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宫?那岂不是会死好多人?”沈钱钱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在她的记忆中,这种时刻差不多就算是改朝换代。
朱棣,就是篡自己侄子的皇位最后成了永乐大帝的。
不过好像当时朱棣叛变的时候,把他的侄子也坑的够惨的。
沈钱钱也不知道自己这些记忆是从哪里来的,反正王大吉提到这个,她脑中就自然而然的蹦出这件事情了。
王大吉睨了她一眼,狠拍了下大腿,“算你有见识。不过呢,皇上他不费一兵一力便把摄政王给降服了,当时宫里没死一个人。倒是摄政王老人家现在可能还在龙翼国的寺庙里和佛祖老人家谈心呢。”
沈钱钱咋舌,有些不相信的说道,“他有那么厉害?”
王大吉见有人怀疑自己的“精神偶像”,他赶紧的又拍了一下大腿,嚷嚷道,“怎么就不厉害了。你不信你可以问问小白,看我有没有夸张。”
白韶羽脸上的神情淡淡的,见沈钱钱把注视的目光看过来,他微微勾了勾嘴角,又拿了一件薄裘盖在她身上,“大吉没说错,长安他是挺了不起的。”
“长安?”沈钱钱怔了下,然后“噗嗤”一下就直接笑了出来,扯动额头上的伤痕,又赶紧捂住嘴不笑。
“怎么了?”白韶羽眉毛轻卷眉毛。
“没有怎么啊,我只是觉得长安这两字好熟悉啊,而且男人叫长安挺起来有些别扭。”沈钱钱微微皱了下眉,心里暗自念叨着。
长安长安城,未央宫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忘记了好多东西,脑袋里虽然会时不时的蹦跶出这些词,但就是想不起具体的事情来。
那她都忘了这些事情,会不会也忘记了什么人比如说,那天在京城里见过的苏洛奕,他亡妻的长相怎么会和自己那么相像?
她眉头凹了凹,大脑开始发沉,脑袋一抽一抽,一股剧烈的疼痛直击她的神经末梢。
“呜呜好痛”
她痛苦的惊叫着,视线范围开始模糊,身子簌簌的颤抖起来,两片嘴唇白的渗人。
“钱钱,哪里痛?”白韶羽心里暗呼不妙,赶紧关切的询问着。
一边的王大吉看到她这副神情,也愣了愣,颇为不解的看向白韶羽,“她怎么了?”
白韶羽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触手冰凉一片,他连忙去掐她的人中。沈钱钱睁着迷迷糊糊的眼睛,视线范围里隐隐的有个人在她面前晃动,他脸上的神情似乎是很焦急。
她的脑袋里轰然一下,突然有个画面涌向来。记忆里,有个男人曾背着她,而她则舒服的赖在那个男人的背上,他那时也很关心的扭转过来问她的状况,脸上的神情和面前的这个男人无二。
一阵剧烈的疼痛感又向她的神经末梢袭来,她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在她昏迷前的那一霎那,她的耳畔似乎还传来白韶羽的惊呼声。
“小白,她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这样了?”王大吉见沈钱钱昏迷过去,只好把目光投射在白韶羽的身上,希望他能解答自己的疑惑。
“她没事,有可能是刚才灾民那件事情诱发了她的相思惑。她身上的惑发作了!”白韶羽轻轻的说道,但王大吉却觉得他说这话时眼眸微微斜睨着,周身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那现在怎么办?”王大吉咽了口津沫,努嘴向昏迷过去的沈钱钱看去。
“不知道,这要等她醒来了才知道。也不知道她刚才有没有想起失忆前的事情。”白韶羽轻轻的俯下身来,贴近沈钱钱的脸,用他脸上的热温去贴服她冰冷的脸颊。
他暗自祈祷,相思惑能够发挥最大的作用。
他费尽心思,千万不能功亏一篑。
他永远的都记得,那次他躲在月老祠月老像后面,听到她的祈福。
这世间的女人,哪个不想嫁给如意郎君,然后相夫教子一辈子。可她竟然是拿自己的姻缘来换,对她的夫君苏洛奕不屑一顾的模样更是引起了他的浓厚的兴趣。
在接近她之前,他早已计划好了一切。
世人皆以为沈钱钱对六王爷苏洛奕一见倾心,自贴嫁妆嫁进王府的。当时他刚听到这个信息时,心里对沈钱钱这个女人还有些鄙视,这样蠢的女人,苏洛奕又怎么会看上她。她真的是作茧自缚了,竟然看上了那样的男人。
他的所有计划都是围绕着怎么帮“她”来讨取苏洛奕欢心的,然后才苏洛奕对她动情时,背后对苏洛奕下黑手。可面对这样的“她”时,他顿觉得她制定的那些计划显然可笑多了。
其实,有时候他也怀疑,他和沈钱钱相识的日子并不是很长,她不是黄淑媛那样的绝世大美女;也没什么拿的出来的技艺;甚至连作为一个女人该有的温柔都没有,他也算是见过许多场面了,怎么就栽在她这里。
后来他还是王大吉提醒,他才想通其中的关节。
第一,刚开始时,他和沈钱钱相处时,他那时有些喜欢沈钱钱。但这份喜欢则更多的是因为男人的自尊。她沈钱钱是苏洛奕的女人,她的心里完全没有入苏洛奕,如果让她这样的女人喜欢上了自己,那岂不是间接的证明她比苏洛奕厉害吗?
