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马蜂筑巢一般都在树上,箐嫔宫里又没有树,怎么会无缘无故闹马蜂吗?何况皇后娘娘前不久才吩咐人过来把储秀宫多余的花都清干净了,若发现什么早发现了,可也没有说有这么大的马蜂窝啊。”卫慧妃思路清晰。
她不仅针对储秀宫闹蜂的事提出疑问还疑惑忽然哑然无声的鸾灵。
“箐嫔向来饮食清淡,上回她来臣妾宫里,臣妾备了些酸辣鱼她一点不碰,说受不了荤腥,若不是辛辣之物引起的嗓子不舒服,还能有什么缘故使她无法发声呢?”
“说来,嫔妾记得太子殿下生辰宴后箐嫔就说嗓子有点儿难受,嫔妾当时还以为她酒喝多了辣嗓子,还劝她回去喝点儿清凉的润润嗓。”怡嫔也想起什么站出来道。
听到卫慧妃和怡嫔都想要让季文渊彻查的样子,魏苻开始无脑恶毒人设,她满不在乎的说:“这有什么?箐嫔不喜辛辣,可宴席上的酒水是又苦又涩的,她喝下去不舒服不也是常事?”
卫慧妃面色发冷的瞟了她一眼:“若说是酒水,但太子生辰宴上婉嫔喝的也不比箐嫔少,她就没事,偏就是箐嫔先是嗓子坏掉,后储秀宫闹蜂她被蛰还发不出声差点儿死了,这未免太巧合了。”
“因人而异罢了。”魏苻面露不耐,“再说世上巧合的事多了,偏箐嫔就不行了?”
怡嫔冷笑,“贵妃娘娘不知,这巧合太多反而会让人觉得
是否是有人有意为之。”
“箐嫔宫里早前就有闹过蛇,闹过蜂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魏苻皱眉,有发怒的迹象,眸光森冷的来回在卫慧妃和怡嫔身上流转:“慧妃和怡嫔也太多心了,夏日蛇虫出没本就寻常,若哪个宫里出点什么事都要翻天覆地查一遍那还让不让人安生了?”
“贵妃娘娘,如今箐嫔有孕,嫔妾等也只是为她腹中的皇嗣着想,怎么贵妃娘娘一再阻拦堵咱们的口,还是说贵妃娘娘怕查出点什么?”怡嫔眼中含着冷光不卑不亢道。
“你说什么?”魏苻凝眉,很不高兴的看着怡嫔,“你这话的意思是想说本宫私下动了什么手脚害怕被查出来吗?”
她激动的样子直接导致季文渊的怀疑,他的面色很快沉了下来。
在场的妃嫔心里无语,她这么急着辩解不就证明就是她干的吗?
“嫔妾不敢。”怡嫔神态自若道:“嫔妾可没有指名道姓,幕后那人是谁查了才知道,贵妃娘娘又何必着急驳斥嫔妾呢?”
魏苻给了她一记眼刀,忽然发觉什么,转头见季文渊正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魏苻面上作慌乱状,“皇上这般看着臣妾,可是疑心臣妾?”
“朕记得,你宫里也闹了蛇?”季文渊没有说怀疑她,倒是提及另一件事。
魏苻面容委屈,“臣妾宫里是闹了蛇,但那是在箐嫔之后闹的,这夏日暑天的有蛇也不是怪事啊。”
“皇上,臣妾
听说贵妃娘娘宫里闹蛇抓了快一笼子,这宫里头即便满宫都闹蛇也不至这么多呀,倒不像是凭空窜出来的,像是有人刻意养的。”卫慧妃继续添一把火。
“本宫宫里花多不行吗?”魏苻虎着脸反驳,“再说箐嫔宫里那日闹蛇不也抓了一大堆吗?凭什么本宫就不行?你是怀疑本宫私下养蛇吓箐嫔吗?”
