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瀚阳那天刚得了航哥指派,去收一笔账,回来就看到门口穿着保安服的彭城给他使眼色,“黄毛今天不顺心,你小心点,他在太子爷面前吃瘪了。”
“贺子农来了?”
“对,一整个不顺心,好像又犯病了,叫了几个妞,砸了不少东西,还把人打了。那姑娘倒霉脸都刮花了,黄毛进去问好,被踹了几脚,一句话不敢说。
黄毛就是想抱太子爷大腿,压你一头。但是找死,谁不知道小贺总那性格,阴晴不定的。在这种人手底下做事,看脸色是小,随时随地玩死是大。”
彭城殷勤的给他报信,眼睛很亮,秦瀚阳知道上位后,彭城找他好几次都想跟他,不想当保安了。可有些事,秦瀚阳看得清楚,彭城这个性格出来混就是找死,不如老老实实的。若真想混,也等他稳固一些,现在黄毛处处针对他。跟着他,只会被人算计。
但彭城似乎并不明白。秦瀚阳拍了拍彭城说知道了,余光瞄到他失望的神色,想了想,从兜里掏出刚收的钱,数了几张塞他手里,“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给人家买点好的。”
彭城看着钱一愣,但随即笑着接过来,“谢了阳哥,就知道跟着阳哥有饭吃。”
“你先老实一段,过段时间再找你过来。”
“行,我先当阳哥保安队里的眼线。”
秦瀚阳心里不定,贺子农这是又犯病了。
贺子农人前被王志刚安排的人模狗样,但他内里可不是个正常人。
夜场里的知道,嘴都严。但贺子农最近很少来了,头两年,玩的挺凶,就好像报复王志刚一样,上来那个劲,根本控制不住情绪。
听说他原本好了一阵,是在大学里处了个对象,可后来王志刚强行给断了,告诉他私底下怎么疯都行,有人兜底。但明面上,不能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交往。
王志刚早给他物色好了个高干子女,那些官场的人,找女婿前都会查,私底下王志刚有自信不被查到,但明面上不行。
其实秦瀚阳看的明白,王志刚是怕贺子农和那个大学同学认真了。以后不好控制。
可和那女同学断了后,贺子农的病更疯了。那段时间,夜场的姑娘们都怕的要命,生怕被这位爷选中。惹了他,他就有花样把人玩死。
可他进擎天后很久没来了,王志刚给了他个经理职位,开始教他在生意上的弯弯绕绕。据说也和那个高干子女见过两面,一切本来挺顺利的。
“谁又惹他了?”
“谁知道呢。”彭城摇头。
秦瀚阳想了想,往里走,故意经过中庭。黄毛正拿冰袋敷着,看到他就叫住,指着身后包厢“姑娘不合心意,小贺总在里头呢,你再找几个过来。”
秦瀚阳点着头,去找涵姐,那边吓得够呛,本来这几年大家都不流行出来陪酒了,都去南方当什么广告模特,所以人就少,现在涵姐心疼死了。
看见秦瀚阳和看到救星似的,秦瀚阳拿出钱来让她赶紧带姑娘去医院,还让她低调点闭上嘴。
然后拿了两瓶红酒回去,黄毛在门口等着热闹。
秦瀚阳让人都在门外,他自己进去的。包厢里已经没啥人了,满地砸的酒瓶果盘。
而贺子农满身酒气,摊在沙发上。
听到动静,抬起眼看到是他,“你啊。”
“喝这么多,出事了?公司那边不顺利?还是王老板给你找的相亲对象不顺眼。”
“都他么不是。就是遇到一个人,觉得她眼熟的厉害,和下蛊了似的。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就觉得心里头,说不上来,你有过那种感觉吗,心跳的特别快。”
秦瀚阳冷笑出来,“咋的,玩一见钟情啊。”
“不是,不是心动,就是有点害怕,你懂吗。”
“你见到王志刚,不也怕吗?”
“你不怕?”
“我怕。”
秦瀚阳坐他旁边,开了酒给他倒上,自己也倒了一杯,“今天这事,肯定传到王总耳朵里,你少不得一顿骂。不是叫你忍忍吗?”
“骂吧,反正他知道我这个人就这样。知道这里的人都私下说我什么吗,说我变态。”
“你是挺变态的,收敛点吧,不是说那个当官的女儿家会调查你吗?”
“调查去吧,这的人谁敢往外说一句,航哥就撕烂他,我学校里都是好人形象,没事。”
贺子农叼着支烟,秦瀚阳自觉的给他点上。
“航哥是王志刚的人,一天不倒,你都受限,说不得没过几天就要喝你喜酒了,先恭喜啊。”
“别他么调侃我,所以让你快上位啊。”贺子农拍着秦瀚阳的肩,“咱俩可是一起的,对吧?”