或许他先前的确是因为的男人的自尊才喜欢她的,但慢慢的他有些事情就开始变化了。现在他喜欢她,是出于责任。他是个在外漂泊,没有安全感的人。这么多年的血雨腥风,他有时候真的很厌倦这样卑鄙的自己。
有位前辈曾对他说过,一个人若能多晒晒太阳,就不会做卑鄙无耻的事。无论是谁,在这么可爱的阳光下,都想不出坏主意来的。
他也不是天生就是阴毒之人,但他想拥有自己所谓的“阳光”,而现在他能抓住的“阳光”或许就是他怀里的女人了。
他是真的想要和她有个家。
身边有一大帮的孩子。
然后慢慢的老去在他的生命走到尽头时,至少他的身边还有这么个人与他执子之手,相伴了一生。那样,他的一生就无憾了!
王大吉瞅了瞅白韶羽,又望了望沈钱钱,纳纳的撇了撇嘴角,不再多说话,从车子里的瓦瓮那拿出一个已经凉透的烤鸡腿,闷头大啃了起来。
马车轱辘辘的运行着,车窗外,雪花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簌簌的往下落了。冷风“呼呼”的刮进来,吹拂过白韶羽的脸颊。白韶羽低头静静的凝视着沈钱钱昏迷后的脸颊,他的唇边竟然泛起一丝笑意,那笑容太淡,几乎不可察觉。
七天后,他们的马车终于到了龙翼国,在这七天里沈钱钱又昏迷过去一次,但是身体什么倒无大碍。当他们的马车行驶到龙翼国的国度安阳城时,沈钱钱掀帘看了看窗外的情景,眼里有掩饰不住的诧异之色。
这龙翼国的安阳城倒是会比天宁国的国度要略显繁华很多。
巍峨的城墙,来往不断的精致马车,衣着鲜艳的行人,栉比如鳞的店铺,这些东西天宁国都有,但论起来,街道两边的商业发展十分繁盛,一条街道看过去,店铺的种类繁多,穿梭在其中的客人也多,商业显然十分繁盛。而且这里的街道干净,治安也很好,倒是真如王大吉形容的那般。
朴素的马车低调的行驶在安阳城的主街道上,王大吉看到沈钱钱眼眸里的惊诧感,便很自豪的为沈钱钱做介绍,沈钱钱在一边听的津津有味。
沈钱钱心里也有点小小的兴奋,因为到了安阳城,她很快就要看见白韶羽和王大吉口中那个强大到无比的昭和帝了。
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怎样的男人,能把一个国家治理成这样。
马车行至皇宫的正午门处,这时候有个穿着护甲的侍卫上来盘问,而他们前面的那个车夫直接从衣袖里掏出一块金牌,将其中的一面示与那个侍卫看。
令牌的正中间刻了一个苍劲有力的“宁”字。
那侍卫看到那个“舒”字,唰的一下便向马车处跪下,“属下不知宁王”
“起来吧!”那侍卫的话还没有说完,车夫已经断然的打断他的话,“宁王是奉皇上的旨意进京的,应该不需要先行通报才能进宫吧?”
“不用!属下马上就去!”那侍卫从地上起来,向站在他身后的那一列士兵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直接放行。那群士兵接收到旨意,很快的就打开城门,放行了。
那侍卫远目目送着马车远去,直到那辆不起眼的马车消失不见,他才收回视线。
其中有个侍卫心生好奇,便上来询问,“头儿,刚才那辆马车里坐着的人是谁啊?”竟然让您给他下跪。
那侍卫做了“嘘”声,压低声音道,“是宁王殿下。”
另一个侍卫听到宁王殿下,面色一怔,显然是被唬到了。整个龙翼国的人都知道,这宁王殿下其实只是个外姓王,他和当今的昭和帝是八拜之交,生死患难过的兄弟。而且宁王又帮昭和帝办过很多的事情,就连先前摄政王的叛变,也是有宁王在旁协助,才能让昭和帝不费一兵一卒的就收回摄政王的权势。
可这宁王一向神龙不见摆尾,这龙翼国里真正见过他的人很少。所以在大家的口中,他的形象大概和谪仙差不多。
所以龙翼国上至八十岁的老奶奶,下至刚咿呀呀说话的女娃,都把宁王视为花痴对象。更有许多待出嫁的闺女挑选丈夫时,也是以宁王作为衡量的标准来进行挑选的。
马车里,沈钱钱已经蹙眉盯着王大吉和白韶羽,两条眉毛打拧着,忍了很久终于还是开口问到,“刚才那个侍卫说的,你们谁能给我个解释?”宁王,这到底称呼你们两尊大神中的哪一尊。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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