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松寒觉得好笑,那几个人的死活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压根儿就懒得理她。
但温松寒觉得自己有必然让这个女人老老实实关起来,不然她老找自己麻烦。
于是,温松寒走出了房间。
唐纵酒和沈磬已经站在了屋外。
“你终于肯见我了。”白筠筠道。
“我不治病。”温松寒冷冷道。
“温松寒,你凭什么?”白筠筠的俏脸泛着愠怒。
“笑话,你又是什么东西?”温松寒冷笑道,“白家医药世家,出了你这么个败类,当真是落寞了。”
“你居然知道?”白筠筠听到温松寒说出了自己的家族,小脸居然俏了俏。
这时来抓捕白筠筠的捕快们也赶到了温松寒的家。
“你既然知道我,为什么不接受我?”白筠筠说得有些委屈。
她任由捕快们抓住她,可下一秒,捕快们纷纷倒地。
见到这个情景,沈磬一愣,唐纵酒则将她护在身后。
有温松寒在唐纵酒倒不怕毒,但能不中毒自然是最好的。
温松寒叹了口气,他走到一旁凌乱还没来得及收拾的院子里,从一大堆看不出区别的草药里取出一些塞进了捕快们的嘴里。
“直接吃,吞下去。”
捕快们被不知名的毒侵蚀,全身上下疼得打滚,听到温松寒的话,丝毫不含糊。
吃下去没几个呼吸,居然好了。
“谢谢温大夫,谢谢温大夫!”捕快们连忙感谢,却暂时不敢靠近白筠筠。
白筠筠站在院子中央,眼眶里泛着红,她穿着一身素白的衣服,显得形影单只。
“我是知道白家,”温松寒瞥了她一眼,开始收拾草药,“可我只认识一个叫白筠宸的人,你哪位?”
温松寒毫不留情地把她的身世当着众人扒了开来。
白筠筠一直以白家人自居,但鲜有人知道,白筠筠只是一个庶出。
白家白筠宸和白筠婷兄妹俩才是真正的嫡出。
也就因为白筠筠是庶出,根本就得不到白家最好的资源学医或学毒,因此白筠筠才会拜师出游。
白筠筠的脸色有些难看。
“我再是庶出,可也是清清白白的姑娘,你已经有女儿了,你娶我是你的福气!”白筠筠怒道。
这句话说出来,白筠筠可谓是豁出去了。
沈磬也不由愣了愣。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曾经跟唐纵酒说过类似的话。
“我是一国公主,你不过是郗东的少爷,让你娶我,是你的福气!”
沈磬低下了头。
一旁的唐纵酒似乎知道沈磬在想什么。
他捏了捏沈磬的手,似乎是在说,过去的事情就都过去了。
“你看来真的病得不轻?”温松寒的声音传遍了整个院子。
“你说什么?”白筠筠真的想不通,自己那么好,温松寒为什么要如此拒绝自己。
“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温松寒走到白筠筠一旁,冷眼道,“你再不滚,我怕我忍不住要弄死你。”
“你……”白筠筠柳眉一簇,刚要说什么,突然倒地。
“你对我做了什么?!”白筠筠全身麻木无法动弹。
“你不是很会用毒吗?”温松寒居高临下地睨着白筠筠,“你自己解。”
随后,温松寒看向一旁的捕快:“不是要抓人?”
捕快这时候反应过来:“可……”
他们怕白筠筠再下毒。
“没事了,她没法给你们下毒了。”温松寒道,随即,他又从草药堆里取出一些草药,递给了捕快,“把这些草药煮开,汤药给人喝,他们就会没事了。”
捕快接过草药,连连点头:“谢谢温大夫!谢谢温大夫!”
