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确实等了很久。
那边,所幸之后一切都很顺利,鼓乐齐鸣中,结束了各种仪式的皇帝,回到了这边。
祁侯跟在皇上身后。后面是护卫扶着祁悦,刘氏陪在旁边,脸色都很难看。
祁有宜和祁五跟在最后。太孙也跟着回来,但立刻去小厅看太子了,这点烂事他才不关心。
皇后让祥贵妃出去,把各位夫人打发走。她要留下看热闹……不,是听皇上亲自审案!
潭氏看着祁家祖孙,连忙走近几步,眼眶微湿,艰难的叫了一声“侯爷……”
祁悦让祁侯教了一通,“皇上!”他挣扎着想下跪。
这世间……千古年来的规矩,就是对女子更严苛!母亲再嫁这件事,想必会有人议论,说难听的话。虽然臣,是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的。但是个人,谁又能愿意让自己的母亲经受这些呢?!”
兴国公抢先说:“金子,在万岁爷面前,你实话实说,不许添油加醋,更不许胡编乱造!长岭也在,一会儿他要说你在胡编,祖父亲自执行家法。”
姜还是老的辣啊!
皇后却不干了,心想:您倒是赶紧问啊,怎么档子事儿,还没弄明白呢?
瞄了几眼,看皇上还是不说,皇后急了:“皇上,您让他们说呀!”
刘氏跟潭氏低语:“……大夫说,没有明显的折,但看疼和无力的感觉,怕是有裂。所以,目前不能乱动,抹了药膏,把左手抬着绑起来,能减轻点痛苦。”
端木一听,就笑了:行啊小伙子!还挺会说。哦,是因为没想到我会动手,才吃的亏……并不是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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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跟祁侯和祁悦道歉!”
端木辉一本正经的大声应:“是!皇上。”然后,他又低沉的说:“皇上……想必您也知道,臣的母亲,要再嫁了。”
皇上也知道了个大概,于是,他老人家来抹稀泥了。
祁侯脸上不动声色,但内心却有些疑惑,刚才他问祁悦原因,祁悦也一头雾水说不知道。难道是他说了什么?
祁悦却大感冤枉,“皇上,臣没有说过那些话,端木辉是在污蔑臣!”
慧端郡主看着他那狼狈样儿,瞪他一眼,哼了一声,也不过去问问他怎么样了。
皇后想笑,又感觉没意思,都没打起来……
兴国公心里苦啊,他也不知道孙子怎么掺合进这事儿了,祁正不好惹,端木也是……
清誉?!潭氏不由发出呵呵的冷笑。
大伙儿一听,怎么扯到这儿了?
祁悦心里也有点嘀咕了,难道是因为我说的话?可我也没说什么啊!?
皇上扫了慧端一眼,哼了一声。暗骂:不守妇道的东西!
“臣的父亲,早早的去了。为臣的,又不大让母亲省心……”他还伤感上了……
潭氏听侯爷这样说,心里警醒了一下。马上跟着解释:“皇上,娘娘,祁悦在西北经历风沙苦楚,上战场,为皇上镇守边关。要说,他喝酒吃肉行,酒后胡闹恐怕也是有的。但论人长短……这怎么可能?可笑端木将军,说话也……”
要说这件事儿吧,也是祁悦倒霉。原本金子也没想提及郡主的话题,他并不傻,这事儿说深说浅了,惹了那阎王可是不得了的。
皇上不出声。
端木在那边跪了半天,刚起身时腿有些麻。立刻被金子等小弟狗屁的搀扶。这会儿已经行动自如了,只是脸上也青肿难看。
潭氏一脸的不相信,“侯……”身后的刘氏,比她更了解今天的场合,一扯潭氏:“母亲别急!”她又低声说:“让父亲来应付。”
“谢皇上!”祁悦回答,但也没坐,直接说道:“今天,为臣正在与几个朋友说话,端木辉过来,问谁是祁悦。臣与他从不相识,便说我就是!结果,他话都没有说第二句,上来就打。为臣哪里想到,在皇宫能遇到此事?所以,一下吃了好大的亏!”
“说吧!”
“你们谁先说?”皇上冷冷的问。
“是啊皇上,臣明白。母亲并不容易……所以,当她来信说想再嫁,臣二话都没说,就祝福了母亲。并赶回来,参加母亲的婚礼。
而端木肯定不会把自己母亲的事拿出来当话柄。他打听到祁悦心高气傲的,还拢着一些小弟当老大,就想着用自己当初的“光辉事迹”刺激刺激他。找到缺口……
朱氏也跑到祁悦身边,“夫君,你怎么样了?”声音没控制住,有点大。
祁侯也没话说了。看潭氏一脸恶意想说什么,暗叫不好,抢先说:“皇上,若按金子这个样子,祁悦这顿打,挨得不冤!”
