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耶律霸基重重地拍了一下耶律雄基的臀部,“我先前以为你看上那刘秀珠只是因为国之大计而已,想不到你是真的想找她给你生孩子啊。”
“怪不得,那天竺女帝想要嫁给你,你看都不看她一眼。还有那倭国皇帝,可是多次派人送来和亲的请求了,想要将他的宝贝公主送给你当王妃,你依旧无动于衷。不愧是我的小弟,看人的眼光还是很挑剔的啊!”
“那刘秀珠可是大汉首屈一指的美人,而且一身好武艺,与你在洞房相斗,恐怕难分胜负啊,嘿嘿嘿!”
耶律雄基让开了一步,“大哥,你说话就说话,不要总是动手动脚的好不好。”
“我已经这么大了,况且还没有穿衣服,你这样……”
耶律霸基瞪了他一眼,“我自己的亲弟弟我还摸不得了?”
“你小时候一天到晚光着屁股到处跑,也不愿意穿衣服,被母亲责骂的时候还不是跳到我身上啊。母亲死得早,我就一直把你带在我身边,你身上长了几根毛我都一清二楚。怎么啦,翅膀硬了,吊大了,想试试我的拳头还硬不硬?”
耶律雄基连忙赔笑,“硬,很硬,非常硬。”
“大哥全身上下都硬,等我将临安城攻破,到时候将那大汉国老太后给您抓来,让她知道大哥的厉害。”
耶律霸基没好气地说道,“和你说正事,你倒和我说起夏雨荷那老婆娘。”
“我和你说啊,我们兄弟联手这么多年,我掌控国内,你在外带兵厮杀,一里一外,配合无间,方才打下了这大大的疆土。现在和亲之事,大汉已经答应,可是我们也不能大意。他们执意要一年之后送亲,还要我们现在就退兵八百里,可是做了一些准备的。”
说到国事,耶律雄基捡起一件长袍披在身上,简单束了一下腰,将那刀疤袒露在外,眉目中有了锐利之色,“瓮中之鳖,垂死挣扎而已。”
“我已经退兵八十里,诚意已足。如果她们还要节外生枝,恐怕大汉百姓都不会答应。”
“大汉皇室除了一个刘秀珠,其他的都是一群酒囊饭袋。我娶走了刘秀珠,不仅皇室没了主心骨,连大汉百姓心中的那根脊梁骨也被我抽走了。”
“除了皇室,大汉朝廷里的官员多数已经暗中与我们联系,还有人准备提前将家眷送到上京来。这样的朝廷,这样的大汉,如何能不落入我们的手中?”
耶律霸基说道,“天下之事,尽在我们掌握之中。可是前期吃了那水战的亏,这一次我们绝对不能大意。”
耶律雄基说道,“那一次大战,只因我北莽大军以重甲骑兵为主,兵马不适南方气候,被刘秀珠趁着夜间,趁着东风,一把大火烧了我近万战船,这才让他们在临安立足,这才让我们灭掉大汉的时间又往后推移了。”
耶律霸基说道,“可笑的是,大汉虽然烧了我们近万战船,可是这等天大的战机他们也不会把握,只敢守着天河险境,不敢过河相争,才白白让我们占据天河之北。”
“马上,等战船一到,我们就万事俱备,立马可以挥兵南下了。”
“到那时,大汉无人可用,刘秀珠也在小弟你的床上,任由你采撷,大汉的国土都将变成我北莽的疆域。真正实现我们大一统的目标,让伟大造物神的光芒普照世界万物。”
提起造物神,耶律雄基眉间藏着忧色,“大哥,我今日去看了大祭司,看他的样子,身体不大好啊。”
想起大祭司的身体,耶律霸基也有些落寞,“是啊,大祭司年岁已经很老了,虽然还没有大汉张时修那般百岁之龄,也有八十多岁高龄了。”
“六年前的那场战役,大祭司耗损心头血,便伤了心脉。这些年,为了北莽能顺利攻克大汉,为了天下一统的目标,他日以继夜地供奉伟大的造物神。最近连续两次,他感受到了天下气机的变化,尤其是最近一次,龙眼碎裂,国运外泄,大祭司强行用心头血弥补龙眼碎裂之处,阻止国运外泄,对身体伤害极大。”
“大祭司是伟大造物神的在凡间的化身,是我们光明使者。可惜他现如今已经油尽灯枯,我也问了神医乌云大师,大祭司现如今是过一日算一日,也不知道能否见到我们渡过天河,攻克临安、一统天下的之日啊。”
耶律雄基目光坚毅,“所以我们的步伐要加快了。”
“为了大祭司,我一定要让他在有生之年看到大汉皇帝的人头,看到北莽的旗帜插遍中原大地,看到北莽的重甲驰骋在五湖四海,我一定要让日月所照的大地上所有的子民都信奉伟大的造物神。”
耶律霸基点点头,“小弟,这不仅仅是你的目标,也是我的目标,更是北莽所有人的目标。”
“为了伟大的造物神,我们在这紧要的时候绝对不能发生任何意外。”
见耶律霸基又提起此事,耶律雄基说道,“大哥,国运外泄之事可有眉目了?”
