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庵?”韦驼努力的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波澜:“怎么会想起去那里?”
解了心中困惑的殷兆困意袭来,说了一句:“那里的樱花闻名于东夏。”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韦驼见殷兆睡的香甜,替她拢了拢头发,自己却睡不着了。
晓月庵中确实有一位故人呢。
阳春三月,花海浪漫。东夏郡府,多少才子佳人都在这春日相邀踏青,晓月庵在城内,且庵被樱花环绕,美景迷人,每年都有无数人慕名前往。
马车之内,殷兆气色红润,面对愿意陪同自己前往赏花的韦驼十分开心。
韦驼是将军,从来都是骑马,这是第一次韦驼陪自己坐马车。
“夫君,不离不弃大些了,我定带他们去,他们定会喜欢那里。”殷兆开心的望着车窗外头的人流,这才是自己午夜梦回的地方。
“的确,他们定会喜欢那里。”韦驼微笑着答应了一声,可韦驼心里想的却是自己的孩儿总有一天会见到他们的亲生祖母。
当殷兆和韦驼漫步在花海之中时,远远望去,仿佛一副画卷。
天明公主落发修行在这里,是极为隐秘的事情,主持知道她的来历不凡,也不敢追问,知道她喜欢清清静静的,也没有安排她做什么,只是让她单独的住在一个院子里,任凭她自己的喜好过着。
天明公主这日突然觉得心浮气躁的,不同往日那般想待在居室里。
“红菱”天明公主召唤,红菱立刻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天明公主落发前让身边的婢女和嬷嬷都散去。白嬷嬷因为有家,不得不回去,可红菱和粉兰却是忠心不二的留了下来。
天明公主不忍,她二人年纪轻轻,怎能陪着自己出家,于是求了主持,让她二人在庵中带发修行。
“公主。”红菱却是个有个性的,虽然没有落发,但也将青丝盘起,全部包在了帽子之中,若不细看,也以为她是个小姑子。
天明公主感到了红菱的真心,几次问她为何,红菱都摇头不语,追问不来,天明公主便放弃了再问。
“今日我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心神不宁。”天明公主站了起来:“你同我出去散散心吧。”
红菱干脆利落的点了点头,扶着天明公主起身。天明公主自从生产时受了惊吓,腿脚已经不好了,久坐之后,就没办法独立站起来。
红菱扶着一瘸一拐的天明公主走出了居所,来到了游人赏花的必经之路上:“公主,看看这花,您的心情会好写的。”
天明公主嗯了一声,回头的瞬间,便看见了配着殷兆,正看着殷兆笑着的韦驼。
天明公主如五雷轰顶般愣在了当场。
韦驼的脸像极了夏满仓。
可韦驼对着殷兆笑起来的那份温柔,也像极了大婚之夜魏无敌对着自己的笑意。
不用滴血验亲,那血脉相连的亲情告诉天明公主,眼前之人就是自己素未谋面的儿子。泪,无声的滑落。
天明公主快步向韦驼走了三步,突然又立刻停了下来,闭上眼,忍住心中的惊涛骇浪,天明公主转身,决绝的向自己的居所返回而去。
不明所以的红菱快步跟上,问道:“公主,怎么了?那不是郡王世子吗?”
天明公主白了一张脸没有说话,一路疾行,等回到居所才停了下。终于,不用再隐忍,天明公主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滚滚而下:“红菱,那不是世子。”
红菱愕然:“那不是跟老郡王长得一模一样吗?看年纪,定然是世子无疑啊!”
