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离开战场,他当然不会离开战场,自己师妹的父亲就在战场之中。
你叫他如何离开这里?
即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既然道友一定要与他过不去,那其实就等于和我过不去。”
飞雪的眼睛忽然紧紧盯着许风,他的言语之透露着不可置信。
“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助他?难道这个人与你竟然没有仇恨吗?”
飞雪似乎对江湖之事真的并不了解,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绝对没有仇恨之说,甚至要有也是恩情。
“他有恩于我,他也是我师妹的父亲,我怎能放手不理?”
姚九洲湖人大笑道:“你这个臭小子说话倒也有意思,我为什么要你来管我的死活?再者说了,你觉得这些废物能杀的死我?你这真是看不起我姚九洲。”
姚九洲大袖一甩,不远处的修士迅速后退,他们都很警惕的看着的呗,随时可能发疯的大修士,他说是真的发疯了,这里绝对没有任何人能按得住他。
而且最可能的结果是他们每个人都要死在这里。
这样的结果,当然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你们这群小废物,难道来之前都没有做好功课吗?我姚九洲真的是你们可以打败的吗?”
在以前的传说之中,姚九洲和一位神秘女子,双方珠联璧合,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造化弄人,将两人阴阳两隔。可那女子在世之时,他二人站立就已经是当世数一数二。
甚至有人称这二人联手在这世上绝没有打不过之人。
这一传闻足以可见这二人之中任何一人的修为都绝不可小觑。
那些围上来的修士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方才一番交战,已经吃到了苦头。
“无论如何,你必须将命留下来!”
飞雪的眼神变得坚定他手中有剑,他很少很坚定的做一件事,但此刻做的却非常坚定,简直好像任何人都不可更改。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许风忽然对他说道。
飞雪略作停顿,他凝视着许风。
“我希望道友说话是真的。”
许风一笑,“这自然是真的,若是你不信,可以来我峰上查看。”
“哦,究竟是什么?你先说说看。”
“你有什么别人没有的东西,我就有什么别人没有的东西,这世上,只有我有你想要的东西。你难道还猜不出来这究竟是什么吗?”
很得意,他凝视着飞雪,他已经停手了。
这足以说明他真的知道了许风拥有的究竟是什么。
那是一件足以打动他的东西。
“只是不知你为何要将这件东西给我。”
许风好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我什么时候说要将这件东西给你?敢问你哪只耳朵听到了?”
飞雪皱紧眉头,他手中的剑也握的更紧了,如果不给,那为什么又要说出来?
“我只是告诉你,我有你想要的东西,那敢问你的东西我想不想要呢?”
飞雪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但许风也没有多做解释,因为他马上就明白了。
他迅速离开这里。
他要回去看一看自己的东西有没有被许风拿走。
许风既然知道这个秘密,那就没理由不会对这件机缘产生兴趣。一个人若是想要得到某件东西,那一定是无所不用其极的。
危机竟然就这样解除了。
其余的修士也都离开。
姚九州忽然看着许风,“我真想知道,你说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
“还是算了吧,前辈若是知道了,只怕又要卷进来。”
他们一行人来到了探月峰上。
“那飞雪究竟是什么人?我相信前辈一定认识他。”
姚九洲点点头,“我当然认识他,不然我们二人为何要打死打生?只是你想从我口中知道他是谁,那我可以告诉你,我只知道他的名字。”
这算什么?一个人既然只知道对方的名字,却和对方打生打死,这不仅仅一点也不合理,也一点也不值得。
但是没有人会怀疑姚九洲会这么做,就像没有人会怀疑许风会不爆发道法。
姚九洲马上就看到了那个神秘的小丫头,他竟然没有看透她究竟是谁。
“你们说他要的人会不会就是这个小姑娘?”
姚九洲来到她面前,岳真真很害怕,她忽然感受到眼前的人修为是那么的恐怖,简直不像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宛如一尊神灵,委身在人类的躯体中。
“小丫头害怕什么?我又不会伤害你。”
她怎么能够不害怕?杨九洲那双大手就在她头顶之上。只要那只大手随便落下来,她就会死的很惨。
“原来你是人,并不是一件东西。”
姚九洲也开始疑惑了。
“这个人的确就是飞雪想要找的人。只不过他一定找不到,他知道这个人在哪儿,但他一定无法见到她。”
许风竟然说他见不到岳真真,那飞雪就一定见不到她。
“唉,也许我是老了吧。怎么江湖上出现的怪事越来越多?一个小姑娘竟然是万人所找的功法,这小丫头只怕自己也不知道吧。她应该不知道自己的命运竟然如此可笑。”
姚九洲当然不会顾及别人怎么想,他更不在乎自己的话,是不是伤到了别人,他只是有感而发的说一些自己当下想到的事。
“我是真的想不通,为什么有人想要一直活着。”
姚九洲有这个想法,那并不算什么过分的事儿。在他妻子死的时候,他就已经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兴趣了。
“他有一个姐姐叫岳诗灵,不知道前辈见没见过这样一个人。她的修为非常的高,高到让我觉得恐怖。”
岳诗灵的修为简直让许风觉得不可能是这世上存在的人能拥有的修为,她才真正的像一座神灵。
“他的修为究竟有多高?”
姚九洲在问。
“在我看来应该比前辈还要高。”
许风当然没有说什么恭维的话。
“修为比我高的人太多了。只不过能打得过我的却屈指可数。”
这也是他为数不多可以值得骄傲的事,他每一次发疯之后绝对不会死。这就足以说明他战力之高。
“前辈认为可以与之一战吗?”
