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温荞跟同事一起去公司食堂吃饭，坐下没多久周牧就端着自己的餐具走了过来。
看到所有人看着他，周牧还礼貌问道：“方便我坐在这里一起吃吗？”
“不方便。”温荞率先开口。
其他人在温荞和周牧之间打量着，不敢轻易回答，黛妮看到周牧的脸色有点差，笑着在两人之间打圆场：“Mars快坐，温荞在跟您开玩笑呢！”
说完给身边的同事一个眼神，依次往旁边挪了个位置，将最外侧的座位留给了周牧。
温荞无奈看着周牧在自己对面坐下，把餐具往自己的方向挪了挪，默默吃饭不想说话。
一开始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重，不过在黛妮和周牧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之后渐渐缓和，逐渐有其他的人参与到他们的谈话当中，只有温荞一句话都没搭。
哦！还有朱利也一样。
所以这顿饭温荞吃得很快，别人还有一半没吃完时她的餐盘已经空了，温荞起身说了句：“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我和你一起……”周牧放下筷子，也想跟温荞一起走。
温荞视线投向他还剩少一半食物的餐盘里，面无表情道：“别浪费粮食吧，拿多少吃多少。”
他们公司餐厅的食物都是自助拿取不许外带的，按需选择，自己可以控制食物的多少，企业文化如此，温荞知道这句话对周牧而言肯定有用。
原本他直接走别人也不会说什么，但温荞的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周牧的餐盘，他只能站在原地尴尬地狡辩：“我跟你一起过去，拿份汤。”
众人看着他空了的汤碗，全都接受他拙劣的借口。
“快去快去，过会儿就只剩底了。”有人催道。
温荞看在眼里，没想戳破，拿了手机准备离开。
“我跟你一起回去。”朱利跟着起身，温荞动作停住等了朱利一会儿，两人一起往电梯方向走去。
中午在公司的人不多，到了大厅电梯口，朱利打量过四周没什么人在之后才对温荞说：“周总监这是挑明了要追你吗？”
“不知道。”温荞有些不耐烦，主要因为周牧的行为给她带来了困扰，“在你看来呢？”
“听真话还是假话？”朱利问她。
“当然真话。”温荞回答。
“在我看来，最开始他给你的那个订单就不该接。”朱利顺便帮温荞回顾往事，“无论是否从里面抽成，但终归在人情上还是容易觉得亏欠，毕竟之前在赵总监那里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情。
他来公司之后，其他小组都很羡慕我们小组，原因就在他愿意把自己的客户分享给组内的成员。不论他的能力如何，只看其他人对他的评价就会觉得有问题，当一个人的评价全是好的声音的时候就是坏消息。”
温荞看向朱利，她的表情严肃认真，似乎这些话早就憋在她的心里了：“他现在之所以这么明目张胆追求你的原因想过没有？”
“什么原因？”温荞问她。
“公司同部门、不同部门明里暗里喜欢你的男人我不清楚你知道多少，但是我听到过的就不止几个。”朱利提醒她。
“啊？”想不到朱利也有提到公司八卦的这刻，温荞有些惊讶。
“别说你一个都不知道。”朱利表情淡漠，如果不是温荞知道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还以为她对自己有意见。
“我只隐隐约约知道一两个。”温荞坦诚道，“其他的真不清楚。”
电梯从顶楼下来，所以等待的时间长了些。不过大部分人中午都会休息或者外出吃饭，直到电梯下来也只有她们两个等在这里。
“呵……”朱利笑了，看温荞的时候顺便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陈述道，“公司喜欢黛妮的人都不止一两个。”
“真的吗？”突然听到黛妮的八卦，温荞一个都不清楚忙追问，“谁呀谁呀？”
朱利无语地看着温荞，半晌才回：“重点是这个吗？”
“哦。”温荞有点失落，“你要跟我说什么重点？”
“周牧比你想象的还要难缠，我只是想提醒你别被他陷害。如果可以的话，尽量和他保持距离。”
“谢谢。”温荞看着电梯里两个身形瘦高的女人，一个无论从衣品和妆容都极其精致，另一个不施粉黛身上的衣服是一整套的休闲装，松松垮垮却还是能衬托出她的干练和审美，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朱利，”走出电梯的时候，温荞突然喊她，“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角色，越了解你越发现你不是。”
朱利没回话，只投给她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笑容。
和灵魂合拍的人，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彼此都能懂。
周牧吃完饭回来路过温荞的工位时，朝她道：“温荞，来一下我办公室。”
没有任何犹豫，温荞直接拒绝：“周总监，现在是休息时间，我想睡会儿，如果是工作上的事的话，能晚点过去吗？”
周牧眼珠转了转，从她的脸移向旁边正看杂志的朱利身上，点点头：“那就两点之后过来。”
人走后，温荞叹了口气，朱利听到后还勾了勾嘴角，眼里流露出不屑。
“救命，朱利。”整个办公室只有温荞和朱利两个人，她趴到桌子上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哀嚎。
“有两个提议，要么你顺着他来，等他真对你做什么的时候告他性骚扰。还有一个就是找机会给他一巴掌。”朱利说话时视线都没从杂志上移开。
“你觉得这两个提议我哪个能做到？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温荞压低声音，“我才不想让他占到一点点便宜。”
“从来没有过男人追我，你想让我给你建议？”朱利见温荞并不买账，破罐子破摔道。
温荞歪着头才能看到朱利，她从镜框后面仔细去看朱利的脸，突然发现她的肌肤基本没什么瑕疵，鼻梁高挺，睫毛也很长。突然起身，温荞走到朱利旁边把她的厚边黑框眼镜取下来，发现不戴眼镜的她更好看。
挑了挑眉，温荞说道：“朱利，你换个眼镜吧。你这副眼镜遮住了你百分之九十的颜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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