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0359【被当傻子耍了】
上当了！
孙傅心里咯噔一下。
转头与李纲对视一眼，两人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骇。
好好好，好一个谢鼎谢守器！
当初出使山东之时，谢鼎言说可以劝韩桢出兵之时，孙傅和李纲还颇为感动，觉得他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可能有甚么难言之隐。
现在看来，这老贼是挖好了陷阱，等着他们往里跳。
韩贼从来就没有联金伐宋的打算，而是早就谋划好了，趁着伐金，夺取河北与京畿。
可笑他们不但送钱送美姬，还白白开放港口，资助出兵的粮草。
他二人，乃至整个赵宋，都被韩贼耍的团团转。
但眼下没人追究这个，赵桓面色煞白的问道：“韩贼打到哪了？”
相比起宋军，这些人的态度截然相反，胥吏们一个个激动莫名，富商大户则面色坦然。
作为刚刚登基的新皇，还没来得及享受到当皇帝的快乐，就要遭亡国之君的罪了。
韩桢勒住战马，轻笑道：“诸位有心了。”
一众富商士绅齐齐应道。
玄甲军步履整齐，踏在地上，让大地都微微震颤。
从中剔除一些老弱病残，每人发五百文钱，以及十天的口粮，让他们自个儿回乡种田。
一个时辰后，大军抵达信都郡。
你好我好大家好。
蔡攸低下看着自己的大肚腩，佯装出神。
见政治盟友被怼，白时中睁开眼睛，阴阳怪气道：“不知李侍郎有何高见？”
剩余的整编入宋军营，交由岳飞来管理。
韩桢骑在战马之上，正不紧不慢地赶往信都郡。
说实话，他心里也清楚，仅靠京畿周边的十几万禁军，怕是挡不住。
站出来的人，赫然是吴敏。
现在机会来了，让他怎能不激动。
密探答道：“如今已到河间府，正往冀州而去。”
这几年经过数次兵灾，偌大的南京道已经没甚么百姓了。
白时中……
圣颜？
安抚好士绅大户后，韩桢又问：“信都郡胥吏何在？”
韩桢点点头，神色毫无波澜。
见状，李纲不由皱起眉头。
接着，韩桢又开始处理那六千宋军。
不过也还有一部分人，不愿拿钱粮，也不愿离去。
快，太快了！
韩贼的攻势快到不可思议，短短两三日时间，就拿下河北东路几乎一半的州府。
一旦再用水泥修筑起一个个堡寨，配合火炮与火器，金人再想南下，难如登天。
白时中干脆闭上眼睛，开始思索下次该送甚么祥瑞。
韩桢面上的笑意渐渐收敛，沉声问道：“嫌少？”
就在这时，前军的岳飞架马疾驰而来，禀报道：“县长，冀州知州弃城而逃，郡城守将率六千宋军来降。”
此刻，信都郡大门洞开，六千宋军弃兵卸甲，神色忐忑的站在城外，等待韩桢的接收。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
“嗯！”
郡城胥吏自然不止这么一点，在场的都是府衙中的高级胥吏。
至于三个月的任期，他根本不在乎，他只是缺一个机会。
他们是青州日报的忠实读者，几乎期期不落。
见其他胥吏面露羡慕之色，韩桢朗声道：“伱等也莫要妄自菲薄，胥吏，补官也，人人皆可为官。”
环顾一圈众人，韩桢又问：“孔目何在？”
众人神色一凛。
“不妥！”
况且，韩桢这一路南下，接收郡县后，除了杀几个罪大恶极的贪官之外，可谓是秋毫不犯。
打头的是一支骑兵，为首之人身形魁梧，霸气四溢。
可你若是不好，那就另当别论了。
既然如此，谁当皇帝不是当？
一名留着长须的中年人答道：“禀县长，冀州人口稀少，所以未设孔目。”
都是人精，岂会听不出韩桢话中的意思。
闻言，一众朝臣神色各异。
看似是十五万，可实际上其中只有四五万西军有战力，其余要么是从河北调集的禁军，要么是去岁新招的新兵，战力堪忧。
自然知晓韩贼在山东的一系列改革，比如取消胥吏，改为补官等等。
张邦昌等人纷纷出声附和。
李纲出谋划策道：“金人凶猛，韩贼更是彪悍，但我大宋兵多将广，陛下可下旨让其他州路禁军，进京勤王！”
一名儒袍老者拱手道：“能得见韩县长圣颜，乃是吾等的荣幸。”
为此，韩桢特意给聂东留下了十门攻城炮，三十门野战炮，以及三万枚火器。
<div class="contentadv"> 更何况，金人东路大军遭受重创，短时间内决不再敢南下。
韩桢面色不变，朗声道：“诸位都是冀州大贤，当配合官府安抚治下百姓，德化万民。”
“臣附议！”
正因赵二兵变，夺取政权，所以对武将极为忌惮，不管是杯酒释兵权，还是后来抑武崇文的国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打击武将的地位和权利。
这番话，端的是激昂振奋。
“吴知事言之有理，兵祸之灾，不得不防。”
樊忠义激动的手都在抖。
冀州位于河北东路腹地，与济南府只隔着恩州与德州，相距不过才上百里路而已。
“诸位爱卿可有对策？”
白时中趁机弹劾，其下党羽纷纷响应。
经过田家寨一战后，岳飞渐渐展露出统兵治军的才华。
