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苻先出坤宁宫,她学着身主的嚣张姿态前去御书房,好巧不巧又赶上江珩来汇报公务了。
“……”魏苻。
苍天为鉴,她这回真不知道江珩来。
不过魏苻也没有过于深究是不是巧合的缘故,反而有点担心起来。
江珩能频繁被季文渊召见入御书房述公务,这是不是说明季文渊已有将江珩视为心腹作新党打压旧党的想法?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就有必要想法子拆穿江珩的真面目,让季文渊知道江珩是有想当权臣撼动皇权之心的意图,以阻止他进一步高升。
魏苻起先没想到这次来能碰上江珩,她找季文渊本意是想找个借口省亲回去见个人。
这个人在原剧情里对扳倒江珩有重大作用,虽然最后还是失败了。这也怪不了对方,毕竟后期江珩根基太深难以撼动,应该趁江珩根基未稳得趁早撬动才对。
可现在江珩在,魏苻担心这么说会引起江珩的注意,毕竟身主父母远在景州,她身处后宫不方便,没法阻拦江珩对身主父母亲人暗下毒手。
但来都来了,现在折返回去也来不及,魏苻干脆就继续维持人设装嚣张跋扈。
“婉儿身子好些了?”季文渊见她来,暂时放下折子起身将她拉过来。
魏苻轻轻点头,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眨眨眼俏皮道:“皇上,臣妾方才去给皇后请安啦。”
魏苻脸上的小表情带着得意劲儿,季文渊这才明白她这是想让他夸赞
她收敛乖巧了,不觉笑起来,“好,你病的这几日皇后也惦记着你,还给你送了不少补药呢。”
“臣妾知道,不说皇后娘娘,就是卫慧妃对臣妾也是想念得紧呢。”魏苻一听立刻收敛笑容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她呀,说臣妾要么不来,来了也是迟来,可是臣妾平日起的够早了,卯正二刻臣妾就起了,就是妆扮需要花上些功夫嘛。”
魏苻坐在他身边,表情很不服气,“皇后娘娘都没说臣妾,卫慧妃分明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大早上刚起来就见她那张冷冰冰的脸,真是扫兴。”
“……”季文渊。
季文渊也知道面前这作精和卫慧妃不和,但平时也只是嘴上功夫没个把门,倒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季文渊因有政事要忙就哄了她几句然后让江珩继续说。
魏苻也听着,江珩这回汇报的是兰州知府陈上来的兰州地区数千灾民的请愿血书。
起因是兰州旱灾,朝廷拨下去的赈灾银粮都未曾分发到百姓手中,以致兰州饿殍遍野,人人相食,已是民不聊生。
季文渊登基后不久就整改了先帝在时朝政上的腐化风,但对下的基层官员却无法深入了解并进行改革。
他初登基时最担心的除了京城的党派内政就是边关的蛮夷之乱,如今蛮夷之乱已平,但内政上,赈灾银下发的兰州竟有灾民反抗暴乱,也算地区叛变,不得马虎。
兰州知府收到灾民请愿,
季文渊派江珩主办审查灾银下发事件,江珩这几天查到些眉目,将所查人证物证曝在季文渊面前。
季文渊看着报表上灾区贪官的行径极为震怒,江珩则是安抚后主动向季文渊请缨去灾区整肃贪官。
江珩毛遂自荐,季文渊便下旨派他同兰州总督胡岚谨商议后,一同主管赈灾事宜并查出贪官,要求在整个兰州地区进行捐监,并且只要“折色捐监”,即只收取银两。
江珩领命,魏苻见江珩又被重用心里揪得紧。
虽说她想搞垮江珩,但他现在受季文渊重用,做的又是有利于百姓的事,她又身处后宫,这可怎么下手?