端木扑通一跪:“皇上教训的是,为臣领罚!”
虽然很想,但也没敢编造,反正……那阎王也没让他如何。
结果,进来的是三个人。最后的一个,是金子的祖父,兴国公。
金子仍意犹未尽,提口气还想说,却让身旁的祖父打断了。“长岭,你说说,他可有夸张的地方?”
尤其是金子学祁悦说的那种:“跟我没关系”话时的表情,竟然十分逼真……还加上了金子本尊的猥琐。
皇上一看他还笑,更怒了:“你这个狗东西,今天,要是说不出理由,朕就打断你狗腿!”
“我与你素不相识,无仇无怨,用母亲的清誉污蔑你?”端木辉冷冷的回。
却没想到,这话赶话的……
端木又加一句,“皇上,要不,您再让臣出些银子,给祁悦治治伤?”
皇上一听,头又有些大,金子?他怎么又掺合进来了?
皇后,郡主,端木,都冷了脸。
一番话说的,皇后娘娘和慧端郡主,各自想到各自的不顺,都有些动容了……
皇上冷笑:“你自己倒明白!”
端木立刻转脸看着她,“是祁侯的夫人吧?您在笑什么?”他眼里的凶光又出现了。
“只是,同一种语言,不同的语气和表情,说出来,意思可就不一样了!原本只是议论端木回来的事,话赶话的来了这么一句。倒让有心人,挑唆了去。”
因为这个破事儿啊。
祁正点点头,以示安慰。
但他能怎么办?擦屁股呗……
皇上一看,得!干生气,想静静。
“都是闲得!端木,你从来都是,胆大妄为!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就算长个狗脑子,也应该知道不能胡乱来!朕看你是,无所顾忌……”他眼睛也严厉起来。
她又转向后头的祁悦,目光中,是那种难掩的、真真实实的关切……
皇上连忙说:“好了!你坐着说话,别瞎动落了毛病!”
祁侯暗自皱眉,皇上骂得凶,可不是坏事。又想起当年,这狗东西在京城闹市街头,弄了场几百人的群架,一下子死好几个,皇上最后也是轻轻处罚了一下。
连皇上都感觉,祁悦有些轻浮了。这个……一般人都受不了,更何况那混蛋……
祁侯暗道不好,潭氏……他赶紧替老妻圆场:“她自己的孙子,自己了解。根本就不相信祁悦会说出那样的话。笑的是你,找理由也不找个让人容易相信的!”
金子一听,什么?是说我挑唆?
他想蹦,被祖父拉了,低声说:“又没指名道姓的,你捡什么?反正挨打的又不是你,老实点!”
潭氏心疼极了,恶狠狠的望向端木辉。
长岭也是世家子弟,出了名的老实,也在现场。点头“皇上,事情大体是如此……”
而皇上,却在心里大骂:行啊你!看来朕看的没错,他现在变得狡猾又无赖!臭小子,跟朕演戏,不好好收拾你,怕是还得给朕闯大祸!
“寻常长舌妇,臣拿她们也无可奈何!但今天,祁悦……”他怒目而指:“当着那么多人,语言污秽,态度轻挑……难道,就不该打吗?”
对比祁悦,人家被祖母,母亲和妻子全方位的关切。端木摇头感叹:瞧瞧人家,再看看自己……“人跟人真没办法比啊!”他还感叹上了。
原本,金子已经编好了满腔的话,想到说出来的效果,简直是兴奋的受不了。但一听祖父的话,顿时蔫了许多。
“是,为臣遵旨。”他也不含糊:“祁侯,祁悦!今天对不住了!我不该动手的。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军人切磋仍是常事,不必介怀!以后有机会,咱们一起……”他想了想,“吃肉喝酒!”
“皇上,臣有证人……”端木打断她,淡淡说道。
好戏没了……但他仍不肯让那个叫长岭先说:“皇上,祖父:您二老最了解金子了,向来都是说实话的!今儿这事儿……”
祁夫人好笑的看着祁有宜,想问他可曾感觉过“母亲”的这种眼光?知道假装和真实的区别了吗?
“如何?”潭氏声音颤抖。
皇上心里有些烦了,端木在向他请求,就点了下头。
“金子!长岭!你们俩进来!”端木高声吩咐。
祁悦一皱眉头,没理她。
皇上说:“不必了!你行为不端,理应受罚,来人哪,拖出去,二十军棍!”
端木笑着应了,“长时间不挨皇上打,还怪想的。不用拖不用拖,臣自己还能走。皇上,打完了,臣还有事儿向您汇报呢!”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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