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素巧果真让黄娘子安排了一辆很好的马车,又让宋珍在春花秋月之外,又带上两个嬷嬷,两个丫鬟,吴嬷嬷带着丫鬟们另外坐了一辆马车,前面还有英国公府的管家在那,算得上浩浩荡荡地出了门。
一行人来到吴府门口,吴家守门的看见这样,急忙传了进去,吴夫人听到丫鬟来禀报,不由对吴大奶奶抱怨道:“你瞧瞧,你那堂妹在那口不择言,倒惹了国公府的怒火。”
“这事儿,还要劳烦婆婆您出面去处置。”吴大奶奶自然小的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吴夫人笑了笑,也就带上人走出去。
宋珍被扶下车的时候,正好遇到吴夫人出来,宋珍急忙上前行礼:“见过舅母。”
“今儿是头一天过来,可见你母亲对你来念书的重视。”吴夫人只轻轻地这么说了一句,宋珍已经会意,却只笑着道:“母亲待我极好。”
“这样才对,你是国公府的千金,自然值得。”吴夫人轻飘飘地几句话,早有人报给吴太夫人了,吴太夫人听完才对一边的吴二太太道:“你是怎么教女儿的。”
“儿媳,儿媳……”吴二太太在外面,也是个很伶俐的人,但这会儿遇到吴太夫人的怒火,吴二太太是跪也不是,站也不是。
“若是个庶出的儿子,那还担心分了家业去,一个庶出的女儿,怎么,你娘俩就容不下?”吴太夫人说的是二房庶出的女儿,今
年才八岁,有传闻说吴二太太刻薄她,不给她上学。
这会儿见吴太夫人说这样直白,吴二太太急忙跪下:“婆婆,儿媳从没想过容不下。”
“那就是担心以后出嫁还要出嫁妆?”吴太夫人抬高声音,吴二太太急忙摇头:“也不是担心出嫁妆。”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这风言风语怎么回事?一个做嫡母的,不教养庶出女儿,任由她身边的下人欺负。一个做长姐的,不晓得友爱妹妹,看着自己的丫鬟欺负她,这笑话,真是能被京城人笑上几年。”吴太夫人中气十足的话让吴二太太无所适从,刚想再说,就听到吴太夫人吩咐身边下人:“去,把五姑娘的东西都搬到我房里来,以后五姑娘就在我身边养着。”
“婆婆!”吴二太太震惊地叫了一声,吴太夫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怎么,我替你养孩子,你还不愿意了?”
“儿媳并没有不愿意,只是张姨娘她,她……”吴二太太说话时候,额头上已经全是汗。吴太夫人看她一眼:“上行下效,你心中有再多不满,面上也要过得去,这会儿,竟是她乳娘都在欺负她,难道你还不会管了?”
吴二太太自然晓得该怎么管下人,但对下人欺凌五姑娘的事儿也只是睁眼闭眼。这会儿听到吴太夫人如此严厉的话,吴二太太不晓得该怎么辩解,只能把身子伏得更低,不敢说话。
“起来吧。”吴太
夫人见吴二太太这幅模样,轻叹了一声唤起吴二太太,吴二太太抬头,脸上泪水混着汗水,十分狼狈。
“你但凡能记得,庶出的孩子都是认你为母,以后嫁出去,到了别人家不会做人,别人只会说你这个嫡母不会管教孩子,怎么会说她姨娘一句呢?”
“是!”吴二太太只能吐出这句。
“你现在也三十多的人了,很快就要娶儿媳妇了,难道还要拈酸吃醋不成?五姑娘的婚事,也……”吴太夫人话还没说完,门外已经传来婆子恭敬的声音:“太夫人,五姑娘来了。”
“五姑娘先在我屋里养着,你下去吧。”吴太夫人说完就高声叫人进来,五姑娘今年也才十岁,身上衣着倒还过得去,毕竟吴二太太再任由下人欺凌五姑娘,也不会在衣饰这样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地方做手脚。
只是五姑娘的神色有些畏缩,吴太夫人对五姑娘招手:“到祖母这边来。”五姑娘还看了眼吴二太太,那些下人都是察言观色的,已经推了五姑娘一把:“太夫人叫您去,就快些去。”五姑娘这才敢走到吴太夫人跟前。
吴太夫人伸手握住孙女的手,上下看了看才笑着道:“好一个模样,以后你就在祖母房里陪着祖母。”说完吴太夫人就对吴二太太道:“姑娘大了,也用不着奶娘了,姑娘的那几个奶娘,都送出去,还有身边服侍的丫鬟婆子,都换了吧。”
陪着五
姑娘进来的是五姑娘的奶娘,听到吴太夫人这轻描淡写的话,下意识地看向吴二太太想向她求救,但见到吴二太太那满脸的汗,奶娘就晓得不能在多说,只是低下头。五姑娘年纪虽然不大,却觉得定然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只是靠在吴太夫人身边,吴太夫人又和她说了几句,也就让自己身边丫鬟带着五姑娘去书房。
五姑娘告退后,吴二太太才敢告退,要按了太夫人的指示去处置这些下人。等一走出院子,奶娘就对吴二太太求饶:“太太,小的在姑娘身边,从来都是……”
“别说什么尽心的话,今儿我都被训了一顿。”吴二太太说完就有些懊恼地道:“罢了罢了,这些事儿,横竖是你们做得不对,我也不难为你,等再过些时候,再给你寻个差事。”
这是吴二太太安抚的话,但奶娘已经有苦说不出了,还有什么差事能比做姑娘的奶娘更风光的,等以后姑娘出了嫁,就能跟去做个嬷嬷,比在这府内要舒服多了。
见奶娘走了,吴二太太叹气,等自己女儿回来,还要再和她说一遍,友爱妹妹,不管是不是同母所出,都要记得同父之情。
五姑娘被吴太夫人身边的丫鬟送去书房,女先生已经讲了好一会儿了,见五姑娘来了,女先生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让五姑娘坐在平常的位置。
五姑娘的位置和宋珍正好相邻,她的姐姐看到二人
坐在一起,那神色不由带上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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