“臣妾并无此意,贵妃娘娘可别吃心。”卫慧妃不忍再看魏苻,怕她的智商传染给她。
季文渊目光幽幽的看着魏苻,薄唇抿了下,虽不发声,但此刻的沉默更让人紧张。
魏苻面露紧张的拉着季文渊的袖子眼中蓄泪,“皇上这么看着臣妾,是真疑心臣妾对箐嫔下毒手吗?”
“朕没有这么说。”季文渊声线低沉,拉着她的手拍了拍,“婉儿啊,朕知道你本性不坏,就是娇纵了些,箐嫔同你一般相貌那就是有缘,你又怎会害她?”
魏苻露出感动的表情,眼泪汪汪的看着他:“臣妾就知道皇上相信臣妾,臣妾此生无憾了。”
在场的妃嫔都快被魏苻恶心死了,一时间无语凝噎。
“皇上。”有孕的淑嫔站出来行礼,语气不冷不热,“即便不查,嫔妾以为箐嫔如今有孕,更要好好注意宫里的饮食,身边伺候的人也该多几个细心的,免的真出了什么事后悔也来不及了。”
“皇上若不放心,臣妾稍后带人把储秀宫都查找一遍,免得还有漏网之鱼
,若之后再让箐嫔伤着,就是臣妾的过失了。”皇后也开口。
“也好,皇后是后宫之主,这些本就是你该做的。”季文渊看着崔皇后道:“箐嫔有孕,储秀宫也该多些人尽心伺候,朕不想再看到今日之事重现。”
季文渊在朝政上刚把崔丞相一党的人下了狱审查,还查出一大堆错,他对崔皇后本就无情意,但因她贤妻良母从无错处也并未苛待。
如今朝堂之事因崔丞相烦心,后宫又生风波,季文渊下意识的把这一切的原因归结在崔皇后掌管后宫不严上,开口给她一个敲打提醒。
崔皇后心里酸涩,忍着心里的委屈低眉,“臣妾明白。”
卫慧妃见皇后受委屈,心里很不满,还不待她继续争辩,榻上的鸾灵幽幽转醒。
可她只能勉强动动嘴,发不出一丝声响,只痛苦的捂着细长的脖颈满脸不可置信。
季文渊正待开口,许太医低头继续回禀:“皇上,方才微臣还未说完,箐嫔娘娘的嗓子只怕很难好起来了。”
“鸾灵。”季文渊看她这样也难过,只握着她的手安慰,看着她满是伤痕的脸不忍道:“没事的,你的脸还能恢复的,只要好好养着会好起来的,你现在有孕,千万不要动气。”
鸾灵艰难的摇头,手捂着自己的脖子眼中不明,季文渊很快明白,“放心,你只是吃坏东西,太医没说完全治不好,回头朕让太医给你开药,好好治总会好
的。”
在季文渊的安抚下,鸾灵暂时平复情绪。
随后季文渊吩咐许太医开方,许太医表示要先看过鸾灵所食用的膳食才好对症下药。
季文渊吩咐琼枝将昨夜膳食单子拿上来。
许太医接过在一旁看了半天,他不明所以,抬头道:“皇上,微臣看这膳食清淡,只是些膳后糕茶点,并不会引起嗓子失声啊。”
怡嫔闻言,趁此又提醒道:“皇上,昨夜箐嫔是在太子生辰生辰宴上吃了膳食才说嗓子疼的,嫔妾同她碰上时,她声音极为细小,嫔妾都快听不清了。”
琼枝也反应过来,跪地道:“皇上,今早主子起来时就已快说不出话,勉强出几个声也是让奴婢拿纸写几个字去请太医。”
“今早请来的是蒋太医,蒋太医也诊不出什么病,只说主子或许是头一回饮酒受不了这等辛辣才伤了嗓子的。”琼枝抹了抹泪道。
“皇上,微臣为箐嫔诊脉,她虽有孕,但脉象虚浮、沉厄无力,实乃中毒之兆。好在毒性不大,不会危及腹中胎儿,或许这下毒之人下手的剂量不大,又或许是箐嫔食用较少,并未伤及根本,只毁了她的嗓子,令她无法发声。”许太医不愧是太医院之首,又是从前朝后宫混出来的,这一通分析魏苻都要给他点赞了。
