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眼巴巴地望着院子里面摆放的药材,第一次知道赵姨娘对上官燕的费心,摊上这样病怏怏的女儿,换成谁都不会高兴的,何况每天都要跟中药打交道,真是一件苦差事。
“好了,赵姨娘的院子一目了然……”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破碎的碗碟打破了暂时的宁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了,冷不丁地望着看了一眼小绿的赵姨娘没好气地嘟囔一声:“毛毛躁躁的还不快出去做事。”
“是,奴婢知错了。”小绿慌慌张张地从堂屋离开了。
上官燕的眼神带着一抹不容置疑的怀疑,从前几天开始她就对小绿的行踪多了一丝怀疑。而且现在的小绿更加不正常,尤其是她看到了过来的一干人等,似乎有些匆忙,又有一些慌神,慌慌张张地把碗碟都打碎了。平时她是不会如此慌张的,还毛手毛脚的,越看越觉得不太正常。
“好了,都出去吧。”
就在周氏转身要出去的时候,看到迎面走进来的女子没有防备地多了一些戒心。心想,她怎么来了,一瞬间的功夫她就来到了面前。
“给母亲请安。”上官陶琬微微屈了屈身子,两眼放光。
周氏打量着上官陶琬,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可以说她是故意做出威严的模样,而且看起来别有用心,心里面想着她突然过来肯定是得知了一些情况。也好,省得再想法子让她过来了,于是她面带笑容,一副慈祥的目光投了过去:“七丫头来了也好,这会子要去别处了。”
上官陶琬盯着周氏,知道她的本意不止是艳红的死,保不齐还有其他的想法。暂时猜不透她内心所想,最后眯起了眼睛笑着说:“母亲先请。”
桃姨娘刻意瞅了一眼淡定的上官陶琬,心里面的想法一个接着一个,没有再看她直接和沈姨娘先过去了。剩下的上官陶琬看着赵姨娘从身边经过,她客气地看着上官燕说:“妹妹要不要和我一起过去看看?”
上官燕最近很少出门,也是不想看到烦心的事,而且周氏信誓旦旦的样子让她很受伤。尤其是娘马首是瞻的表情让她心里极度不舒服。见到了上官陶琬好不容易放松了,紧接着她说:“也好,我随姐姐去看看吧。”
桃姨娘的屋子很安静,而且打扫的很干净,可是周氏还是让人在不显眼的地方搜查了,紧接着有人搜出来许多荷包,周氏看了两眼心生疑问,最后才问清楚。
“都是奴婢的不是,一天换一个荷包,而且最近给老爷绣荷包,老爷说不喜欢之前的图样,所以我制了新的花样。”
周氏听完桃姨娘的话心里也是气得牙痒痒,她早就没有给老爷做荷包的习惯了,这几年看着老爷随身带的荷包都是其他姨娘做的,她心里头不舒服也没办法。现在从桃姨娘这里知道了,她的心自然很膈应。
悄无声息地从袖口滑出来一个小物件,不动声色地塞到了梳妆台首饰盒的下面。她使个眼色让流水去搜,等到把东西搜出来,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这规制不像桃姨娘喜欢的花样,而且做工很粗糙。”流水说着双手呈了上去。
周氏故作聪明地望着荷包,诧异地看着上面的纹路:“等等……好像还有字,这是一个红字,是不是红字?”
上官陶琬不动声色地看着周氏和流水一唱一和,她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诧异的笑容,眯着眼睛直勾勾地接着往下看去。
“还真是的,虽然字迹很模糊,可是依旧看得出来像个红字。”流水说着,拿起来让其他人都一一过目。
桃姨娘的眉心皱了起来,她压根不知道哪里来的荷包,而且还是在首饰盒底下发下了,眼睁睁地看着周氏得意洋洋的模样,她的心里说不出来的恍然,看来有人针对自个,在场的人都有嫌疑。
沈姨娘见状紧张地看着身边的桃姨娘,因为她很担心,担心这一次周氏借题发挥,本来什么都不在意的,在林姨娘和赵姨娘的院子里并未见到任何东西,没想到提前让人收拾好,居然发现了一个属于桃姨娘的东西。
“桃姨娘,你不需要解释一番吗?”
周氏缓过神来,不等她反应过来,使个眼色给流水。
不动声色地把荷包递到桃姨娘的面前,流水一副惊讶的神情指着上面已经破损的红字:“姨娘看看,奴婢看到了艳红的红字,莫不是艳红显灵了。”
流水的一句话直接让林姨娘和上官媚儿露出了冷眼旁观的神情,而且看得再明白不过。母女俩心照不宣地对抗看了一眼,想着桃姨娘这会子肯定乱的很,大概也不清楚荷包是从哪里来的吧。
“夫人,这个荷包不是桃姨娘的,奴婢可以作证。”
沈姨娘急切的眼神和话语并未引起周氏太过的关注,而是让人更加确定地认清楚了桃姨娘是有嫌疑的。而且她心里在思索,之前去到林姨娘和赵姨娘的院子也没有看到任何有关艳红的东西,为何到了桃姨娘的院子就发现了,难道有人故意要跟桃姨娘过不去?
周氏并未露出多么惊讶的眼神,而是盯着荷包发呆,半晌才缓过神来,故作可惜地望着桃姨娘,眼巴巴地看着她隆起的腹部,淡淡地说:“你是有身子的人,不管荷包是不是艳红的,你总要给我一个说法。”
语气变得很柔和,上官陶琬竖起耳朵听得很清楚,她特地让紫烟先回去了,自然嘱咐她做了一些事情。总觉得周氏出现上官静玉一直没有出现不太对劲,她让紫烟去找上官静玉,不管有用没用至少不用坐以待毙。
桃姨娘不卑不亢地福了福身子,到现在她都没有弄清楚荷包是何时放在首饰盒底下的。刚才人多,你推我推地全都聚在一起,保不齐有人从中动了手脚也未可知。越想越觉得自个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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