文辉还是摇头,他虽然有些把握,但是事情还没有发生,谁也说不好,万一到时候兖王察觉到不妥,什么事情都没有,他不就坐蜡了么,
再者说的多了,也不免被人疑惑,于是只能是嘱咐到:
“只是如今这种立嗣的关键时候,咱们万事都得谨慎!侍卫亲军是大内的屏障,这时候必须得有将军您这个主心骨来操持,所以我建议您还是回去比较稳妥!”
听到徐文辉也不确定,只是性子谨慎有所猜测,曹国章稍微微微松了一口气!伸手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原来是这样,还以为徐文辉有什么证据呢!吓了他一大跳!
不过徐文辉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个立嗣的关键时刻,万事谨慎比较好!
于是曹国章点了点头,说道:
“多谢徐将军,我明白徐将军的意思了!既然已经祭奠了顾侯,那我待不待在这里也无所谓,我现在就回去!”
曹国章身为国舅,比任何人都在意皇帝和皇后的安全问题,所以即便是有一丝可能,他这时候也不敢大意!
当即就准备回宫!
不过刚一转身,又看到喧嚣的人群,猛然想到万一徐文辉刚才所说为真,那顾家这里的情况就有些不妙了,于是表情就微微有些迟疑,又转身看向徐文辉,说道:
“徐将军,要不你同我一起……”
徐文辉明白曹国章的意思,伸手打断了曹国章的话,笑道:
“我不方便离开,朝堂之上谁不知道我同顾世伯交好,倘若今日我要是贸然离去,那有些说不过去!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再说了,事情也许不会像咱们猜测的那样,只是有一些可能而已,亲军司有了将军我也就已经放心了!”
曹国章有些明白徐文辉的意思,说白了,这么安排也就是以防万一,外送内紧也就行了,没必要草木皆兵,要不然反而容易落人口实!
于是曹国章点了点头,郑重的抱拳就告辞离去!
看着曹国章的背影,徐文辉轻轻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曹国章这一去还赶不赶的上!
这时候袁文绍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和徐文辉寒暄了两句,表情就有些疑惑,欲言又止!
徐文辉心里一动,就问道:
“怎么了袁兄,有事儿你但说无妨!”
他本来之前还想安排袁文绍一些事情来着,毕竟袁文绍这人可以信任,现在又在皇城司任职,要是真的有人造反的话,不出意外皇城司就是主力,袁文绍没准儿能成为关键的一颗棋子!
后来知道袁文绍这几日请假了,一直在顾家帮忙,徐文辉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如今袁文绍这般摸样,莫非是察觉到了什么?
袁文绍闻言挤了个笑脸,还是有些迟疑的样子,
“也不知道这话该不该说……哎呀,算了,也可能是我的错觉!”
这种时候错觉也得重视,于是徐文辉一听立刻就鼓励道:
“咱们什么关系,别墨迹,赶紧说!”
“也罢,你开口了那我就说说!”
听到徐文辉的鼓励,袁文绍就点了点头,靠近一步压低声音说道:
“今天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刚才我发现顾家的下人里面,发现好像有我们皇城司的士卒!昨天还没这情况呢!”
徐文辉一听就立刻追问道:
“你确定?”
袁文绍想了想先是摇头,后来又点了点头,说道:
“他们不是我属下的士卒,我不太熟悉,但是他们身上的气质我很是熟悉!应当是皇城司的士卒!反正不可能是寻常家丁!”
怪不得袁文绍刚才迟疑呢,原来没有实证是纯粹的感觉啊!
这说起来确实多少有些玄幻,不过徐文辉确相信袁文绍说的应该是真的,
如今顾家上下忙的团团转,里应外合之下,安排几个家丁应该很是容易!
徐文辉不由的对着一些下人仔细观察起来,果然见到一些下人不同寻常,
这几个下人对人群之中观察的尤为仔细,不像是一般下人!
倒有些军中斥候的摸样,
看来这几个士卒应该是为了掌握这里确切的情报所以特意安排的?这么说的话今日兖王动手的机会很高啊!
不过马上徐文辉就暗叫糟糕,倘若这几个士卒是留在这里主要是获取情报,那刚才曹国章离开,说不定会出事儿!
袁文绍看徐文辉听到自己说完之后,也在观察那些下人,就说道:
“怎么样,将军是否也察觉到不妥?”(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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