魏苻真愁死了,之前遇到的几个渣男都是为了一己之私戕害委托人和一些无辜人的,但大多数都是有关什么爱情虐恋什么的爱而不得,江珩这个情况就有点特殊。
首先江珩虽说是利用身主,但也只是把她送进宫让她说好话,其余再没有什么吩咐她要做的。
其次江珩现在代表新生党派,做事严谨,主动评议朝政,直言进谏,勤勉有加,大有一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架势。
最后江珩作为寒门官员中地位最高的,完全就是季文渊亲手培养的用来对抗顽固老臣的心腹,是季文渊手上的一把利剑。
在她的视角里江珩是个欺骗无知少女的渣渣,后期还是结党营私的奸佞权臣,但现在在季文渊视角里,江珩可是他清理朝堂的一把好刀
。
现在的江珩并无僭越之心,季文渊也需要用到他,哪肯就此除了他?
魏苻能怎么说?
她能说江珩知道季文渊心系亡故的周青鸾故意把她送进宫就为了助他步步高升吗?
她要真这么说了,季文渊不得感动的眼泪哗啦啦流。
艾玛他这个大臣不仅勤奋忠心还知道他的相思之苦还给她送上同款手办,特喵的这种知己上哪儿找?
她都害怕这么一说季文渊当即就把江珩提为丞相。
季文渊不是昏君,魏苻想要以一个替身的情赌他的帝王君心实在不可取,他那么爱周青鸾,最后还不是得妥协放弃她?
何况身主一个替身,以感情来把控朝堂上的事不可靠。
季文渊就算昏庸,后期也只是纵容身主在后宫兴风作浪,但朝堂上的事,就比如太子之争她还是败北了。
季文渊在治国上还是有点脑子的,魏苻就不能光靠身主所得的那点宠爱来让他改变主意把江珩下狱,要找主要矛盾,要找江珩的错处。
江珩接过季文渊的旨意后缓缓离开,魏苻见人走远了才开口,她佯装不解,“这个江大人怎么回回都来,皇上就这般看中他?”
季文渊怔了下,笑着扣住她的腰,“早前婉儿还说朕作为明君要任用贤臣,重用寒门,现在朕启用江大人这位后起之秀,你又抱怨了,怎么?婉儿这是要指点江山了?”
魏苻小嘴一遍,“臣妾哪有这个本事啊,皇上任用贤臣如周
公吐脯,臣妾一妇道人家岂能干涉朝政之事?只是,难不成满朝文武只有江大人这一个可用之人吗?”
“今年的新科举人不少吧?听说新进士和殿试官员在礼部受“荣恩宴”,宴后接连封官为陛下所用,可这些日子以来皇上回回都只召见同一人,臣妾看着江大人那张脸都快看腻歪了。”魏苻一副发牢骚的样吐槽。
“自古以来的登科进士和入仕官员最忧不能为君所用,为国所忧,最惧年华消逝碌碌无为,壮志难酬报国无门,一身才华抱负无从施展,岂非英雄无用武之地?”
“《楚辞》中楚大夫说,‘皇天无私阿兮,览民德焉错辅;夫为圣哲以茂行兮,苟得用此下土。’皇上若要以圣哲德行统御天下,自当瞻前而顾后,以免那前朝大行内政中风靡之末年的“纸糊三阁老”和“泥塑六尚书”重现今朝才是。”
“皇上也该看看别的大臣呀,既重老臣又用新臣,处事有度,才不枉陛下明君之称嘛,后世子孙若提起陛下,也当提七分敬意。”
魏苻吧啦吧啦说个不停,大意就是希望他也看看其他官员,不要只信任宠幸一人。
轻点像先帝那样弄出一两个权臣弄得后代皇帝棘手,再重点任由旧党结党营私扩大势力腐化朝政。
季文渊看着她小嘴吧啦吧啦的,心觉她可爱,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口,喉结上下滚动,语气也颇为暧昧,手扣住她腰的
力气也大了些。
他声音低沉沙哑:“婉儿这么能说,想来是身子大好了,等朕今夜忙完了就去你的钟粹宫听你说教可好?”
