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小说 > 历史军事 > 钢铁先驱 > 580其他选择

当赫米库斯声嘶力竭地喊出那替代方案“亚历山大!跳!跳到海里逃跑!跳!”之时,帕夏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的确,从如此遥不可及的距离纵身跳下,其中蕴含的风险堪称巨大到了极致。

他极有可能因这一鲁莽之举而导致骨折,甚至就此丧失生命,然而,也存在着那么一丝侥幸存活下来的微弱希望。

但当二者之间只能择其一,也就是当真正面临死亡的威胁之时,那选择似乎瞬间变得明晰起来。

于是,当听到这个大胆的主意,他猛地抬起头,将目光投向身后那广阔无垠、波澜壮阔的大海,眼神中充满了犹豫与纠结,开始认真且专注地研究、思索起来。

“如果我双腿朝下跳下去,就如同我曾经见过的海军陆战队员从直升机上果敢跃下那样,那我或许应当能够安然无恙,对吧?也许我会不幸摔断几根骨头,但只要我不落在那浅得可怜的水域,我大概就会没事……对吧?”

亚历山大完完全全没有任何深水潜水的宝贵经验,所以只能这般凭借着脑海中的想象进行着理论上的假设。他根本无从知晓自己的所有假设是否准确无误,也根本不清楚是否真的有可能凭借着预定的技术在这惊心动魄的坠落过程中幸运地幸存下来。

更何况,即便他选对了那所谓的技巧,下方海水的深浅依旧是一个悬而未决、至关重要的问题。

因为尽管那海水从表面上看上去幽深而浩渺,但他着实难以知晓海水是否真的有那般深邃,是否深邃到能够让他安然无恙地潜入到足够的深度,从而避免撞到那坚硬的陆地。

下方的海水必须具备足够强大的力量,能够让他将这坠落所带来的巨大动能全部巧妙地转移到周围的水域之中,从而有效地缓冲他的冲击,只有这样,才能够避免他全身骨头断裂,进而避免那悲惨的殒命结局。

然而,尽管这片广袤的海域上航行着数量众多、体型巨大的船只,每一艘都长达数十米,重量更是重达五十至一百吨,但这依旧无法让亚历山大产生哪怕一丝一毫的信心。

因为这些船只皆是用那质地轻盈的木材建造而成的,其排水量相较于同等的钢制船只而言,要小上许多许多。所以它们能够在水下仅有区区几米深的情况下,依旧安然无恙地航行。

但亚历山大却在心中暗自猜测,这海水的深度一定更为深沉。唯一令人苦恼的问题是,他根本不知道这海水究竟深到了何种程度。

亚历山大绞尽脑汁,拼尽全力地想要估算一下他脚下的海水到底有着怎样的深度。

正是由于极度缺乏相关的知识,他才会在是否跳下这一抉择面前显得犹豫不决。

倘若这里是一个现代化的港口,那么根本就没有必要进行这样艰难的思考与抉择,因为在那现代化的港口之中,所有的海港无一不是深水港,其深度可达数十米,甚至更深,仿佛是无尽的深渊。

但在这个特定的时期,由于所运输的货物重量相对较轻,港口几乎可以随心所欲地建在任何地方,因此,很多时候港口都倾向于建在那浅浅的水域。

你若问这水到底有多浅?

嗯,确实存在着这样的情况,亚历山大曾亲眼目睹过人们从港口直接涉水走向他们的船只的实例。

这意味着那水深可能浅至仅仅一米左右。

正是因为清楚地知晓这一点,对于亚历山大来说,无论他眼中所见的海水从高处看起来有多深,他总是觉得那深度远远不够,还需要更深,这一切实在是太危险了,仿佛到处都隐藏着浅滩和暗礁,一种巨大的偏执感如同浓重的阴云一般笼罩着他。

“亚历山大!快跳!你还在等什么!”直到他的耳边突然响起一声犹如惊雷般惊天动地的大喊,这声音与上次来自同一个地方,只是这一次,男人的声音中更多了几分焦急,那慌乱之中还隐隐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愤怒。

因为虽然此刻并非是合适的时机,赫米库斯也没有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但他对于亚历山大当时无视他的建议一事感到极为生气。

倘若亚历山大当初听从了他的劝告,乖乖地撤退到菲罗斯岛,那么眼前这一切令人焦头烂额的局面都根本不会发生。

事实上,他们也许能够完全扭转整个局势,因为侯爵和希特的军队或许会对军团士兵进行围攻,但与此同时,侯爵也会被从岛上赶来救援的亚历山大的军队所围攻。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发展,这支部队很可能会被彻底击溃,被设计的军团士兵将会成功获救,所有人也都能够安然无恙地撤退。但遗憾的是,事实并非如此。