“滚吧,别来烦我了!”温松寒摆摆手。
“是!是!”捕快们连连朝温松寒鞠躬,抓起依旧无法动弹的白筠筠,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们也走吧,让我一个人静静。”温松寒对着唐纵酒几人道。
温妍还在昏睡,温松寒需要把院子收拾一下。
“舅舅,此地不宜久留。”唐纵酒劝道。
“我知道了,等妍妍醒来,我再收拾收拾,就带她回郗东。”
“我已经告诉爹娘你的事情了,关于火素草的替代品,相信很快就有结果。”
温松寒颔首。
温松寒能找到火素草,也是靠了一份机缘巧合,加上温妍的病,他一直没再有机会离开海川城。
如果唐家帮忙找,那确实是事半功倍。
对孩子母亲的歉疚之情在这四年里也逐渐淡去,加上有了白筠筠这一出,海川城确实是待不下去了。
是时候离开了。
“我们能帮什么忙吗?”沈磬在一旁开口道。
温松寒环视了一下四周。
“行吧,来帮我收拾。”温松寒手指指指这里又指指那里。
于是,众人便着手开始帮忙。
一直到夕阳西下,今天才算彻底地安静下来。
“走走走。”温松寒被今天的事情给闹累了,他需要休息。
“那我们走了。”唐纵酒和温松寒道别。
无论如何,在海川城碰到温松寒,对唐纵酒来说是意外之喜。
几人回到客栈的时候,苏芳,李嬷嬷她们已经把房间准备好了。
“少爷,少夫人,”唐虞走了过来,“马车马匹也都备齐。”
“东西收拾好了,饿不饿,我让店家准备吃的。”唐虞继续道。
“吃点东西吧?”唐纵酒转向沈磬。
“好。”折腾了一天,她确实也饿了。
这会儿正是晚餐时间,客栈大厅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
“那个白大夫的药居然是成瘾的!”
“是啊是啊,还好我没吃过。”
“怪不得前面都是送的,后面才收钱。”
“最毒妇人心啊!”
白筠筠的事情也传开来。
“不知道怎么解,据说好多人吃了根本停不下来。”
“是啊是啊,这可咋办啊。”
“哎,作孽啊。”
但无论如何,这件事与沈磬几人无关了。
正当唐纵酒和沈磬坐下倒茶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沈磬见到蔺暮辞很惊讶。
此时蔺暮辞已经换回了一身便衣,浅蓝色的长袍让他看上去更是风度翩翩。
他一进门甚至引起了不少少女的关注。
“殿下。”蔺暮辞朝沈磬行礼,笑着道,“不介意加我一个吧?”
“坐,坐。”沈磬请蔺暮辞坐下。
前菜和小食上得很快。
沈磬剥了一颗花生给唐纵酒,然后自己再吃一颗。
这一幕落在蔺暮辞眼里,让他觉得新奇。
“公主和驸马伉俪情深啊。”蔺暮辞调侃道。
“在外面我是唐少夫人。”沈磬又剥了一颗花生给唐纵酒道。
蔺暮辞闻言朝唐纵酒瞄了一眼。
唐纵酒没接茬。
“恭喜蔺兄高升。”他举杯朝蔺暮辞道。
“高升谈不上。”蔺暮辞勾唇与唐纵酒碰杯。
万贞帝钦点的钦差大臣,这么一个肥差,却交给了蔺暮辞这么一个初入官场的人,多少人要眼红。
可钦差大臣这个职位,哪里有表面上那么好做?这里面牵扯多少人的利益,多少人的势力,一个不好,就会万劫不复。
而蔺暮辞能稳稳当当来到这里,显然他本人并不如他表面看上去人畜无害。
“我出发之前,拜访过田小姐一回。”蔺暮辞没说别的事情,反而先说了田莘如。
沈磬抬眸。
田莘如心系蔺暮辞这件事已经众所周知,姑娘出事那晚,蔺暮辞在现场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事后,当着万贞帝和姬皇后的面,蔺暮辞也不曾有过任何推辞。
但这件事,真的怪不到蔺暮辞的头上,他从头到尾都是被瞒在鼓里的那个人。