“……”魏苻。
靠,魏苻忘了她现在还是宠妃,又长着一张初恋的脸,季文渊对她兴趣大着呢,稍一不留神就得那啥颠鸾倒凤。
mmp,她可一点都不想。
“皇上要来,臣妾自然恭候,臣妾心里想着皇上,自然也希望皇上不那么辛劳,难不成这满朝文武大臣都是吃干饭的,就只挑出江大人这一个能办事的?”纵然不想,魏苻心塞得透透的她也得装,“臣妾心里想着皇上才这么说,方才说的,皇上可有记在心上?”
“自然,婉儿头一回说这等劝诫之语,还搬出《楚辞》和前朝旧事,可见是下了苦功夫读书的。”季文渊拉着她的手,又情不自禁的凑近她还要亲。
魏苻:(﹁"﹁)
特喵的,离老娘远点!
魏苻佯装羞愤的掐了他结实的手臂一把,企图让他把放在她腰上的咸猪手松开,没成想这刺激了季文渊,直接将她抱着坐上腿摁下去就要吻她。
魏苻差点儿炸毛,耳朵都红了,一面躲着他嘤咛着表示不适,一面抵着他的胸膛直说不要。
魏苻头摇如拨浪鼓,气得发髻上飙起几根发丝,整个人如炸毛的猫,小嘴嚷嚷道:“讨厌死了,青天白日的,皇上要是白日宣淫,臣妾以后可就不来了!”
“方才还被
卫慧妃嘲笑,这会儿要是传出去,明日请安又得和她吵起来,臣妾又说不过她,皇上也不来帮臣妾,净会给臣妾添堵。”
季文渊真是哭笑不得,心里躁动,但看着她这副羞愤得欲哭无泪的样子,他心里又怜又爱,未免她不快只好停下动作哄着,“这是什么话?你是朕的爱妃,朕疼你谁敢多言?卫慧妃那口无遮拦的性子她又胡扯什么?”
“皇上知道她胡扯还不好好的责罚她?今日皇后娘娘才说卫慧妃的父兄凯旋,臣妾看她脸上都泛着光,步子迈得恨不得飞起来。”魏苻坐起来气哼哼道。
“慧妃就是那个性子,改日朕说说她,别动气了。”季文渊拉着她的手揉了揉柔声哄着。
“臣妾才不信,臣妾也知道卫慧妃家世好,臣妾比不得,可身在后宫,妃嫔们日后的倚靠就是皇上,同样是皇上的妃嫔,皇上可不能厚此薄彼。”魏苻鼓着小脸揪着他的衣领拉近道。
“自然。”季文渊握住她的手,“你虽比不得慧妃出身高,但你是朕心中最爱,怎么说厚此薄彼,难不成朕对你的用心你都看不出来?”
魏苻想翻白眼,但她得忍着,因为季文渊还没找到更好的替身她只能继续陪他演深情戏码。
“臣妾哪敢揣测君心哪。”魏苻上手搭在他肩上,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他,“臣妾真是皇上心中唯一最爱之人吗?”
季文渊看着那双眼睛,那张面容,与
记忆里明艳的容颜重合了,他的眼神很快柔和下来,声音也缓和:“自然。”
“臣妾是皇上的心肝?”
“是。”
“那卫慧妃呢?是皇上的宝贝?玉常在呢?唐美人呢?还有林婕妤呢?”魏苻追问。
季文渊顿住之际,见她面色越发不好,便急中生智:“他们都是朕的侍妾,朕虽厚待她们,但她们与婉儿你是比不得的。”
“哼。”魏苻气汹汹的推开他,起身就要离开,季文渊纳闷,伸手拉住她,“去哪儿?”
魏苻鼓着脸不看他,“去逛逛,顺道把皇上说的话告诉她们,免得她们一个个还觉着自己是皇上心中唯一。”
“……”季文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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