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城皇宫。
刑部。
皇宫里的爆炸声自然让刑部的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
上至刑部尚书,下至牢头狱卒,他们此刻的心里都紧张极了。
刑部尚书冬戈尔在他的官署中咆哮:
“还不清楚这些宁兵的意图么?”
“刚才那枚烟花,若不是顾先生,我们现在全都死了!”
“宁兵显然是来救那王正金钟的!”
“你们所有人,给本官带着所有的狱卒,将刑部大牢的门给老子守好了!”
“记住,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进去!”
顿了顿,冬戈尔喘息了两口气,又咆哮道:
“城防司的人呢?”
“特么的怎么这时候还没有城防司的人来?”
“你,快马去城防司找宇文狼!”
“找不到宇文狼就找他爹宇文长!”
“刑部需要支援!”
“告诉他们,王正金钟若被劫走,老子非得在皇上面前参他们父子二人一本……要死,大家一起去死!”
“快去……!”
刑部顿时鸡飞狗跳。
而此刻,有哈木令带路,谢二喜已到了刑部大牢外的那条幽深的巷子口。
二人躲在了一处转角处。
哈木令小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瞅了一眼瞬间就缩回了脑袋。
他扭头看着谢二喜那张漆黑的面巾,咽了一口唾沫,眼里满是惊惧:
“村姑大人,整条巷子里全是穿盔带甲的狱卒!”
“人家显然已有了准备。”
“就凭咱们俩……这根本就冲不进去,莫如……”
“莫如什么?”
“这个,小人也是为村姑大人您好,与其您也在这里丢了命……你们中原人不是有一句话叫、叫好死不如赖活着……”
哈木令话音未落。
谢二喜已取出了一枚烟花在哈木令的眼前晃了晃,问道:“凭这个能将那些人都弄死么?”
哈木令抿了抿嘴,“这个固然厉害,但这东西爆炸的阵仗实在太大,小人寻思吧……这时候恐怕已经有大量的城卫军向这里赶来,村姑大人身上的烟花……肯定是杀不完这大荒城里的那么多的士兵的!”
谢二喜咧嘴一笑,从腰间拔出了那把杀猪刀:
“再加上这个呢?”
哈木令一怔,顿时无语。
心想这位村姑大人应该是没有说谎,她当真就是个村姑。
大荒城的城卫军配备的是军中正儿八经的战刀和长弓,身上穿的也是防御力极强的盔甲……
就凭你手中的这把菜刀,它连杀猪刀都不是!
你竟然觉得能挡住数万的城卫军?
哈木令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忽然发现这是一场没有希望的战斗,偏偏自己还是以叛徒的身份站在宁人的这一边。
他不死心,又问了一句:
“村姑大人,你们……你们究竟有多少宁兵进了城?”
谢二喜好整以暇的吹燃了火折子将手里的这枚烟花点燃,过了片刻才一闪身朝巷子里丢了去。
“宁兵?”
“没有宁兵。”
“就我们十七人来的荒国,只是在抢这烟花的时候与你们的一千骑兵发生了战斗,我们将那一千骑兵全杀了,但我们也死了八个。”
哈木令这就惊呆了。
他难以相信这十七个人能够以八人为代价杀了一千骑兵!
再差劲的荒人骑兵也有着不俗的战斗力,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这不免让他心里对谢二喜等人又多了一分信心。
也仅仅只有一分!
因为,接下来,整个大荒城定然会被围得水泄不通。
这皇宫,尤其是这刑部,不知道会有多少城卫军前来。
就算他们能飞……只要城卫军占领高处以箭射之,他们插翅难逃!
谢二喜压根就没想这么多,她探出头去瞅了一眼,也缩回了脖子:
“小哈啊,你记住了。”
“我们宁人,没有退缩这个说法。”
“我答应了你只要救出了我的相公,就带你去宁国面见皇上。”
“荣华富贵谁都想要,却要靠自己的本事去争取。”
“宁国的将士们可没有一个怕死的!”
“你这性子若是不改改……你拿什么与宁国的将士们去争?”
哈木令心如死灰。
他苦笑了一声,心想荣华富贵……连明儿个早上的太阳都见不到了,还想什么荣华富贵。
就在这时,那枚烟花在巷子里轰然炸响。
谢二喜手握菜刀,一脚踹在哈木令的屁股上。
“走,随老娘去杀人!”
<div class="contentadv"> 硝烟弥漫在这条长约二十丈的幽深小巷里。
当然那些惨叫声也不绝于耳。
这巷子里有足足两百狱卒,却被谢二喜的那枚烟花给弄死了三十,重伤十二。
有一年岁颇大的牢头在剧烈的咳嗽了几声之后一声大吼:
“不要慌!”
“稳住阵脚!”
“宁兵来了,拔刀……”
说的是荒人语,谢二喜听不懂。
她没有去问。
因为不需要问。
她已经越过了哈木令,如一阵风一般冲入了这黑压压的的狱卒中。
手起。
刀落。
硝烟尚未散去。
跟在她后面的哈木令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无比震惊的看着前方混合在那烟雾中的鲜红的血。
他的视线落在了谢二喜的背上。
这个村姑……
她竟然当真用一把菜刀杀了进去,似乎……无人能敌!
就在他震惊的这短短数息之间,谢二喜已进入了那硝烟之中。
她踩着地上的尸体还有满地的血如入无人之境!
哈木令的眼里有了光。
那是他看见了活下去的希望。
他连忙拔出了背上的长刀也冲了过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手里的刀,第一次砍向了荒人!
他知道,这一刀砍出去,砍死的不仅仅是人,还有他身后的路。
要么生。
要么死!
若死,用中原人的话来说就是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若生……许能博一个锦绣前程!
“拦住她!”
“上墙……用箭……”
“快去告诉尚书大人……!”
“头,拦不住!”
“啊……!”
“哈木令?你个狗曰的怎么砍自己人?”
哈木令没敢吱声,手里的刀依旧向前面的狱卒劈了过去。
这些普通的衙役哪里是大宗师的对手。
他们就是送人头。
短短数息之间,两百衙役只剩下了几十号人。
他们手里握着刀,他们的手却在剧烈的颤抖。
没有人再冲上去攻击,他们整齐的在后退!
硝烟已淡,血光正浓。
谢二喜一步踏出,却忽然抬头。
月如钩。
浅浅的月色之下,有一人从天而来:
“住手……!”
“看剑!”
顾西风的剑在一瞬间比那月色还要明亮。
谢二喜嘴角一翘。
她忽的将菜刀别在了腰间,反手从哈木令的手里取过了长刀。
“借你的长刀一用……”
哈木令还没醒过神来,便见自己用了数年的那把长刀,在落入这村姑手里的时候,它竟然绽放出了一道亮瞎眼的银芒!
就像好多好多堆在眼前的银子一样!
谢二喜这一刀并没有向从空中扑来的顾西风劈去。
这一刀落在了前方的狱卒身上!
长刀斩落,刀芒一丈。
漫天的血雾弥漫。
不绝于耳的惨叫声起。
谢二喜收刀。
抬头。
望着从天而降的那剑客,呲笑了一声:
“老娘偏不住手,你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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