季文渊越听面色越沉,随即目光转向魏苻,魏苻一脸不可置信,“皇上不是相信臣妾吗?这般看着臣妾是何意?臣
妾并未对箐嫔下手啊。”
卫慧妃见魏苻这急着快跳脚的举动心里更肯定一定是她在背后暗害箐嫔,她继续道:“皇上,臣妾知不该为此为难皇上,只是箐嫔可怜,竟遭人暗中谋害,还望皇上查明真相,以肃清宫闺。”
魏苻面前强装委屈含泪看着季文渊不作声,季文渊敛下眸,后对上榻上鸾灵悲凄的眼神道:“慧妃说的有理,朕会派高显查清此事,后宫由皇后做主,皇后也该主持公道。”
季文渊答应下来,皇后也道:“臣妾定会查清真相,绝不冤屈任何一个人。”
季文渊轻点头,又安慰鸾灵好好养胎,后便要摆驾离宫。
季文渊要离开,魏苻也不久留,正欲出门,碰巧见卫慧妃和怡嫔一副要杀人的目光看着她。
魏苻一脸冷漠无情,毫不在意的离开储秀宫。
回到宫魏苻也不着急,吩咐明月伍仁去办事。
翌日,魏苻在宫里看书,明月和伍仁一如既往在她面前伺候顺便给她汇报清理情况。
伍仁先开的口:“娘娘放心,办的妥妥当当,保证查不出一丝错处,皇后娘娘吩咐人清理储秀宫,奴才让有来有去把那烂掉枯萎的花都烧了。”
有来有去就是伍仁让姓董的亲戚举荐的栽花二人组。
“娘娘,那蜂窝奴婢按照娘娘所说,出宫入宫一前一后,让有来先进的宫,随后才跟上,他们就是查,也只会查到奴婢携封家书进出,并无其他。”明月
边说边给她奉茶,面上露出得意的笑。
“毒蛇一事,奴婢让内务府的小李子如实说。”明月。
魏苻接过茶也不急着说话,其实她并不担心,不管是季文渊还是皇后查下来都只会觉得诡异。
她下在花上的药粉会让鸾灵烂脸,而只要两日药粉就会让花烂掉,药效也随之减弱随风而化。
下在鸾灵酒壶中药粉的也在太子生辰宴结束当晚被清洗掉。
鸾灵从喝下酒水的那一刻就已中毒,季文渊和崔皇后的人就算挖地三尺把鸾灵吃过的东西取出来用银针挨个试毒也试不出什么来。
她现在还在意一点的就是鸾灵会写字,即便她今后不能在季文渊耳边吹耳旁风了但依旧能以书信方式同江珩来往,还是有必要解决这事。
魏苻就等着看能查出什么,但她同时也关心宫外的事,放下茶就问伍仁,“慕宴来信了吗?”
“慕大人如今帮着查崔丞相卫少将军等人的案子,忙到夜里也是有的,但娘娘的话大人还是放在心上的,只是……”伍仁为难的说,“大人说,江大人藏在江府的那朵娇花极少出门,被护得极好,找不到机会下手。”
“那算了。”魏苻也不催着慕宴,先忙活现在,反正只要江珩被猜忌败落,江府所有攀附的人都会倒台,这叫树倒猢狲散。
季文渊让贴身内侍高显协助皇后彻查,却没想到仅过三天,崔皇后就因太子病重暂停清查,将一切事
交由卫慧妃协理。
听闻太子病重,季文渊心里担忧正欲前去坤宁宫看望,正巧高显查到些蛛丝马迹回来汇报。
季文渊想起慕婉那日激动的神情,实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即便他不愿相信为安定后宫也不得不让高显去查。
高显带来的结果让季文渊有些意外,慕婉宫里除了那些毒蛇有异样外再无其他。
其实就算是高显都有些不可置信,那日看着贵妃那般紧张,没想到这事真的与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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