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静玉知道上官陶琬是母亲的眼中钉,以前对生活的一切开支都是克扣用度,欺压她惯了倒也没觉得什么。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了,她觉得是时候要给上官陶琬一个教训了。想到这里她把流水丫头的计谋说于母亲听了。
周氏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她抚摸着女儿的白皙的小手,忍不住称赞着:“不愧是我生的女儿,连你身边的丫鬟都学会了你的聪明,流水那丫头说不准以后能派上大用处。”
本想睡到日上三竿再起身,不想刚刚睁开眼睛就听到身边来去匆忙的脚步声。上官陶琬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继续假寐,不想紫烟着急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小姐你快起身吧,奴婢还等着给你梳洗呢。”
“小姐,待会桂嬷嬷该来教你规矩了。”
见小姐一动不动地装睡,紫烟心急火燎起来。桂嬷嬷可不是好相与的,要不是前阵子小姐意外跌入湖中受了损伤,前几日早就该来教规矩了。时间不等人,她只好勉为其难地把小姐身上的杯子掀开,看到小姐不满的眼神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小姐你要是生气可以责罚紫烟,可是桂嬷嬷待会就要来了你可不能再耽搁了。”
上官陶琬的一双美目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紫烟,瞧着地板上凉凉的又很旧,幸而现在是夏天,晚上又很凉爽她如此这般就是因为一个桂嬷嬷。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不然就是这个桂嬷嬷太厉害了。既然重活一生她就不会被任何人欺压,只是……
“这个桂嬷嬷到底是谁,上次就听你说桂嬷嬷是多么多么厉害。”
紫烟局促地杵着,目光锁定在小姐洁白无瑕的脸蛋上,她忽然想了起来,弯下腰言语着:“小姐,今天还要继续在脸上点痘痘吗?”
上官陶琬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蛋,无所谓地甩甩一头青丝,双手合十伸着懒腰:“当然要继续了,既然她们害我是因为这张脸。我可不能让她们失望,就让她们以为我的脸受了损伤,有痘痘看起来跟皮肤病一样,今天多加几颗。”
紫烟一副傻眼的眼神盯着小姐看,殊不知小姐清醒之后变得如此不同,跟以前完全判若两人。正在她疑惑之际就听到小姐再次重复桂嬷嬷的身家,她这才慢慢道来。
“桂嬷嬷是老爷的乳母,从小作为陪嫁跟老太太一起嫁到上官家。老太太上个月去寺庙里吃斋念佛去了,唯独留下桂嬷嬷看着大院。是夫人遣了桂嬷嬷来给小姐教规矩。”
上官陶琬这才明白过来,她忽然俏皮地笑了起来,指着紫烟说:“伺候我更衣吧,待会我们会会这个桂嬷嬷。”
本来她对桂嬷嬷是没有任何想法的,没想到是周氏派来的人,想必一切都是周氏怂恿的。没想到她对自己如此“上心”,不知道自己名义上的父亲知不知道。看着上官静玉那张看似纯洁无暇的脸蛋,她忽然觉得事情比想象中的要复杂。
“紫烟,上官静玉也在习武吗?”
紫烟一边拿着梳子梳理小姐的青丝,一边不紧不慢地接着话茬:“奴婢不太清楚,只是听大小姐房里的流水姐姐提起过几句,说是大小姐对药师很感兴趣,可是药师需要天分和潜能,大小姐好像才是初级水平。”
“药师?”上官陶琬嘀嘀咕咕着,看来她要好好查查药师的门道了。
桂嬷嬷穿着很红色的坎肩,大摆的裙子,手上还拿着一根不大不小的木棍子出现在破落的院子里。看了一眼四周并没有紫烟丫头的身影她旁若无人地进去了,眼神中带着一丝意想不到深意,冷不定地回想着夫人交代下来的事情,她无神的眼中多了一些狠毒。
“紫烟,紫烟出来。”
上官陶琬刚刚喝完了一碗粥,听到外面有人叫紫烟的名字,她疑惑地冲着紫烟眨眼。
“是桂嬷嬷,小姐你快点,我先出去了。”
紫烟一抹嘴起身跑了出去。
上官陶琬看到紫烟的动作心里一沉,看来真的要给桂嬷嬷一点教训。她慢腾腾地提起裙子,走出内室便看见一个穿着还算大度的老婆子站在紫烟身边,一个劲地教训紫烟,弄得紫烟低着头一言不发。
上官陶琬握了握自己的手,她在心里不停地提醒自己要小心行事。既然已经重新活了过来就不能让自己再被人设计踩踏,现在她除了保自己周全还要保护身边的人,紫烟是她最亲近的人,不管她奴婢的身份都不能被人欺负。
对于她的那份感情,现在已经逐渐远去了。她带着冷漠的双眸直视桂嬷嬷的存在,既然之前吃过她的亏,那今日正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时候了。
“咳咳!”
上官陶琬的咳嗽身引起了桂嬷嬷的注意,同时被引起注意的还有低着头的紫烟。
“小姐你出来了。”紫烟说着迎了过去。
桂嬷嬷一边打量着上官陶琬一边暗自想,都说七小姐命大从湖里爬了上来变了个人,现在看来跟往日并没有不同。以往教训她也是忍气吞声,这次有了夫人的指使她只要跟一样就好,银钱自然少不了自己的。
上官陶琬摸了摸自己的左臂,醒来的时候身上没有一处不能疼的,后来看到左臂上的红痕才知道是桂嬷嬷的“杰作”。她盯着桂嬷嬷一副笑眯眯地样子,主动走了过去作揖道:“桂嬷嬷,听说你是府里的老人了,不知道桂嬷嬷觉得我是什么身份。”
桂嬷嬷诧异地望着她:“这话怎么说的,你自然是上官家的七小姐,当朝丞相大人的女儿。七小姐莫不是脑袋又糊涂了。”
“听桂嬷嬷说话倒也是读过书的,想必跟着祖母没少耳濡目染。既然桂嬷嬷说了我想问问你,既然我是七小姐,又是丞相之女,你见到我为何不行礼,难道我担不起一个奴婢对我行礼吗?”
紫烟听到小姐带着怒意的脸色,心中微微一怔。小姐以前可不敢这样跟桂嬷嬷说话,每次桂嬷嬷来小姐都是小心翼翼的,这次截然不同,她揪着心望着小姐接下来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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