此次南下，韩桢留下了一万青州军，与数万民夫，由聂东统帅，镇守南京道。
李纲再次站了出来，驳斥道：“韩贼狼子野心，且不说愿不愿接受和谈，就算愿和谈，只怕也会狮子大开口。”
冀州距离大名府不过三百来里，一旦攻破大名府，便可长驱直入，兵临京畿。
“多谢韩县长，卑……下官必当殚精竭虑，以报君恩！”
赵桓此刻欲哭无泪。
李邦彦抬头望着殿顶，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
一时间，朝堂之上吵得不可开交。
“李侍郎居心叵测，引兵入京，是何居心？”
麾下一万余宋军，被他整治的服服帖帖，虽然战力没有提升多少，但军纪比之以往的散漫，要好了许多。
这番话，怼的李邦彦一众和谈派哑口无言。
燕山、太行山以及长城，共同筑起了一道道屏障。
“拜见韩县长！”
瞧瞧这马屁拍的。
他本就手握胥吏这股惊人的力量，加上此次北上伐金，让河北之地免遭金人劫掠，河北百姓无不感恩戴德，就连当地的地主士绅，都承他这个人情。
话音刚落，就见一人站出来。
“忠义，好名字。”
原因很简单，这些富商大户基本与山东都有生意往来，甚至手中还有不少青钱，山东甚么情况，他们心里门清儿。
就这样，他几乎不费一兵一卒，一路接手河北大半的州县。
只见官道尽头，出现一道黑色的人潮。
“多谢县长！”
韩桢点头道：“押司呢？”
“卑下在！”
事实上，韩桢压根就没动手。
与此同时，还有一群胥吏与富商大户。
并下令让水师从海路运送大批水泥到南京道，于金国边境修筑堡寨。
……
就在这时，张邦昌开口道：“陛下，不如与韩贼和谈，他毕竟是太上皇的女婿，先稳住韩贼，如此我等只需打退金人，便可保京畿无忧。”
赵桓只觉一阵头大，心中烦躁不堪。
“臣反对！”
尤其是当下的局面，太上皇南逃，新皇刚刚登基，朝局不稳，社稷动荡，最容易出事。
赵桓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也顾不得怨恨，忙问道：“李卿可有对策？”
韩桢微微一笑，吩咐道：“便由你暂代主簿一职，任期三个月，若做得好，便可转正，可若是做不好，就怪不得我了。在我治下，讲究能者上，庸者下。”
刚刚被任命为枢密使的耿南仲，虽一脸焦急，可根本想不到应对之法。
“吾等谨遵韩县长教诲。”
沿途州府的胥吏得知韩桢率大军前来，纷纷杀官造反，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入城。
就在赵宋君臣争吵之际，韩桢已经率领两万青州军，一万余整编宋军，以及三万民夫，浩浩荡荡的来到冀州。
燕云十六州，本身就是抵御北方的关隘要地。
见状，一名年长的宋军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答道：“韩县长，非是俺们贪得无厌，俺们是河东路招来的兵，如今老家正值兵灾，根本回不去啊。”
十几号胥吏立即从人群中跳出。
李纲朗声道：“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今日割河北两路，他韩贼下次起兵，是否还要将河东路也割让给他？下下次，就是京畿，我大宋有多少州县可以割让？”
唐末五代，是典型的军阀混战。
闻言，韩桢沉吟道：“既然回不去，我给你等指一条明路，北上去南京道。那里正在招募流民，只要去了，每个人分二十亩地和住所，无偿借贷农具和种子。”
一部分老弱病残拿到钱粮后，开开心心的走了。
中年人继续答道：“卑下便是押司，姓樊名忠义。”
李纲不以为意，继续说道：“陛下，金人与韩贼对京畿势在必得，断无和谈的可能。应对虎狼，为今之计唯有一战，京畿周边带甲之士足有十五万之众，又有种师道这位名将坐镇，只要我等上下一心，殊死一战，胜负犹未可知。”
吴敏看了李纲一眼，义正言辞道：“唐末五代皆乱于军祸，眼下新皇初登大宝，不可不防！”
李邦彦提议道：“不如割让河北两路给韩贼，如此一来，金人若再次南下，韩贼必定首当其冲。”
孙傅等人也分成两派，一派不赞同让南方禁军入京勤王，另一派则支持李纲，让渡过难关。
哗！
一瞬间，大殿之内一片哗然。
众人纷纷整理衣冠，而后迎上去，躬身作揖。
李纲试图解释道：“诸位同僚的忧虑，本官也知晓，可眼下形势危急，不能以常理而度之。”
况且，这赵宋江山是怎么得来的，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
来了！
冀州。
先前赵宋接手以后，确实移民了不少百姓，但随着金人南下，那些百姓死的死，逃的逃，剩余的都被金军劫掠回了金国。
毫不夸张的说，如今整个南京道，哪怕算上留守的青州军，人口都不超过十万。
别说一人二十亩地，五十亩都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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