“那也要打过之后才知道。”
许风笑了笑,“敢问前辈的修为与追月孰高孰低?”
追月?
姚九洲面露疑惑,“那丫头我对她听说很少,见过面的机会更少,我对她的了解也不多。但想来她的战绩却比我好看的多,他杀了自己那么多的族人,却没有死,这足以说明她的恐怖,若是我对上她,只怕也只有死。”
“岳诗灵却让我觉得有一种追月的感觉。”
姚九洲不再说话。
“你觉得那些野人是不是被什么人控制了?”
挂月湖湖主与许风说道。
“我也的确这样想,毕竟那些野人居然和飞雪出现在一起,似乎他们之间有什么莫名其妙的联系。不过我们此刻知道的并不太多。还不好下论断。”
“那些大修士都失踪了,他们究竟去了哪里?”
“老和尚,为什么久久不再露面?”
“那些棺材之中又为何能够藏着那么多可怕的武修?”
“这些诸多的事,究竟矛头指向哪里?”
……
许风头大如斗这些问题每一个都很让他难以回答。他实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面对这些事,他只知道最后一个问题,好像那些矛头都指向自己。
他觉得只要自己真的死了,这一切也都会结束,都会趋于平稳。
但越是如此,他越觉得自己不应该死了,他要活的好好的。他要让那些幕后之人好好看一看自己是如何好好活着的。
“前辈,最近这段时间你还是留在我们山上吧。我们大家聚在一起,好有个照应。这自然是前辈照顾我们更多。麻烦前辈了。”
姚九洲笑笑,姚簪拽着他的胳膊,笑嘻嘻,“爹爹就留下来吧,女儿也很想念爹爹。还不想要和爹爹这么早就分离。”
姚九洲本来只是护送女儿到探月峰,本没有想过要留下来,此时此刻也只好留下来,天大地大,好像哪里都一样,去好留也吧,他都觉得无所谓。
姚九洲愿意留下来,许风就有更多的时间抽出手来去做别的事情。
他和挂月湖湖主两个人来到了外面,来到了那座奇怪的棺椁面前。
那座巨大而可怕的漆黑棺椁上面没有一粒的灰尘,他们想要接近的最近距离也仅仅只是相距百米。想要更进一步几乎是难如登天。
若是想动用什么修为来毁掉这座巨大的漆黑棺椁,那更是不可能。
就好像有什么力量无条件的保护着它。
“真是奇怪,我简直就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事。”
“也不用多想,此刻一定有很多人比我们还要迷茫。我们其实早就应该来到这里,好好观察一下那些人的神色,他们究竟是怎样看待这个机缘的。你不觉得这里面的阴谋很大吗?”
许风的的确确这样认为,但是他也没有丝毫头绪。
挂月湖湖主忽然说道:“老和尚带着一群修士,忽然失踪了。然后过了很久就出现了一些野人。这些野人的修为又高的可怕,难道他们之间就没有什么联系吗?难道真的有另一个世界吗?即便有另一个世界,那我和另一个世界的人道也无法做到交流吗?”
“你的意思是?”
“我觉得老和尚带人假扮成野人。要清理江湖上的修士。”
这一说法非常恐怖,但细细想来的确有这样的可能性。毕竟老和尚已经在之前做过类似的事,何愁不再复制一把?
“如果这是真的,我倒是很好奇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
“对于我们而言,做一件事必须要有一个对自己有利的动机,但对于和尚而言呢?他还会以对自己有利为前提吗?”
“似乎不会。”
江湖上的修士,无论是散修还是宗门修士都是一样的,他们做什么事都要考虑一个前提,那就是做这件事对我和我的宗门有什么好处?
但是对于和尚来说,他可能不会这样想。
他可能会觉得对天下苍生有利还是没有利。
许风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孙圣人。那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他认定一种可能性就要坚定不移的去做。哪怕这种可能性在当下看来是非常可笑,他也会做的铿锵有力,不在意旁人看法。
“也许我们碰到了第二个孙圣人。”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我倒是希望这棺椁真的是天地机缘,而不是老和尚他们在故弄玄虚。”
很可惜,这世上并不是什么事都按照他们想的去发生。
幽州,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儿,是让整个人族修士都觉得振奋人心的事儿。
那些个其貌不扬的野人竟然开始袭击妖族,这毫无疑问是一件对人与有利的事。发生这件事后,江湖上的人对那些野人的看法大为改观。
已经有很多人明确表示这些人可以和他们和平共处。江湖上也开始有大量的修饰前往幽州,打算助他们一臂之力。
许风和挂月湖湖主也来到了幽州。
他们来到这里第一眼就看到了刺杀榜,自己的名字竟都丢出前十行列,挂月湖湖主的名字更是都排不上号。
可这简直“奇耻大辱”。
许风觉得这件事太搞笑了。
因为排行第一的不是别人,是那老和尚。
看来江湖人没有多少傻子,排第二的竟是邪修奇,他自从在江湖上闯出名堂,他的名字在刺杀榜上就从来没有下去过。可谓是十分火热,只要有关他的事儿,江湖上的人没有不关心的。
他为什么能跻身第二?
许风很快就知道这为什么。
有修士在交谈,说的都是最近这热闹的事儿,邪修奇的事迹自然也在其中。
让许风大跌眼镜的是,他竟然帮助妖族反过头来杀人族,这简直可笑也可怕。
他想要找到他问一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已经不必想了,那个人就在他面前。
一身黑红色的衣裳,与生俱来独有的气质,他的身影好像很孤独,他的身材又瘦又高,那脸上满是沧桑,他好像并不会笑,似乎也没有任何人见过他笑。
但他此刻更加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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