而且就众人说的田莘如自己有手有脚,她如果真的恪守礼节,哪怕是在寺庙,也不可能出现晚上见外男这件事。
但蔺暮辞总觉得有一份愧疚,毕竟人姑娘是因为喜欢自己,为了见自己,才被人利用。
“莘如很坚强。”沈磬道。
田莘如在公主府走过一遭,沈磬有这个自信,凡从公主府出去的姑娘,都不会轻易被闲言碎语打垮。
“是。”蔺暮辞点头道。
出发南下前,蔺暮辞拜访了净心庵。
他看见田莘如正在拖地板,而一旁坐着其他几个尼姑正在休息聊天。
众人见到他,立马假装收拾了起来。
蔺暮辞向主持报备,与田莘如在大厅见面,合不合理,规规矩矩。
那晚之后,蔺暮辞没再见过田莘如,如今的田莘如,清瘦了许多。
道袍挂在她娇小的身上,显得很宽大。
“蔺公子。”田莘如再次见到蔺暮辞,脸上再也没有了当晚少女的娇羞和欲说还休的窘态。
反而是一脸的平静。
“今日我来,只是想亲自和亲自道歉,那晚如果我再警觉一些,也许……”
“不用。”田莘如打断了蔺暮辞的话。
她看向蔺暮辞。
这个曾经令他魂牵梦绕的英俊男子,在她经历过如此人生的起伏后,已经无法牵动田莘如的心绪了。
“还好吗?”蔺暮辞环视了一下四周。
“挺好的。”田莘如笑着道。
她的名声不好,哪怕是在净心庵,也多少会受到一些白眼,但这些人最多就是让她多做做事,其他的也没有很过分的事情。
这是田莘如为成长付出的代价。
她在这里有吃有住,自家的父母和哥哥时不时给她带东西,因此什么都不缺。
“那就好。”
两人之间似乎没有什么话可讲了。
“那我不打扰你了。”蔺暮辞朝田莘如行礼,“望姑娘今后顺遂平安。”
“望公子今后平步青云。”田莘如亦向蔺暮辞行礼。
两人就这样分别了。
短短的画面从蔺暮辞脑海里闪过。
“田姑娘非常坚强,相信她以后能一帆风顺。”蔺暮辞道。
“你能去看她,她应该很高兴。”沈磬道,“也算是有始有终。”
蔺暮辞不懂女子,田莘如那日面对他的样子,并不像很高兴。
不过这一切都过去了。
“还有一件事,”蔺暮辞喝了一口茶。
“客官上菜了!”小二这时候端着餐盘来到沈磬的桌子面前。
热气腾腾的菜肴一道一道布满了桌子。
“此次我会和二位一同南下。”蔺暮辞吃了一口虾仁。
“你也去南方?”唐纵酒问。
“二位是暗访,我则是明察。”蔺暮辞道。
“和水匪有关?”
蔺暮辞笑而不语,只是瞥了唐纵酒一眼。
意思仿佛是在说,这是你猜测的,不是我,我什么都没说。
“看来南方水匪的事情,是官商勾结了。”唐纵酒继续道,“而且不是普通的官。”
自古和钱有关的事情,都逃不掉官商合作。
蔺暮辞不置可否。
唐纵酒的聪慧他一直有所耳闻,前段时间两人夜谈,蔺暮辞就有些感触,可今日一见,不得不承认,这位武状元的心思正是如传闻一般聪明绝顶。
“蔺兄特意来找我和舒凝,是有什么想嘱咐我二人吗?”唐纵酒问。
“不敢不敢。”
蔺暮辞今日来,其实就是想提醒唐纵酒,南方的水匪和官府有勾结,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剿,结果没说几句,唐纵酒自己推测出来了。
“自是老朋友相聚一番。”蔺暮辞朝唐纵酒敬酒。
“谢谢你的提醒,我和舒凝会注意的。”唐纵酒与蔺暮辞碰杯,“感恩不言谢。”
能让蔺暮辞如此隐晦地提醒,说明南方水匪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唐纵酒自然要记这份情。
之后便是聊聊家常与闲话。
这一顿饭吃得非常愉快。
“那我们在南方见了。”蔺暮辞放下碗筷笑着道,“后会有期。”
“你不和我们一起出发吗?”沈磬问。
“不了,殿下,我有我的路要走。”蔺暮辞推辞道。
