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包厢内众人动作都停了下来。
于成安睁大眼睛,看向程家父子的眼神中全是惊讶:他们竟然是这样的主意?
来京都不是为了和云帆合作而是为了撮合程景和郑珊!
于成安恍然大悟。谁都看不起的程景被郑珊当众掌掴,未曾有半分报复动作,还轻易相信他提出的‘朱雀捣乱’理由。
不是因为程景蠢,而是在他看来郑珊早就成了他的盘中菜,一家人。女朋友打他一巴掌,可以说见义勇为,自然可以说不打不相识,夸张些称为情趣也不过分。
程天庆更是能演,表面上配合于家牵线,推进云帆和海建合作,让步颇多。哪里是看在于家面子上,只要郑珊嫁给程景,让出全部利润又能如何,不过左手倒右手,全进了他一家人的口袋。
如果不是场合不合适,于成安甚至想为程天庆拍手叫好,好一个老狐狸,能把海建做得风生水起,果然不是一般人。
里里外外多少人都被他瞒了过去,而他于成安就是个笑话:表面上牵线搭桥,实际上倒是个大媒人。
被程天庆拉着的程景眼眸深邃,面色微红,看郑珊时多有害羞,好一副春心荡漾的场面,连于成安也得夸一句长相确实不错。
程景长了一张骗人的脸,怪不得朱雀和他争魔都项目失败而归。
原来,他于成安才是那个最蠢的人。
于成安勾勾嘴角,将酒杯倒满无声饮下,余光注意到坐在
郑珊身边的朱雀。从程出些话后,他再无半分动作,坐姿端正,看起来和平常一样,神色无悲无喜,眼眸漆黑,任谁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于成安看得出来,朱雀在害怕。
都是男人,哪能看不出朱雀对郑珊的特别之处。他几次三番挑拨离间也是觉得朱雀早已越界。偏偏他在别的地方像个圣人,一点把柄都抓不住。
可惜,活得像个圣人又怎么样?
郑珊此时相亲,他一个媒人没法插嘴,何况朱雀这一个观众。
朱雀神色自若,放在桌下的手却青筋暴起,只能不断警告自己:朱雀,你冷静点,郑总还没回答,你别冲动开口。
他努力平稳着呼吸,找回些许清醒后抬眸,和于成安的眼神打个正着,于成安挑眉冲他举杯。
朱雀未曾搭理他,却在在他低头倒酒时,也将杯中烈酒吞入腹中,感受几乎从未碰过的辛辣苦涩。
“怎么,你觉得我家小景不够好吗?”郑珊迟迟未曾说话,程天庆有些不高兴问道,一旁的程景越发可怜可爱起来,他不由自主摸向被郑郑珊打过的脸颊。
又痒又痛又麻……
郑珊这才看向程家父子二人,她轻轻摇头:“程总说笑了。”
“程景从国外留学归来,自然是人中龙凤,极为优秀。”郑珊夸了一句程景,并未弯弯绕绕:“只是我无心婚姻。”
言外之意便是,不管程景好还是不好都和她郑珊无关:婚姻从不是她
的人生必选项。
程天庆以程景为骄傲,在他看来,儿子程景相貌堂堂,家世豪富,这世界上不可能有人能拒绝他。想到之前郑珊碰到程景调戏女演员的事情,他还以为郑珊是因为此事对程景印象不好。越发觉得郑珊是个小女人,在乎那些细枝末节。
程天庆苦口婆心:“郑珊,我比你大了许多,也算半个长辈,你喊我一声叔叔我也能应下,程叔叔还得和你说说知心话。”
“这世界上哪有不结婚的女人?嫁个好丈夫,组建家庭,生儿育女才是女人一辈子的追求!”
郑珊听了这话,收起刚才客气:“程总说话太过,恕我不能苟同。”
“我近亲全无,也请您别以我的长辈自居。”她微微一笑:“您年近花甲,喊您一声叔叔也是礼貌,就是我担心您的身体……”
近亲全无,命硬至此!程天庆被噎得一窒,他们做生意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相信‘命运’,此时颇有些惊恐,不敢再开口。
倒是自小在国外长大的程景不在乎这些:“我爸总担心我的未来,毕竟身为父母总想为孩子想得更多些。”
“对郑总来说,云帆也像孩子一般吧?”剥开那层单纯愚蠢的面纱,程景看起来成熟许多,展露出海建小程总的气势:“云帆发展不易,底下人信服您自然也会希望未来的云帆也由您的孩子继承。”
“您还算年轻可以不考虑婚姻,但生产对身体影响
不小,自然是早些为好。”说起这个,程景解释一句:“我在国外有在医院做过一段时间的义工,产房内的尖叫。”他停顿一下:“印象深刻。”
“云帆发展迅速却少底蕴。”程景继续正题:“海建稳扎稳打急需变化,我们是彼此最合适的人选。”
“就以云帆地产和海建集团为例,两家合二为一,国内再无敌手绝对不是一句空话。”
这话比他爹说得好听许多,郑珊看向程景的眼神终于多了些光彩。
“你说得很有道理。”郑珊慢条斯理:“但这并不能改变我的决定。”
程景胸有成竹的表情一愣:“郑总,你……”
郑珊将杯中清茶一饮而尽:“小程总似乎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我是三十岁,不是六十岁,云帆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
包厢内众人不欢而散,于成安喝得醉醺醺,几次要和郑珊说话都被郑珊捏着鼻子推开,直到他的保镖安排好车辆才把他接走。郑珊松了一口气,看向另一个醉鬼。
只喝了一杯的朱雀,忘记那杯是杯高浓度白酒,如今坐在椅子上发懵。
郑珊看他发呆,索性让自己保镖送他回家,谁料上车的朱雀怎么都不肯关门,一只手死死卡住车门,保镖也不敢上手,只得向郑珊求助。
郑珊只喝了一口,本想着散散步回家,看到朱雀这番模样无奈亲自动手,拉起他的手放回车上:“走,我来送朱总回家。”
车辆缓
缓行驶,刚刚不配合的朱雀现在却像乖巧的猫咪,蜷缩在车门处,十分认真看着郑珊。
郑珊不和醉鬼计较,自得其乐欣赏窗外夜景。
朱雀觉得自己醉了,因为他竟然敢威胁郑珊送他回家;又觉得自己没醉,因为他记得清楚郑珊拒绝了海建集团的联姻。
这个决定,他本该十分开心,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郑珊说:“我无心婚姻。”无论是谁都一样。
而他,一辈子追逐的光亮,似乎永远都得不到。就像此时,郑珊明明就在他身边,却忽明忽暗,他连伸手握住她的指尖都无半分勇气。
朱雀想到了于成安,此时的于成安应该很能理解他吧?
不远处的车辆上,于成安扯开外套,拉下车窗,春风拂去酒意,他十分清醒。
清醒地记得郑珊说过的每一句话,尽管他早就知道,却始终不肯相信。
今天又一次见她在别人面前说起,纵使金山银山,也无法动摇她分毫。
他该为郑珊的拒绝高兴,却又觉得窒息。
“郑珊……”于成安抚上双眼,连叹息都无法发出。
惹,晚了晚了~宝子们,周二两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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