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婉说得极其惋惜,眸光怜爱,让人生不出一丝拒绝之心。
耳边传来奶娃咯咯笑的声音,
【娘亲好会戳人心窝,这种不吉利的话,会说就多说点。】
刘婉见许柔柔脸色难看,又收到女儿的鼓舞,便转头向众位夫人解释道。
“看来是个死了男人的,真是可怜,分明是个寡妇了,还被我家夫君沾了身子。这可让我如何是好啊。”
她自己也委屈上了。
众位夫人都来安慰刘婉。
许柔柔咬牙切齿,拳头都快捏烂了!她竟然咒晋安死!还咒她的孩儿!
转头求救,谢晋安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气得哆哆嗦嗦的,不过不是在瞪刘婉,而是在瞪她。
她做错什么了?
她不过想要个名分而已,她想阻止其他人进门,谁知道自己反倒落水了!
刘婉很为难,前来请示老夫人。
老夫人吃了救心丸,幽幽转醒,虚弱道,“既然是个寡妇,当然不能随意入了侯府做妾室,被晋安沾了身子,又养了小少爷,那便随便给个名分,让她在内宅能过日子便罢。”
这已经是深思熟虑后,能堵住悠悠众口的法子了。
刘婉应下了,“如这小寡妇还有婆母,我们应去她婆家商量好,给个位分便罢。就怕她无依无靠是个孤儿。”
“她没有婆母。”老夫人回道。
“真是可怜,看来是个孤儿,那贱妾的位分她还是差些。”刘婉叹了口气。
“够了!这些事不能回去再安排吗?”谢晋安脸色阴沉,几乎是用尽了理智。
刘婉分明在羞辱柔柔。
“世子这是生气了?”
“那可不,给他纳个寡妇,他当然生气,哪个好人家会纳寡妇啊。”刘夫人幽幽补充道。
“也是,我们陈府哪个男儿要是纳了寡妇,全家都抬不起头,能理解,能理解!”陈夫人补充道。
刘婉来到谢晋安面前,“夫君放心,此事我一定会处理好。”
跟众位夫人解释了一番,又叫人将许柔柔送回去。
谢晋安竟一下子心安了不少,看刘婉的神色都变温柔了。
众人点点头,纷纷夸赞主母大度仁爱。
若是让她们的夫君纳一个寡妇,她们定是做不到的。
而就在这时。
一丫鬟抱着婴孩匆匆赶来,“许乳娘,小少爷哭得厉害,奴婢只能带他来找您了,许乳······”
丫鬟的目光扫视了一圈,闭嘴不语了。
怎如此多夫人在内院?
不是有人吩咐她抱小少爷找乳娘的吗?
谢晋安回过神了,怒道,“还不快把孩子抱回去,出来抛头露面的像什么话!”
“这便是老夫人抱回来的小少爷?”
刘夫人忽然开口问道,她怀里还抱着小晚晚,小晚晚一脸看戏的表情。
【好耶好耶,娘亲下的一盘好棋,爹爹和小三的孩子终于出来露面了,哇,长得真丑······】
小晚晚都快笑疯了,伸手要鼓掌,却被盼春眼疾手快抓住了。
刘婉上前瞧了一眼,对众位夫人道,“是,是老夫人抱回的那个有眼缘的小少爷。”
众位夫人本想客气客气的夸赞一番。
哪曾想刘夫人已经抱着粉雕玉琢的小晚晚过去瞧了。
两个孩子一对比起来,那男孩长得真是······
【像个马楼。】小晚晚在心中大喊。
刘婉嘴角抽了抽,又皱了皱眉打量四周,撇见假山一抹月白色的衣角。
丫鬟给众位夫人看完孩子后,在老夫人的圆场下,正打算把孩子抱走。
这时,五公主叫停了她,“等等,这是什么?”
从婴孩襁褓中抽出一条玉串,在场众人当即吓得大惊失色。
“这,这不是先帝赐给侯府老诰命夫人的玉串吗?”
“如此贵重的东西,怎在一个婴孩身上。”
“听说这玉串能护人平安,该是侯府主母代代相传才是!”
五公主瞬间怒了,“谢老夫人,我皇祖父赐给诰命夫人的玉串儿,怎么会在一个养子身上!”
再联想到老夫人送给小晚晚的满月礼,众人一下便想明白了!
谢老太重男轻女,已经到了嫡出女娃不如捡来养子的地步了?
还是说,这孩子分明就是侯府外室的私生子?
刘夫人脸色更是阴沉,“这孩子究竟是何来历,为何如此贵重的东西给了他,而您的亲曾孙谢晚晚只得了一把银锁?”
【呜呜呜,就是,就是,到底谁才是名正言顺的血脉啊,外婆给我做主,外婆威武!】
”难不成这小男娃子也是你们侯府的血脉,故意找个奶娘给过继掩人耳目吗?”
刘夫人不依不饶的问。
刘婉都懵了。
她从未同自己母亲说过这个。
“谢老夫人,您还是解释一下吧,这已经不是你侯府的事情了,事关皇室颜面······”
“是啊,就算这孩子是侯府的,按照规矩,那也只有嫡子和世子才配拿先帝的东西,一府主母说了算的,你怎么能······糊涂啊!”
有人已经开始劝老夫人了。
老夫人此时脑子一片空白,好端端的,谁把小怀山抱出来了!
“这是误会,我并没有将玉串给一个养子!”
“误会?”
五公主举起手中的玉串,分明是在婴儿襁褓里挂着的。
“这件事本公主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至于此事如何,您还是进宫同父皇解释吧!”
五公主一甩袖子,带上宫女离去。
许柔柔都被吓傻了!
她哪里见过这样好的东西,听说是老太太送给怀山的,只以为是重视怀山!
不曾想竟重视到这种程度!
那可是先帝的东西啊!
“五公主!五公主!”
谢晋安追了上去,一身湿透的衣袍,显得狼狈及了,仍未能唤住五公主的脚步!
众位夫人纷纷叹气离开内院。
老夫人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嘴唇颤抖!
这可如何是好。
“婉儿!婉儿,我们该怎么办啊······”
老夫人求救的眼神看向刘婉。
一向都是刘婉解决这些事的。
刘婉从刘夫人怀中接过小晚晚,“清者自清,老夫人若不曾给过,那便相安无事。”
“欺君乃是重罪,谢老夫人,我从小便教导婉儿,做人堂堂正正,女子亦可是君子,
“如今你家风不正,便要来连累我的女儿,我们尚书府也不是好惹的,若让我知道婉儿在你这受了委屈,我们尚书府第一个不同意!”
刘夫人面色虽然难看,但仪态端庄,说的话直震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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