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楚欢颜摇头,视线看向皇甫陵身后,听着那嘈杂的声音,“应该到了。”
因着着火的缘故,宅子正门外面聚起了不少的百姓,而在那些嘈杂的声音中,此时还响起了官府衙役们疏散百姓,维护秩序的声音。
与此同时,一队人马正在朝着后门处走来。
“本宫昨日才刚到晋州,这晋州本地的官员们倒是听令的很,虽不知缘故,但还是按照本宫的命令,派出大量衙役和士兵。”
楚欢颜轻耸了耸肩膀,笑容里面透着几分无奈。
“不知道摄政王殿下有没有把握在那么多衙役和士兵的包围下,将本宫抓走。就算有……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又真的符合你一开始的计划吗。”
皇甫陵只静静的看着楚欢颜,唇边的笑意落下,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终于说道:“本王先告辞了,皇后娘娘也早些回去,想来周家的热闹还在等着你。”
说完,在士兵们出现之前,飞身离开。
“见过皇后娘娘!”领头之人曾经在城门口见过楚欢颜,忙不迭的行礼。
“都起来吧。”楚欢颜温和开口道,并未解释什么,只是看了一眼宅子里面的大火,“抓紧时间灭火,莫要留下什么隐患。”
“是,属下遵命!”领头的立即应声。
而楚欢颜则是和弦月一起,自另一边离开。
坐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停在街口的另一辆马车,返回了周家。
楚欢颜到的时候,周慕汀已经在大堂之中,沈迟给他喂了枚丸药,楚欢颜进来的时候,对方正幽幽转醒。
看到周喻白和周玄期,周慕汀先是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又反应了过来,视线落在了楚欢颜的身上。
“看来你就是皇后娘娘了。”
“汀儿,欢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喻白和周玄期二人都是一头雾水。
刚才欢颜身边的护卫只是将人送了回来,说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命令,然后便去找沈大夫了,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说。
“人是我从皇甫陵的宅子里面弄出来的。”楚欢颜目光停留在周慕汀的脸上,慢慢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至于其他的,还是让表哥说吧。”
周玄期诧异的看向周慕汀,“汀儿,难道说你一直就在晋州?”
所以皇甫陵之前说传信让汀儿滚开,根本就是在骗他们?
“是。”周慕汀垂眸开口,“我前些天便接到了传信,前日到了晋州,就住在那宅子里面。”
“那刚才为父去那宅子的时候,你为何不露面?”周玄期表情复杂的看着自家儿子,说完后又突然说道,“为父明白了,你一定是被皇甫陵威胁着,限制了行动,或者你根本就不知道为父曾经去过那个宅子。”
“不是。”周慕汀摇头,“摄政王并没有限制我的行踪,父亲到了那宅子的消息,儿子也知晓,只是我自己不愿意露面。”
“为什么?”周玄期不可置信的看着周慕汀,情绪越发激动,“汀儿,我可是你父亲,有什么话我们不能好好说,就算是为父不好,为父没能明白你的心意,不知道你一心想要入仕,可是你也不至于背弃天逸去投效丹越,你这样做,就连九泉之下,周家的列祖列宗,只怕都要跟你一起蒙羞!”
周慕汀颤了一下,因为这话有一瞬的触动,可依旧垂着眸子,未曾看周玄期一眼。
“父亲,这是儿子自己做的决定,事到如今,也不会再去反悔。”
“汀儿,所以说你真的是自愿投效丹越国?”周喻白语气里带着几分颤抖。
哪怕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此刻看着周慕汀,问出这句话时,他还是有些不敢去听那个答案。
“汀儿,你说话!”周玄期拽住了周慕汀,“从小到大为父和你祖父是怎么告诉你的,你绝对不可能自愿去投效丹越对不对!”
周慕汀一点一点抽出了被自家父亲拽着的胳膊,终于抬起头,“父亲,祖父,是孙儿不孝,但我的确是自愿去……”
“住口!”周玄期大声打断了周慕汀,“你莫要在这胡言乱语,不管有什么隐情,你都可以说出来,有我和你祖父在,我们一定可……”
“父亲,儿子早已经长大了。”周慕汀目光泛着苦涩,“你们又如何能够护我一生,而我也早就学会了为自己的选择去承担,丹越是我自己选的,无论后果如何,我都自己承担。”
周玄期像是猛然被噎住了,看着面前的儿子,一时间一句话都说不出。
“所以,哪怕因为你的选择,周家被千夫所指,你也可以承担吗?”楚欢颜的声音并不大,却清晰的透出了嘲讽之意,“你口口声声说着你已经长大了,不再需要舅舅和祖父的庇护,可你所谓的长大,难道是踏着周家的世代清流名声,踩着你祖父和父亲的脊梁,不管不顾的去走你自己想要的那条路?”
周慕汀面色一僵,急忙开口:“我没有这么想过,我……”
“就算你一开始决定投效丹越时,还未曾想过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但现在你难道还看不明白?”
楚欢颜直接打断了对方,冷眼看着周慕汀。
“你既一心想要入仕,那在几国关系上基本的判断力应该是有的。你不会不明白,现在你的投效,对于周家来说意味着什么。”
周慕汀瞳孔收缩,别开了视线,“我从未想过,你会再次和周家联系。这么多年来,周家和皇城那边早就没了关系,说到底不过是晋州城里一户普普通通的人家罢了。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我去了丹越国,也不会有多大的后果。”
他又如何能够料到,楚欢颜竟然成了一国之后,而且还会回周家省亲。
楚欢颜挑眉笑了一声,“所以你这是在怪本宫?”
周玄期连忙开口:“欢颜,汀儿不是这个意思,你切莫多想,这件事……”
“舅舅,我并没有多想什么。”
楚欢颜椅子上站起身,走到了周慕汀面前。
在对方疑惑看向她的目光中,抬手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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