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强留了一半的心关注左灵这边的战况。
异能者不是金刚不坏之身,热武器照样能给异能者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上百把枪的火力……宁强心都提起来了,他对左灵一家的心情很复杂,有惧怕,有提防,有较劲。
此时此刻,他是真替左灵一家揪心。
不管左灵一家死在谁手里,都绝不能是倭国人,两国之间的民族仇怨,无论如何也化解不开。
用力拧断一个倭人士兵的脖子,不管不顾扑向左灵一侧,大喊:“小心。”
隐约看见左灵朝他们这个方向瞧了一眼,紧接着就被冰雾遮去了视线。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砰,砰,砰,砰……无数火力射向冰雾。
宁强瞪大眼睛,想穿透冰雾看清里面状况,犹如实质的冰雾,堪比火山喷发的白色泡沫,什么都看不见。
倭人指挥官皱眉,心里怪异,凭空起雾,怎么回事?
浓浓冰雾中,银光闪现,指挥官一阵心悸,大叫:
“开火,开火,快开火……”
轰……一声巨响,倭人指挥官所在的船,被一股神鬼莫测的巨力劈成两半。
运气不佳的倭人士兵,惊恐地看着自己被劈成两半的身体。
剩下的人,像下饺子一样纷纷落水,惊呼,惨叫,乱成一团。
冰雾太浓,宁强根本看不清倭人指挥官那边儿发生了什么,只听到阵阵惨叫和落水声。
大叫:“左灵,左灵,裴楠生,你们怎么样?”
回应他的,是连串的手雷轰炸声,和倭人士兵的惨叫声。
担心战局的,不仅仅是宁强、郭其等人,还有正在货轮上作战的倭人士兵。
他们是正规军,不同于货轮上的杂牌们,光听声音,就知道指挥官那边儿出事了,气焰一落千丈。
头顶轰鸣,两架印有五星标识的武装直升机,呼啸而来。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飞机上的机关炮,朝倭人船喷射子弹。
“撤,撤,快撤。”
本想救援指挥官的倭人船,什么都顾不上了,不停催促船长,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嘭……嘭……
两发导弹命中倭人船,火光腾空,硝烟弥漫,船上发出鬼哭狼嚎般的惨叫。
剩下最后一艘倭人船,顾不上管指挥官死活,拼了命地逃跑。
机上武装人员笑道:
“哈哈,往哪儿跑,在我们家门口打劫,还想跑?”
嘭……又是一发导弹,倭人船在众人眼前四分五裂。
另一人大笑:
“怪只怪倭人太嚣张,来我国近海,还敢大喇喇地挂上太阳旗,找死呢。”
郭其大喊:
“祖国派人接咱们来了,大家伙杀啊,杀光小鬼子。”
早就累到不行的一干人等,被郭其的话刺激得再次生出一股子力气,发了疯般,“杀,杀光小鬼子,杀光小鬼子。”
“杀啊,杀光小鬼子。”
“……”
宁强听得嘴直抽,人家外海巡逻,正好赶上了,咋就是来接你们的。
不过,老郭真不愧是当领导的材料,太能忽悠了。
自知再无回天之力,一个头领模样的倭人打了声唿哨,倭人士兵齐齐跳海遁走。
砰,砰,砰,砰……郭其一干人等追着补枪。
船上再无一个倭人时,大家静了一瞬,齐齐欢呼。
“胜利了,胜利了,我们胜利了。”33ýqxsś.ćőm
“倭人跑了,倭人被咱们赶跑了。”
“祖国来接咱们了,祖国来接咱们了。”
“到家了,到家了……”
“……”
老金扔掉木锤,捂着脸痛哭:
“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太不容易,太不容易了。”
几个宁家人互相击掌以示庆贺。
李天抱着林嫂又叫又笑:“婶婶,咱们到家了,到家了,到家了。”
林嫂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郑明拥着高曼书,眼泪控制不住往下掉,二人头脸身上血迹斑斑,特别是郑明,身上有好几处伤口,看着很吓人。
郑明给妻子擦擦眼泪:“回来了,咱们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
高曼书抱着丈夫嚎啕大哭,无数次,她都以为自己要客死他乡了。
郭其、何肖、陈好、笛飞、杨晨刚跟血人似的,几人皆湿了眼眶。
是啊,终于回来了!
不知谁,冲着直升机喊了一嗓子:
“祖国,你好!”
众人如梦方醒,跟着喊:
“祖国,你好!”
“祖国,你好!”
“祖国,你好!”
