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你相公在哪家书院就读？”楚清歌好心道：“我可以帮你找。”
“多谢东家。”方蓝衣眼神又黯了一些，“只是不用了，相公……不对，我虽是方家的童养媳，但毕竟未过门，还是不能叫他相公。”
“他怎么了？”楚清歌想到方蓝衣说的，婆婆去世后，方子航的二叔就掌控了家里的一切，莫不成，“方子航的二叔，谋害了方子航？”
“啊？”
方蓝衣听到楚清歌的话，原本低着的头微微抬起，似乎压根没想到这点。
“……”
楚清歌不禁尴尬了一下，不好，话本故事看多了，动不动就开始脑洞，“咳咳咳，不是你继续说，你相，不是，你家的方子航如何了？”
“他不需要回家了。”
方蓝衣的目光彻底黯了下来，眼底深处，甚至有泪水在难忍的溢出，“反正家里只有一座老屋和一些田产而已，被二叔他们拿了就拿了。
他马上就要成为京城贵人家的女婿了，家里留给他的那点家财不值一提。”
当然了，更不值一提的自然是她这个未过门的童养媳。
方蓝衣其实还有很多话没说，比如她这个童养媳，被告知可以留下做丫鬟之类，又比如，她如果真的愿意留下做丫鬟，也只能当粗使婆子。
但光是看她眼底深处强忍着的泪水，楚清歌就能相信出她遭受的委屈。
一个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姑娘，早就过了这个时代平常人家嫁人的年纪。
一直在家里任劳任怨的照顾公婆，伺候日后的相公。
哪知道相公中了秀才后，不仅没娶自己，还继续读书，还跑到了京城去。
若对方真的只是为了学业和事业，也就不说了。
但现在攀到了高枝，不仅连媳妇都不要，连家里的母亲去世了都不去守孝……
这着实不是个良人。
楚清歌为方蓝衣略微不平的同时，也是为对方感到庆幸，“这样也好。”
“啊？”方蓝衣诧异抬头，看向楚清歌，不知道自己说了自己这么惨的事，新东家不安慰罢了，怎么还说好，等到楚清歌说了后面的话。
她便理解了——
“他如此作为，说明他不仅不配为人子，也不配为人相公，他不娶你，反而是一件好事，这样你才能去认识更好的人，若是他娶了你后再抛弃你。
亦或是娶了你后，仍旧只把你当家里的免费丫鬟使唤，你日后的日子该如何？”
楚清歌主动上前，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蓝衣，我可以这样叫你吧。”
“啊，可，可以。”方蓝衣被楚清歌突然的靠近，惊了一下，下意识想后退，可感觉楚清歌似乎没有恶意，而且新东家实在漂亮又很有亲和力。
她并不排斥，也就让对方靠近，拍她肩膀了。
“你记住，这个世道本身施加在女人身上的东西，就很多，很不公平了，作为女人，你又怎么能在外界没主动给你更多压力的时候，还持续不断的给自己压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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