秦瀚阳看着他醉眼迷离的样子,“现在你才是贺子农。”
“我是顶了你的身份,可咱俩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从以前到现在都是,对吧?”
贺子农笑着,意有所指,秦瀚阳叹了口气,“做戏做全套吧,我那边还有事,收了账给航哥送去。还有你是不是在新开发区惹事了,幸亏我收的账,麻烦你提前通知我一下,今天要不是我去,交到航哥手里,王志刚就该怀疑你了。”
贺子农含糊的,“之前那个刀哥,摆了我一道,不过没事,韩凌解决。我让他注意点,放心吧。”说到这看着他,笑着眼底却冷着,“秦瀚阳你不会背叛我吧,我可在你身上压了半辈子自由呢。”
盯着他的眼睛,又问了一遍,“你不会也哪天背叛我吧。”
秦瀚阳冷哼一声,“你不是说了吗,咱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冲这个秘密,我不可能背叛你。”
“说的也是。”
贺子农笑了,挥拳打在秦瀚阳鼻梁上,瞬间流血。
“你下手也太重了。”
“不重外面那个就该怀疑你和我了。航哥不行,但王志刚精明的很,我现在还没什么权利,不能暴露。”
秦瀚阳捂着鼻子走出包厢,对黄毛道,“贺总让赶紧找年轻漂亮的,说那些太老了,我回头去找涵姐。”
黄毛很满意他的态度,还要说什么,里面贺子农,“黄毛,进来。”
黄毛打了个颤,但不得不去,贺子农叼着根盯着他,“帮我做件事?”
“贺总您吩咐。”
贺子农拍拍他,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末了还嘱咐着,“这事交给你,别办砸了。办好了,我和航哥说,再给你个场子,新开发区那边要开分店,知道吗?”
黄毛马上眼睛亮了,“肯定能给您办妥。”
……
莫莉那天赶到医院,莫广深已经被送进急救室,她全身发冷,一句话都说不出,好在人救过来了。但医生说,器官衰竭随时加重,进口药要赶紧用上,言外之意,钱必须先到位。
莫莉借了医院的电话打给柳小琳,预料中的柳小琳和她发火,说她养不熟,几个月不来消息,说她翅膀硬了不回家,就是不说钱的事。
莫莉提了两次,都被柳小琳哭着打断,“我不年轻了,养你这么久算仁至义尽,你非要惦记你那个什么力都出不上的爸,不如管管活人?”她说她又要结婚了,让莫莉过年到新地址来,和新爸爸哥哥见见面,莫莉拿着电话的手都在抖。挂断了柳小琳的喋喋不休,也断了她和母亲最后一丝牵连。
钱的事一时没着落,但学校这边已经进了考试周,莫莉不敢懈怠,成绩关系到下个学期的奖学金,而宿舍的气氛也是相当紧张,一触即发,尤其是宁萌,几乎不和莫莉说话了。小兰私底下和莫莉说,宁萌已经申请换宿舍了。
但不管如何考完试,大家陆陆续续的买车票回家,这对莫莉如雪上加霜,她去申请宿舍延期,导员说最多再住半个月,今年过年早,到时候食堂都关了,怕学生留校危险,所以假期不允许住校。
莫莉又申请开家教证明,也被拒绝了。导员为难,说要下学期开始才行,哪怕已经期末,但学校就是这样的规定,也是为学生着想,还叫莫莉早点回家。
可莫莉哪还有家,而且,随着学生放假,学校附近的饭店也有不少歇业了,工作不好找。
医院的费用还在催着,莫莉焦虑到了极致。
然而屋漏偏房连夜雨,晚上卖酒的时候一个客人喝多了,对莫莉动手动脚的,莫莉挣扎不开,和她搭班的小美过来拉架,挣扎间抡起酒瓶子就给那个男的开瓢了。
莫莉当时都吓傻了,店老板有心维护,可那个喝多了的大哥,直接就报了警。
派出所里胡搅蛮缠的大哥捂着头说要去验伤,说自己脑震荡,警察都无语了,这场面一目了然。但问题是,对方受了伤,她们动得手,尽量和解。
小美一个劲的哭,怕莫莉不管她,莫莉怎么可能不管,到底是帮她,自己不能没良心。
那大哥说和解可以,要一万块,派出所的同志调解,最后也要两千。
莫莉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两千块钱仿佛一个魔咒,处处都要两千块,可她去哪弄那么多两千,医药费都没着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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