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当年你们分娩那天，生孩子的孕妇比较多，并且有两名孕妇出事，大多数的医生和护士都去抢救那两名孕妇了，导致人手有些不够。接下来你说。”
封瑾珞看着中年女人说道。
中年女人满脸愧疚地看着殷婉菱说：“当年我负责的那间产房里，除了您、靳大小姐、那位女士，还有一个女人。一共有四名孕妇。而接生的除了我，还有两名实习助产士。一个叫莉莉，一个叫芳芳。当时靳太太您是一号床，靳大小姐是二号床，那位女士是三号床。另一名孕妇是四号床。”
中年女人嘴里的‘那位女士’自然指的是孙艳芳。
中年女人停顿了几秒，看着殷婉菱，继续说：“当时二号床和三号床几乎是同一时间生的。而莉莉负责二号床，芳芳负责三号床。孩子出生以后，她们同时抱着从帘后走了出来。我以为莉莉怀里的是靳大小姐的女儿，于是我接过她怀里的孩子，进入帘后，却发现靳大小姐躺在三号产床上。”
“当时我没有多想，而是告诉靳大小姐，她的女儿后腰上有一个胎记。没一会儿靳太太您就生了。我给您的女儿和靳大小姐的女儿洗澡时，故意将您女儿的手环戴在了靳大小姐女儿的手上，并将靳大小姐女儿的手环戴在了您女儿的手上。”
殷婉菱听言，情绪激动地看着靳玉颖问：“你把我的女儿扔了？”
封瑾珞看着殷婉菱说道：“您先别急，她还没说完。”
中年女人接着说：“后来你们出院以后，我与莉莉和芳芳闲聊时，随口问了一句，那天二号产床的孕妇怎么跑到三号产床去了。莉莉告诉我，那天靳大小姐跟那位女士临时换了产床。所以那天莉莉怀里抱着的其实是那位女士的女儿。”
靳玉颖听她说完，震撼不已，“你说什么？”
中年女人看向她说：“当年你顿时跟那位女士换了产床，我以为莉莉怀里抱着的是你的女儿，就抱进去给你看了，然后按照你说的，交换了手环。”
靳心蕊也被惊到了。
她怕她不是靳玉颖的女儿，靳玉颖不会再帮她，于是对靳玉颖说：“妈，她一定是骗您的，您不要相信她。”
孙艳芳听她喊靳玉颖妈，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
她怒道：“她没有撒谎。你出生以后我就看过了，你后腰上有胎记。当时是靳大小姐要求跟我换产床的。当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换产床，但现在我知道了，她一定是怕被她大嫂认出来，所以想换个离她大嫂远一点的产床。”
靳玉颖当时换产床确实是这个原因。
她情绪激动地看向中年女人问：“那我的女儿呢？我的女儿去哪里了？”
封瑾珞回道：“你的女儿死了。”
“你说什么？”
“或许是上天要惩罚你。你的女儿不知怎的，变成了四号孕妇的女儿。而四号孕妇出院以后得了产后抑郁症，抱着你的女儿跳河自杀了。当年这件事还上了新闻，你可以去查。”
靳玉颖伤心地跌坐在地上，“不可能，不可能。”
靳心蕊见她信了封瑾珞说的话，喊道：“妈，我才是您的女儿啊。”
“真不要脸。”封瑾珞看着靳心蕊，不客气地说道。
“那宁宁被谁抱走了？”殷婉菱问道。
封瑾珞看向孙艳芳，“当然是她抱走了。”
孙艳芳抱歉地对殷婉菱说：“靳太太，我当时不知道那是您的女儿，我若是知道，打死我也不会把她扔在路边自生自灭。”
“你……”
“您别生气，我替您报仇了。当年我发现护士抱给我的女儿不是我的女儿以后，我就半夜去了婴儿室，然后趁没人把靳大小姐的女儿跟四号床孕妇的女儿给调换了。我当时以为是四号床把我的女儿给换走了，所以一气之下才那样做的。不过四号床的孕妇因为产后抑郁症抱着靳大小姐的女儿跳河了，我算是间接替您报仇了。”
孙艳芳弱弱地说道。
“竟然是你换的，你个杀人凶手，你还我女儿的命来。”
靳玉颖悲愤地看向孙艳芳，哭着喊道。
“妈……”
靳心蕊刚唤一声，靳玉颖就愤怒地看向她吼道：“别喊我妈。你个害人精，你抢走了我女儿的气运，你害死了我的女儿。”
靳玉颖一想到她的女儿是孙艳芳害死的，而她却疼了孙艳芳的女儿二十四年，就恨得牙痒痒的。
靳老爷子、靳老夫人、靳锦鲲、靳少寒几兄弟和宾客们见靳玉颖这般激动，便知道封瑾珞和那个中年女人说的都是真的了。
“原来是纪博士是被她的亲姑姑害得流落在外的。她好狠的心啊。”
“害人害己，说的就是她吧。”
“俗话说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那个毒妇的女儿死了，看来老天爷还是有眼的。”
靳玉颖听到周围宾客们的议论声，伤心地哭了起来。
此刻她后悔极了。
靳锦鲲走到靳玉颖身旁，低头看着靳玉颖问：“你是宁宁的亲姑姑，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宁宁？”
靳玉颖的所作所为令他这个做哥哥的，既愤怒又痛心。
靳老爷子、靳老夫人、靳少琛几兄弟也一样。
沈明耀对靳玉颖失望之极。
他没想到靳玉颖为了能随时看到她和荣书烨的女儿，竟然连自己的亲侄女都害。
“我猜她一是嫉妒大嫂，想让大嫂失去女儿。二，她想随时随地都能看到她和荣书烨的女儿。只可惜天不遂她愿，还让她遭了报应。你疼了仇人的女儿二十四年，现在是什么感受？”沈明耀低头看着靳玉颖问道。
靳玉颖抬头看着语气冰冷的沈明耀，哭着说：“我错了，原谅我。”
“原谅你？我已经原谅你无数回了。”
言罢，沈明耀看向靳老爷子和靳老夫人，说道：“爸。妈，不好意思，我要食言了，我跟你们的女儿，没法过下去了。”
沈明耀说完这话，就转身往宴会厅外走了。
他在转身的那一刹那，双眼盈满了泪水。
“明耀……”
靳玉颖连忙起身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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