“也是,你可能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沈磬不强求,“那南方见。”
“唐兄,殿下,南方见。”
“南方见。”
说完,蔺暮辞便离开了。
这次他们几人定了几间房,确保大家都能得到充足的休息。
而沈磬则来到秦思婉的房间,和秦思婉聊起了做生意的事情。
“自从你接管公主府的账房,我还没没有问过。”沈磬道。
“殿下,奴婢不敢有任何的懈怠。”秦思婉正襟危坐。
“不是,没有要查账的意思,就是想了解了解,咱公主府的进项什么的。”沈磬拍了拍秦思婉的肩膀,“既然交给你,我肯定是放心的。”
“而且,你不是奴,你只是我的雇员,我不过是你的老板而已。”沈磬道,“别说自己是奴婢。”
“是,我知道了。”秦思婉点头道。
“咱公主府有一共有哪些产业?”沈磬问。
“陛下和皇后娘娘疼公主您,给您的,都是皇都里最好的一些产业,庄子也是附近最丰收的庄子。”秦思婉缓缓道,“皇都里的碧云楼,银杏楼就是您的产业。”
“等等,银杏楼?”沈磬听到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
“殿下,您忘记了?田姑娘出事那晚,纪少轩带的就是银杏楼里的酒。”秦思婉如实道。
“啊!”沈磬经过秦思婉的提醒,想起来了。
这可真的是……
“还有别的生意吗?”沈磬略过了这个话题。
“咱们公主府有一些布匹和钱庄的生意也不错。”秦思婉如实道。
怪不得公主府前世哪怕没有秦思婉,只是沈其忠打理,依旧能让沈磬富贵一辈子。
万贞帝是真的给了沈磬泼天的富贵。
这份富贵里,兴许还有对唐纵酒的补偿。
“那咱们缴税呢?”沈磬继续问。
“每年能交二十万两的税银。”秦思婉。
“才二十万两……”沈磬觉得有些少了。
“那公主殿下的意思是?”
“思婉,去了江南以后,一年两百万两,两年五百万两,你做不做得到?”沈磬道。
“五百万两?!”秦思婉吓了一跳。
“是的,加起来七百万两白银。”沈磬郑重其事道。
“这不可能,殿下,我不是我爹娘,我做不到啊。”秦思婉下意识摇头。
“所以我们才南下嘛,去找你父母。”沈磬说得认真,“就算不能真的赚七百万两,也要往这个地方靠。总之,越多越好。”
秦思婉看着沈磬不容置疑的眼神,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不仅要布匹生意,还要棉花生意,最好还要做粮庄。”
“殿下,如果是这样的话,与其做大,不如直接将几位商界的老板收入囊中?”秦思婉想了想道。
“什么意思?”沈磬问。
“商界的老板们自然是有商会的,您要是能做上这商会的会长,那急用周转钱的时候,别说是五百万两,就是五千万两也不是不可能啊。”秦思婉如实道。
“商会会长?”沈磬不明所以。
“您不知道,现在南北商行成对立之势,我爹在南方虽然是一方之首,可南方也不单单只有我爹。
南方商会的人心不齐,被北方商会压制了很久,收益两年不如两年,加上近几年南方出现了水匪,形势更加险峻。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能把南方商会聚拢,那必将是一个庞大的势力。”
商人的能力沈磬在姬皇后寿宴上就已经见识过了。
秦思婉说得认真,沈磬听得心动。
“如果不单单是南方,加上北方的商会,两边加起来一起的话……”沈磬目光灼灼。
“那您将会成为整个郗国最有钱的人!”秦思婉接着沈磬的话道。
不。
我要让唐纵酒成为整个郗国最有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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