他们陷入如今这般令人绝望的困境,皆是因为亚历山大那过度的狂妄自大,因为他一心想要亲自指挥前线的军队。

这种困境毫无疑问将会导致他们两人的死亡,甚至至少其中一人将会命丧黄泉。

因此,考虑到忽视他的建议实际上极有可能导致自己丢掉性命,可以说,赫米库斯堪称一位真正的绅士,他并没有以“我早就跟你说过”这样的话语来背叛亚历山大。

当然,将这次惨痛的惨败的所有责任都一股脑地推到亚历山大的身上,未免显得太过苛刻和不公了。

还必须牢牢记住的是,赫米库斯当初也同意了亚历山大留在那里,因为他同样认为他们所处的位置是安全无虞的。

至于那是如何在瞬间就变得“不安全”的,嗯,这得归咎于罗伯特爵士,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他下属的非凡“杰作”。

这一举措是如此的巧妙绝伦,即使他们事先有所预见,也很难有效地加以阻止,除非亚历山大拥有未卜先知的神奇能力。

因为无论是上天的旨意,还是纯粹的巧合,阿基拉斯将军竟然决定与罗伯特爵士在同一时刻发动攻击。

这使得亚历山大瞬间陷入了两难的绝境之中,他究竟应该防守哪个方向——是正面,还是身后那相距五十米的位置?

这个难题的答案是——两者皆不可取。唯一的出路便是——赶紧逃离!

当时亚历山大唯一能够自救的办法便是及时发现侯爵的船只停泊在他的身后,并立即吹响那撤退的号角。

这样的举措很有可能会使他和他的所有士兵免遭前后夹击的悲惨命运,但是,这也会使得那座桥梁落入帕克勋爵的掌控之中,而由于之前所提到的种种原因,皇家港口的亚历山大舰队将会处于完全暴露和极度脆弱的危险状态。

由此可见,亚历山大此次的结局实在是糟糕透顶。

这个游戏从一开始就被精心操纵了——让亚历山大在糟糕与最坏之间做出选择。

不幸的是,这个男人最终选择了最为糟糕的选项。

希米库斯对此心知肚明,这便是为什么他从一开始就向亚历山大伸出援手,而不是一时愤怒地将亚历山大直接扔进海里。

说到愤怒,赫米库斯对亚历山大生气的另一个原因是他花费了太长太长的时间才做出最终的决定。

时间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显得无比重要,如果亚历山大此刻再不逃跑,那么他或许永远都无法逃脱这可怕的困境了。

敌人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步步逼近他们,军团士兵周围的“压制”力量也在每时每刻不断地增强。

很快,亚历山大将会连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更别谈什么勇敢地跳跃了。

“好!我愿意!”希米库斯那惊慌失措、愤怒至极的叫喊似乎成为了促使亚历山大下定决心的强大催化剂,最终,他决定不顾一切后果,勇敢地踏上这条充满死亡威胁的道路。

他并没有试图扮演那英勇无畏的英雄角色,只是说出了类似这样的话语:“不,我不会抛弃我所有的兄弟。我们一起生活,一起死去。”

不,因为他已经从之前的经历中吸取了深刻的教训,不再盲目地听从赫米库斯。

他也没有愚笨到叫赫米库斯与他一同前往。

他深知这个人。亚历山大一旦离开,希米库斯将会接管军队,只要诸神许可,他定会与他们并肩作战,哪怕最终战死沙场。对于一个坚毅甚至冷酷的男人而言,这种近乎狂热的忠诚或许看上去颇为怪异,但这种外在的表象仅仅流于表面,在其内心深处,跳动着一颗无可救药的浪漫主义者的温暖之心,一个永远不会抛弃兄弟的浪漫主义者。正因为如此,赫米库斯深受那些了解他真实内在之人的尊崇,同样,他也深深地关怀着他们。

那么或许你会发问,亚历山大的状况又如何呢?

好吧,这个人与大多数基层士兵向来都不是特别亲近,只因他与他们的思维模式差异巨大,并且这种差异在他晋升为贵族之后,仿佛化作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诚然,他或许会不时地与他们交流、说笑,甚至一同饮酒作乐,但他内心始终存有那种“我们与他”的心态。

又怎么可能不存在呢?

他将与他一同作战的军团士兵称作他的兄弟,这究竟是在欺骗谁呢?