耶律霸基说道,“真是不查不知道啊,我自当上北莽皇帝以来,一直殚精竭虑,勤勤恳恳,废寝忘食,不敢有一丝懈怠。”
“可是这一次派出十八个四方巡察使,巡察北莽每一寸疆土,巡察北莽每一个官员,现在才刚刚开始,可是查出来的问题已经触目惊心了。”
耶律雄基用心听着,“可有什么发现?”
耶律霸基目露凶光,“那些知府、郡守、县令一个个中饱私囊,贪得无厌,连我拨付下去的赈灾银两都敢挪用,挪用做修建他们庄园之用。那些世家、官员豪绅,吞并土地,将我们分配给百姓的土地不断地蚕食,他们一个个家缠万贯,几辈子都用不完,可是底下的老百姓,连一口饭都没有。”
“还有一些官员,贪赃枉法,公器私用,滥杀无辜,置北莽律法于不顾,造就了一桩桩天大的冤案。”
“这些事情,数之不尽,每一桩,都让我心痛不已。我如何能想到,本来这些事情应该只发生在腐朽无能的大汉,可是却发生在我北莽,如何不让我心忧如焚啊。我虽然砍了几百官员的人头,可是我担心光砍官员的人头,未必能刹住这股风气啊!”
耶律雄基看着耶律霸基紧皱的眉头,这才发现自己这个皇帝兄长两鬓已经长出了不少白发。
他才四十岁啊,哪怕是一身神功在身,可已经有苍老之相显露了。
“大哥,你也不要太过于心忧。”
“毕竟老祖宗有一句话,那就是无官不贪!”
“你想要北莽所有的官员都清正廉明,都要他们循规蹈矩,都要他们以天下苍生为己任,那他们为什么要来当官呢?”
“当官不就是为了享受吗?”
耶律霸基沉声说道,“我自然不会奢望他们每一个都是清官,我只要他们能将分内之事做好,将治下管理好,将百姓安顿好,我自然会给他们想要的东西。只要他们不给闹出幺蛾子来就行,尤其像那种影响国运之事,那是绝对不能发生的。”
“因为一旦有苗头,就有可能形成势头。”
“小弟,大祭司其实瞒着其他人啊,那就是龙眼上的裂缝还没有完全愈合,如果下一次再爆发,那条裂缝将更深,影响更大。到时候造成不可逆之事,我们悔之晚矣。”
“所以我现在杀了几百人,后面或许还会杀几千人,就是要未雨绸缪啊!”
耶律雄基摸着胸口的刀痕,眼眸深邃如利刃,“大哥,大祭司和我说,在伟大的造物神的指引下,他看到了大汉司天监监正张时修损耗十年寿命换来的窥天一卦,卦象中,那里有一个人,一杆旗,守着一座城,影响着国运走向,关键是那个人手中握着一柄刀。”
说到刀,耶律雄基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胸口那道长长的的刀疤变得有些鲜红,仿佛有东西在里面蠕动,要活过来一般。
“大祭司说经过他这些日子的推测,他怀疑是那把刀,是那个人的刀!”
耶律霸基眼眸中露出诧异、震惊之色,“是那个人的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个人已经浑身碎骨,那个人已经万劫不复,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耶律雄基伸手触碰到胸口的刀疤,眼眸越发深邃冰冷。
他见过那个人,见到那个高大的身影,一刀威压之下,数百北莽绝顶高手化为虚无;一刀之下,万马齐喑,无人敢上前一步;一刀之下,刀罡的余晖,依旧劈开他身上坚韧的盔甲,劈开他里面的金丝软甲,差点将他一刀两断。
那一刀的威力,至今让他在无尽的夜晚不敢合眼,只能睁开双眼度过。
让他握刀的手在风中颤抖!
“那个人已经死了,可是那把刀还在!”
“大祭司说,那把凶暴残忍、猩红嗜血、宛若疯魔的霸王刀还留存在世间,极有可能就在北莽。”
“我们北莽的国运,就是被这把霸王刀给砍出缺口的。”
耶律霸基正色道,“我北莽国运,是伟大的造物神赐予的,是我们兄弟带领北莽族人一刀一刀杀出来,是用无数战士的鲜血凝聚而成。”
“无论是谁,敢破坏北莽国运,必杀之;无论是什么刀,必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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