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一道似笑非笑的讥讽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凉帝扭头望去,就见东方月白微微垂眸谁也没看,只是那脸上的表情却更加嘲讽了。
凉帝的目光渐深,却到底未曾斥责出口。
他只是转过头看向奉恩国公继续又道,“当年若不是你跑到朕的面前,请求朕为你赐婚,你以为朕会将姜博雅许配给你?”
奉恩国公嘶吼道,“当初下官根本就不知道,姜博雅是这种人!”
“她是哪种人?”
凉帝冷眼看着奉恩国公,“朕不许你这般污蔑朕的姜博雅!”
奉恩国公惊愣当场,满眼的不敢置信。
他知晓姜博雅同皇后娘娘是闺中密友,所以当年皇上一直对姜博雅很是重视,他只当是爱屋及乌,但是他很清楚,就算皇上再是如何看在皇后的面子上,也绝对说不出朕的姜博雅。
所,所以……
当年同姜博雅纠缠不清的那个人是皇上?!
“皇上。”
孟皇后的声音,忽然响起在了门外。
凉帝闭了闭眼睛,才道,“进来吧。”
不多时,孟皇后迈步而入,缓缓屈膝对凉帝请安。
凉帝摆了摆手,看向皇后问道,“皇后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孟皇后并没有回答凉帝的问题,而是又转身走向了奉恩国公。
奉恩国公并不知晓皇后的意图,眼看着皇后逐渐靠近,他下意识抬头张望了去,没想到就看见孟皇后同样在垂眸看着他。
四目相对,孟皇后的那双眼睛又冷又沉,压得奉恩国公喘不过气。
几乎是出于本能,奉恩国公垂头缩起了肩膀。
孟皇后看着奉恩国公这般模样,露出了一丝讥笑,“当初博雅进宫时,同本宫说想要与奉恩国公相守一生时,本宫还以为奉恩国公是个怎样值得托付的男儿,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奉恩国公低着头道,“姜博雅同皇后娘娘说得也不过是敷衍的话而已,皇后娘娘又何必当真。”
孟皇后并没有跟奉恩国公争执什么,她只是自顾自地又道,“博雅早年间因为饥荒逃难时伤及的身体根本,所以成婚后迟迟不见有孕,博雅便总是本宫为她寻太医诊治,为了给国公府留后,整日大口大口的喝着药……”
奉恩国公愣了愣。
他知道姜博雅成亲后时长进宫,但他却不知竟是为了寻太医。
“本宫怜惜博雅,总是劝说她人活一世,不要为了旁人和琐碎委屈了自己,可是她听后总是笑着同本宫说,奉恩国公给与了她一个家,一个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安定,她哪怕拼尽全力,也是要为奉恩国公生下一个孩子的……”
奉恩国公静默的听着。
他唇畔嗫嚅,几次想要说话,却都发不出声音。
而正是在这一片无声之中,他竟是不觉流出了眼泪。
孟皇后看着那两行清泪,唇角的笑容便更讥讽了,“当时本宫很是感动博雅对奉恩国公的一往情深,所以才做了本宫此生最糊涂的事情,为她找太医寻各种怀孕的方子……”
“但是现在看来,博雅根本就是死有余辜!”孟皇后的声音忽然加重,一字一顿的看着奉恩国公道,“她太蠢了,也太笨了,她死就是活该!她活该喜欢上了你这么一个根本不值得付出的人!”
奉恩国公愣愣地听着孟皇后的怒斥,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缓缓移开目光朝着大殿内一直静默着的欣长身影望了去。
所,所以……
东方月白真的是,是他的……
或许是奉恩国公求知的视线太过明显,这一刻,无论是孟皇后亦或是凉帝,就连侍奉在一旁的静泉都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
凉帝见此,只觉得才刚熄灭的怒火再次蹭蹭地在心里乱窜,他四下张望地想要找什么东西往奉恩国公的身上砸,结果周围却什么都没有。
情急之下,凉帝直接将手腕上的珠串摘了下来,朝着奉恩国公扔了去,“姜博雅一生清清白白的做人!清清白白的嫁与你为妻!哪怕就是死……也是清清白白的,你,你……”
孟皇后示意静泉去给皇上重新倒茶,随后才接着道,“无论是本宫还是皇上对月白是有偏爱,但均是因为对姜博雅的亏欠,以及……月白是个疼爱的孩子,还望奉恩国公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别侮辱了博雅和你自己。”
果然……
东方月白是他的亲生儿子!
奉恩国公哽咽得浑身直颤,回想着这些年他对自己儿子的冷漠和刻薄,他竟是连一句悔恨的话都没有勇气说出来。
凉帝瞧着他那痛哭流涕的模样,实在是没眼再看,直接让人先行将奉恩国公给押去了天牢等候发落。
奉恩国公眼看着侍卫进门,竟是没有任何的挣扎。
只是在侍卫们架着他往外走去时,他的目光始终都黏在东方月白的身上不愿收回。
随着奉恩国公和二皇子接连被抓,消息很快便传遍了皇宫,那些此番跟着冲进宫来的梓临兵们一时间心绪大乱,再加上仅剩下的靖王根本就没有带兵的头脑,面对已乱了人心根本不知该如何平复。
不过是一个时辰,还活着的梓临兵全部被擒。
凉帝并没有直接下令问斩,而是在上京城的百姓们都得知此番是二皇子试图谋反后,将此事交给了大理寺依罪问罚,再次树立起了仁君之态。
五皇子和三皇子匆匆赶到龙涎殿时,正见凉帝和孟皇后在喝着茶。
看着神态和气色都不错的父皇,五皇子和三皇子均是满脸动容。
“儿臣见过父皇!”
“儿臣给父皇请安!”
凉帝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个儿子,摆了摆手赐座。
静泉见状,连忙带着宫人搬来了两把椅子。
待他们二人坐下后,凉帝才缓缓说道,“朕确实是提前就发现了老二的心里所想,但毕竟是养在朕身边的儿子,朕总是还抱有一些期待的……”
所以,当初他才决定同东方月白秘密顺水推舟。
凉帝看了一眼五皇子,“老五,你也别怪月白,是朕让他跪在朕的面前起誓绝不对任何人提及一个字。”凉帝顿了顿,又朝着三皇子看了去,“老三,这些年辛苦了,既然回来了今年便留下来过个年再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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