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怀了身孕,肚子疼可大可小,董嘉芙上前对万小娘说道:“你先别慌,我略懂医术,可以帮你把把脉。”
万小娘充耳不闻,只捧着肚子哀嚎。
“你起开!”青衣丫鬟把董嘉芙用力一推,“凭你还敢给我们小娘把脉,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小娘和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就等着二爷收拾你吧!”
“快别说了,小娘疼得厉害,还是赶快回去找郎中来看看最要紧。”另一个蓝衣丫鬟用半边身子撑着万小娘,满脸通红,不知是热的还是急的。
青衣丫鬟这才将瞪着董嘉芙的双眼转回去,两个人一左一右缠着万小娘往回走。
临走前,青衣丫鬟还不忘回头,“你别想走,在后面跟着!”
董嘉芙不确定万小娘是否真的动了胎气,出于医者的考虑,她还是出声提醒:“此处离西院还有段距离,万小娘此时不宜走动,你们最好找人来抬她回去。”
蓝衣丫鬟停住脚,“她说的有道理。”
青衣丫鬟想了想,“那我去找人,你看好小娘,尤其别让这个来路不明的人靠近小娘。”
丫鬟跑开去找人,万小娘一边“哎呦”喊着,一边用余光偷偷去看董嘉芙,心想她连西院在哪都知道,肯定是去过那里,弄不好已经见过少夫人了。
万小娘心中百转千回,思量着怎样才能让她做不成二爷的妾室。
“小娘,奴婢扶您靠墙歇会儿吧。”
丫鬟的话打断了万小娘的思绪,她呻吟着一步步由丫鬟扶着往墙根挪。
见万小娘贴着墙根歇息,董嘉芙便想将自己是谁告诉她,省得她们时时提防着她。
“其实你们不用对我存有戒心,我是……”
“小娘,人来了——”
董嘉芙的话被打断,没想到那个青衣丫鬟这么快就折回来了。
青衣丫鬟兴冲冲地跑过来,像是邀功一样不等人问就说道:“可巧了,奴婢跑出去没多远就遇上有人抬着肩舆刚送完五姑娘,奴婢就立马把他们叫过来了。”
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小厮抬着肩舆拐进来。
“快点,小娘动了胎气,要是有什么事,你们谁也担待不起。”青衣丫鬟颐指气使地指挥着。
两个小厮大汗淋漓,却丝毫不敢怠慢,将肩舆放到万小娘旁边,等两个丫鬟把她扶上去后,立即抬起肩舆。
青衣丫鬟对着董嘉芙马上换了副面孔,“你,跟上,等小娘看完郎中还要找你算账。”
看来不确定万小娘没事,她是走不了了。董嘉芙也不想背这个锅,便在后面跟着。
万小娘坐在肩舆上,捂着肚子一路痛呼着回到二房所在的院子。
小厮直接抬着肩舆进了厅中,屋里还有两个丫鬟见状紧张地围过来。
“小娘这是怎么了?”
青衣丫鬟指着董嘉芙,“不知哪里来的东西,冲撞了小娘。看好她,别让她跑了!”
一个妾室竟有四个丫鬟伺候,董嘉芙算是长见识了。她最讨厌被人指着,凉凉道:“我要是想走就不会跟你们来这了,你们与其花精力在我身上,不如先请人来看看你们主子。”
四个丫鬟愣怔的看着董嘉芙,还是蓝衣丫鬟稳重一些,对三人说道:“你们先扶小娘到床上躺着,我这就去叫郎中。”
几人分头行事,董嘉芙就站在厅中等着。
万小娘起身的时候董嘉芙注意观察了,她下身没有出血,问题就不严重。
万小娘这一路闹得动静不小,在郎中来到之前,二夫人先来了。
“好好的为何会动了胎气,你们几个死丫头究竟是怎么伺候的?!”二夫人一边骂着一边走进来,“要是我的孙儿有个万一,我绝不饶你们……”
二夫人依旧打扮得珠光宝气,骂骂咧咧的样子让她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暴发户。
进门见到董嘉芙,二夫人惊讶地顿了一瞬,“你怎么会在这?”
屋里的三个丫鬟听到声音连忙出来请罪。
青衣丫鬟眼瞅着二夫人将矛头指向董嘉芙,急于甩锅,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夫人饶命,都是她,是她突然出来吓到了小娘!”
“二夫人,”董嘉芙略施一礼,解释道,“当时我正要出府,在路上正常行走,不过是在路口与万小娘遇上,没有碰到她分毫。我真不知道她为何会受到惊吓。”
董嘉芙如今的身份不是她能随意呵斥的,二夫人语气缓了缓,“这件事稍后再说。”
接着她皱着眉头看那三个丫鬟,“去请郎中了吗?”
“回夫人的话,已经去请了……”青衣丫鬟低下头,不明白夫人对那女子为何这般客气。心思急转间突然反应过来,夫人进门便问,看来是认识她的。
丫鬟开始忐忑,她究竟是什么人?
“母亲……”二少夫人白氏赶了过来,“儿媳听说万小娘动了胎气,要不要紧?”
白氏发髻有些松,脸侧有两缕发丝,应该是正在午间小憩,听到消息来不及梳妆就赶过来的。
“要不要紧,我怎么知道要不要紧,我又不是郎中。”二夫人对白氏生了个女儿,又迟迟未再有孕之事,一直耿耿于怀。
此时她心里正有火气,也不管当着董嘉芙这个外人和妾室丫鬟的面,对着白氏这个正经儿媳就没好气地一顿说。
白氏脸上挂不住,仔细看眼睛里委屈地含了泪意,小声道:“母亲别动怒,都是儿媳看顾不周……”
二夫人没理她,转身去内室看万小娘。
白氏十分尴尬,抬头对董嘉芙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董姑娘也在。”
“二少夫人。”董嘉芙轻轻点头,对她有些同情,没想到二夫人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她。
以前她还在定国公府时,见过这位二少夫人几次,也知道她性子有些软,只是不承想会这么软。被二夫人说了一句,都快要哭出来了。
听到白氏叫董嘉芙,青衣丫鬟吓坏了,这个女子竟会是贵人家的姑娘,她可把人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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