他们诚然是战友,但称之为兄弟?这番言辞着实有些牵强附会,他们的身份差距悬殊,难以如此亲昵地称呼。

事实乃是,虽说每个军团士兵的行为皆会影响到他们的一个家庭,然而亚历山大的一举一动,却会波及他那整个数十万平方公里的王国,以及那里数以百万计人民的生活。

“赫米库斯!帮我把铠甲脱下来。”深刻意识到这一点的亚历山大赶忙让赫米库斯解开束缚着自己的沉重枷锁,否则自己就仿若一个沉重的铅球一般沉入那无底的深海。

希米库斯旋即伸出援手,着手帮助亚历山大解开固定这件铠甲的各式各样的皮带和扣子,尤其是位于后背的那些皮带和扣子。

穿上和脱下盔甲,这一过程着实相当繁琐。

“快点!为何如此之久?”然而,即便感觉到赫米库斯在他背后忙碌摆弄了好一阵子,亚历山大却惊觉所有的金属片依旧牢牢地固定在他的身躯之上。

故而考虑到时间紧迫,且此事不应耗费这般漫长的时光,亚历山大急忙喝止住那个男子。

“啧,我的胳膊动弹不得!”这是赫米库斯即刻给出的可信回答,同时他奋力拍打着手肘,试图为自己腾出尽可能多的空间,以便能够准确无误地抓住那根细小的物件。

仅此一个小小的例子,便足以让人知晓那里是何等的拥挤、危险。

“那就停下!”亚历山大同样感受到了周遭那令人窒息的压力,他瞬间咆哮着回应,声音中夹杂着狂躁与急切的情绪。亚历山大开始呼吸艰难,恐慌的情绪如同瘟疫一般开始迅速蔓延。

“但你会被割伤……啧……好吧!”对于亚历山大的提议,赫米库斯起初颇为犹豫,只因那带子位于盔甲最为薄弱的部分。

但这仅仅持续了极为短暂的一瞬,事情已然发展到这般紧迫的境地,这种潜在的风险已然不值得再去斟酌考虑。

于是,赫米库斯极为熟练地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轻而易举地折断了那已然固化的皮带,那锋利的刀刃甚至能够如同切割黄油一般切开这些坚硬的皮带。

而为此,赫米卡斯在内心深深地感谢着亚历山大,他所发明的这种优质钢材是如此的锋利无比,仿佛只需轻轻一触便能实现切割。

这为赫米卡斯节省了大量的时间和“锯”它的精力。

说罢,青铜胸甲沉重地掉落在地,亚历山大褪去了最外层的衣物,仅剩下锁子甲和皮革胸铠。

至于将这些也一并脱去,在理想的状况下亚历山大自然是极为乐意的。

但此刻似乎已然没有足够的时间,尤其没有足够的空间。

于是该男子毅然决定不顾后果,与众人一同跳下去,结果却被推挤到了桥栏杆之上。

眼看着敌军步步紧逼,被挤压得愈发紧密,那蓝色的区域在黑色和绿色敌军那无情且残酷的攻击下不断萎缩,阿基拉斯将军的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内心已然欢呼雀跃。

他开始幻想如同自己所承诺的那般,将这些人的头颅统统献到帕克勋爵的脚下,并满心期待地盼望着这一伟大成就所带来的丰厚奖赏。

这个想法是如此的甜蜜诱人,以至于阿基拉斯此刻甚至发觉他平素所憎恶的伯纳德勋爵也显得令人愉悦,因为他从心底无法抑制地感激着这个人对他的协助。

“哈哈,伯纳德,哦,伯纳德,谢谢你的辛勤付出。我定要亲手砍下那个指挥官的头颅!”阿基拉斯放声高歌。

由于他过度沉醉于自身的愉悦之中,将军甚至没有留意到亚历山大的存在,尽管他身着华丽的服饰,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并且可以说,这对于该男子本人而言,倒是一件幸事,因为倘若他真的知晓了这些,谁又能知晓他是否能够保持住那一脸的严肃,毕竟他深知在他即将呈上的这些头颅之中,躺着的乃是他们最为强大的宿敌。

他的喜悦或许早已难以抑制。

至于阿基拉斯错过亚历山大的其他缘由,亦是由于阿基拉斯从未见过亚历山大身穿战甲的模样,而且亚历山大也并未骑着他那匹通常高大威猛的骏马,指挥着军队,身着那鲜艳夺目的孔雀羽毛装饰。

但相反,他选择徒步跟随队伍行进,只因这座桥梁极为狭窄,如此一来他便能够融入周围的步兵之中。

甚至可以说,这也是亚历山大能够存活下来的唯一原因,从而没有被两侧那众多的弓箭手射成千疮百孔的碎片。

倘若将军察觉到他的存在,他定然会不顾一切地试图将其置于死地,甚至不会考虑将其俘虏。

因为阿喀琉斯觉得唯有杀死这个人,他才能够回报他的主人那最为厚重的恩情。

因此,亚历山大没有选择投降实乃明智之举,他此时已开始朝着桥的栏杆靠近,奋力推搡着他的士兵,直至他探出身子越过桥边,在那决定命运的飞跃之前,最后一次在水中奋力挣扎。

“这便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它’吗?”望着下方那翻腾不息的蓝色漩涡,亚历山大再次咽下一口干涩的唾液。

说这个男人正在沉思,是极为恰当的。

尤其是考虑到他开始逐渐意识到,即便成功跳水,也无法确保能够安然无恙地游至岸边。

那座宅邸至少相距数公里之遥,水冰冷刺骨,周围遍布众多船只,其中许多船只都妄图将他诛杀或是擒获。

亚历山大却被要求身着锁子甲和厚实的皮甲去克服这重重艰难险阻。

就连那名男子自己也不会将赌注押在他的身上。

但这是他为自己描绘的命运之手。

那么他还有什么其他的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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