天明公主捂着自己的心,拜倒在了佛前:“感谢上苍,感谢佛祖,垂帘我儿。”
粉兰听了天明公主的话,默默然退了出去,来到了那人来人往的路上,试图去证实公主的话,可哪里还有韦驼和殷兆的身影。
就在天明公主转身的那时,韦驼也发现了天明公主,更读懂了自己生母眼中的不舍和隐忍。
韦驼笑着劝殷兆:“走吧,孩子们还在家中,今日出来的时间够长了。”
殷兆点了点头,温柔的随着韦驼返回了将军府。
来日方长,不宜急于一时,韦驼心里不停的有个声音劝谏自己。
天明公主与韦驼的相遇之事,当晚就被皇帝知晓。
夏天君带着深深的思索,来到了韦贵妃韦小念的宫中。
“臣妾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韦小念跪拜了皇帝,总觉得今天的皇帝与平日的皇帝有所不同。
夏天君对韦贵妃不能不说有些真实的感情。
他与她的相遇是在一个偏僻的花架之后。午后,夏日毒辣,刚进宫的韦小念见着四下无人,褪去了鞋袜,将脚放在花架下缓缓流过的溪水中纳凉。他刚巧散退了左右,自己一人随意走动来到了这里,明目皓齿的韦小念让他怦然心动。
他宠幸了她,封了人贵人。
他害怕她是周围那些权贵派来的耳目,让自己的人查了她的身世。原来她清清白白,欣喜不已的夏天君收到了她还有一个哥哥在边关,而且还很上进的消息后,大笔一挥,封了人家一个车骑大将军,为搏美人一笑。
可渐渐的,韦小念就不那么爱笑了,为什么呢?所有进宫久了的女人,她们的眼睛里都会失去色彩。难道他好不容易喜欢的女人,也会这样吗?多方打听,他才知道,韦贵妃那个娘,确实是个人才,也真是难为她和她哥哥。
夏天君准了韦驼的休假的折子,却迎来了边关被胡族攻打的消息。他担心的快死了,隔了几日就传来了韦驼退敌的消息,欣喜万分的,夏天军封了韦小念为皇贵妃,封了韦驼镇远大将军,位比三公。
夏天君从来没有怀疑过韦驼,因为韦驼从来也没有什么不老实的举动,若说这小子有什么值得皇帝记住的,一个就是逼着去娶了无权无势的殷尚书家的女儿,再一个就是火急火燎的休沐了回家,只为去给自己的老娘出一口气,还砍了一个姨娘。
本来春日是个让人无比舒心的日子,可看完了案子上说韦驼与夏世子长得一模一样的暗探回报,心里就十分的不舒服。
这消息原本也不值得什么大惊小怪,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人长得相似有什么稀奇?可今日天明公主的反应,分明那韦驼与天明公主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夏天军必须要知道,韦小念知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是否是她亲生的。
“爱妃,免礼,快起来吧!”夏天君挥手散退了众人,拉过了韦小念的手:“爱妃,朕,有疑惑。”
韦小念不明所以,微微笑了一下,问道:“皇上请说,臣妾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哥哥,可是你亲生的哥哥?”夏天君问完这话,便死死的盯着韦小念,生怕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韦小念啼笑皆非:“皇上,怎么会问这种问题?我哥哥打小就同我生活在一起,定然是我同父同母的兄弟。”
夏天君见韦小念回答的肯定,心中豁然开朗,呵呵的笑了:“是朕多虑了!”
韦小念笑的咯咯:“皇上,我娘亲只有我哥哥一个儿子,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如果我哥哥又什么做错的事情,还请皇上不要怪罪,他对东夏绝对您绝对是忠心耿耿的。”
“自然,爱妃,我们用膳吧。”夏天君点了点头,招手示意韦小念与自己进膳。
韦小念笑着伺候完了夏天君,等着他一离开,立刻差人前去告诉了韦驼这件事。
韦驼收到消息时,正在书房写字,他虽然从了军,可秀才的功夫从未落下。
阿铭得到消息,心急如焚的进了书房。
“将军,皇帝说不定起了疑心了。”因为跑的着急,阿铭头上渗出了汗水。
“噢,韦贵妃递来的消息?”韦驼抬起头看了一眼阿铭:“莫急,说不定是皇帝对我的试探。你先坐下来喝口茶吧,完了慢慢说。”
阿铭喝了一碗茶,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开口道:“将军,无论这消息是真是假,我觉得将军都要有所准备,有备无患。”
“好一个有备无患。”韦驼笑了:“可是如今我已经是镇远大将军,可皇帝却从未召见,我如何准备?”
阿铭正色道:“将军,您现在最缺的不是兵权,而是天下士子之心。”
“我可不想真的让东夏灭国。”韦驼脸上的笑意凝聚:“虽然我的生父死前那样说了,可阿铭,我并不是一个狭隘的人,你看如今的东夏,繁荣富强,百姓丰衣足食。夏天君对我生父虽然残忍,可他确实是一个好皇帝。”
阿铭心中震惊,韦驼将军竟然有这样的胸怀,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面带愧疚,阿铭半晌才问道:“可将军总要以防万一。”
“边关,就是我的铠甲,兵权,有时候,并不是需要虎符来调遣的。”韦驼说了这句就不在言语。
阿铭被韦驼的话深深折服,暗自决定了要为韦驼这等英雄筹谋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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