“……”
两千多人齐喊‘祖国,你好’的场面并不多见,不免让人热血沸腾。
飞机上的武装人员朝货轮挥手,打开扬声器,吐字像播音员:
“欢迎回家。”
得到应和,众人又跳又蹦又叫,欢乐得一塌糊涂。
宁强四处寻找,海面狼藉,残破的船体,尸体,各种杂物……
宁强不信左灵死了。
郭其、杨晨纲也在找。
茫茫海面,硝烟仍在,唯独不见那几道熟悉的身影。
“附近有我们国家的小型基地,可供大家临时落脚,一会儿有巡逻船领诸位前去,祝大家好运。”
直升机在货轮上空绕场两周,呼啸而去。
等了3个多小时,接应船姗姗来迟。
基地不算太远,武装人员回去要汇报,层层请示,层层批示,3个小时来接,已经很快了。
趁着这段时间,郭其带领一众人等,清理货轮,给伤员治伤,忙忙碌碌,不觉等了很长时间。
基地不大,建在一个大点儿的岛上,自建立以来,还是头一次接待几十万吨级别的大型货轮。
听说来了艘大型货轮,整个基地都轰动了。
来接船的,是位少校军衔的军官,态度温和可亲。
“各位好,欢迎回家。”
少校姓闫,人未到,手先伸了出来。
郭其紧走几步,握住闫少校的手,使劲儿摇晃:
“同志,您好。”
郭其心情激荡,不由涌上泪花。
在外漂泊数年,其中艰辛,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见到闫少校,跟见着血脉亲人差不多。
闫少校能理解郭其回到家的激动,笑着道:
“您好,请问您贵姓,你们谁是领头人?”
“我姓郭,郭其,我是领头人。”
闫少校道:
“是这样,这里是军事基地,要对各位的身份有个初步的审查,才能进去。”
其实,是不是军事基地,都有一个类似的审查,以免混入不法分子。
“应该的,应该的,我们全力配合。”
因为货轮人数较多,基地专门抽调了上百人给大家做登记,还有一个连的士兵,严阵以待。
登记前,闫少校一脸严肃:
“诸位,希望各位据实以答,如有发现弄虚作假,轻则,将被驱逐出境,重则枪毙。”
倭国人、北高丽、南棒子,大马国人,都与华国人长得差不多。
最近,时有其他国家的人冒充华国人登岛,给基地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因此,审查愈发严格。
郭其扬声:
“听见了吧,是什么就说什么,少编瞎话,说了假话,让人戳穿,谁也帮不了你们。”
真正登记的时候,发现基地工作做得很细致。
将人划分成7大区域,如华北地区、东北地区、西北地区、华东地区、中南地区、华南地区、西南地区。
谁是哪个区的,就去哪个区登记。
姓名、年龄、籍贯之类的常类项,自然是必登项。
除此,登记员像随意聊天一样,会问一些有关家乡特色,地理地貌,风土人情之类的问题。
有些问题,看似随意,实则处处是陷阱。
一番盘问,还真问出几个不是华国人的。
一个猴子国人,两个南棒子,三个大马国人。
猴子和南棒子在华国工作过几年,汉语说得很流利,大马人是华裔。
郭其、杨晨纲、何肖直冒冷汗,那几人混在村里好长时间了,他们都没分辨出来,可见隐藏得多好。
几人大呼冤枉:
“长官,我们一直本本分分,什么都没做,您别撵我们走。”
“是啊,长官,我们本本分分的,什么坏事都没做,刚才还帮着打架来着。郭头儿,郭头儿,求您给我们说说情。”
“我们就是想活下去,没有恶意,求求你们,别撵我们走。”
“……”
离了大部队的庇护,靠单打独斗,很难活下来,几人是真急了。
跟他们平常关系处得不错的,眼中流露出不忍,但谁也没说求情的话。
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出事,谁也承担不起。
闫少校道:
“目前情况特殊,我国不接纳外邦人士。诸位想留下,只有一个办法,离此不远有个岛,比我们这个岛还要大些,上面住着很多外邦人士,我们可以送你们去那里。”
闫少校说得客气,实则,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别无第二条路。
几人脑中登时闪过‘放逐之地’,四个字。
鱼龙混杂,意味着,危险重重,哪有跟着温良恭俭让的华国人安全。
“不,不,不,我不去,我不要去那儿,我死也要死在这儿。”
“我也不去,我没做错事,为什么要我们去那儿,我不去,我不去。”
“……”
几人大吵大闹。
闫少校懒得讲道理,一挥手,立时上来一个排的士兵,将几人连拖带拽地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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