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责、内疚氤氲在胸口，看着资料上陆楠弱小的身影，莫霆忍不住抱起那一叠资料。
泪水从苍白的脸上缓缓地流了下来，一点一点地打在相片上，已经很久没有宣泄情绪了，莫霆也无法控制。
在宽敞的房间里，只有钟声在晃动。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莫霆才醒来。
听到响声，小宝踮起脚尖，好奇地探出房门，站在门口。
“爸爸，发生了什么事？”
望着和陆楠五分之一相似的脸，莫霆紧闭双眼，把心情吞了下去。
挥挥手，把小宝叫到身边，抱住他。由于之前生病的原因，小宝的身材仍然像个六岁小孩。
“没什么，只是忽然间觉得你妈不容易。”
小宝乖巧地伸手拭去莫霆的眼泪，把头靠在肩上，轻轻地摩挲着。
“母亲离开我的这段时间，一定很想念我，我隐约觉得在我生病的那段时间，有一个身影一直陪伴着我，是母亲吗？”
莫霆忙点头，紧紧将小宝圈在怀里，拿出资料，仔细地讲解小宝。
“你三岁以前住院，母亲没日没夜地陪着你………”
柔情似水，情意绵绵，每一个句子都像身临其境，莫霆泪流满面。小宝窝在怀里，仔细听着莫霆说完，那漆黑的眸子已染上了一层雾气。
“母亲太可怜了，我想抱抱母亲。”
轻轻地抚摸着小宝那晶莹的泪珠，莫霆捧着她那娇小的脸庞，接吻。
“记住，妈妈也非常爱你。那五年来，我知道您受过许多委屈，母亲也是有苦没有伴您左右，希望您能理解。”
单身父母的缺点就是他们只能感觉到一个人的温暖，即使自己再全面，小宝也永远感觉不到温柔如水的母爱。
如今，自己该做的就是不让小宝记恨陆楠。
小宝乖巧点头，眼中闪着期待的光芒。
“我知道，妈妈和我患的是同样的病，我知道当时在医院里是多么的痛苦，妈妈也是如此，非常痛苦。”
纤细的身躯拥入怀中，莫霆紧紧地抱着他，略带胡茬的下巴在他的头上摩挲。
“我要告诉你曾经我和母亲相爱的过程。”
这个美好的记忆，是时候与小宝分享了。
将睡着的小宝安顿好，莫霆躺在沙发上，两眼特别清醒。一股激灵从记忆中抽走，莫霆驱车来到陆楠的门口。
亮光在黑夜里格外刺眼，身影不时从窗前闪过，看得出来，她也没睡着。
一直到凌晨五点，屋子里的灯都关了，那一片人影再也没有出现。
莫霆的车停在树旁的白杨下，手中一根接一根的烟，脸上的苦涩和内疚无法掩饰。
已是第二天中午，陆楠穿着干练的西服出现在门口，正碰上莫霆的车，眸光瞬间收紧。
“你在这儿干什么？”
余光落在车旁的烟蒂上，陆楠紧咬着下唇，紧握拳头为自己打气。
绝不能再给莫霆一个好脸，他只会变来变去，把小宝从自己身边抢走。
莫霆苦笑着，沧桑的眸子里浮现出极其锐利的身影。曾经陆楠温柔如水，哪有半点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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