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步微顿,手搭在腹部。
祁渊敏锐地注意到她的动作,忙扶住她,“是不是肚子疼了?”
陆芷沅仔细地感受,那一阵发紧之后,又没有什么感觉了。
“不是。”陆芷沅向他笑道,又慢步向前走着。
“祁衡那个外室生了吗?”陆芷沅问道。
祁渊曾利用祁衡外室把魏玄英推出来,祁衡被关进掖庭狱后,她就没有再听到那个外室的消息了。
“生了个女儿,柳氏向父皇求情,想自己养那孩子,父皇同意了。”祁渊道。
“陛下的宽仁之心,世人难及,真是天下万民之福!”陆芷沅叹道。
祁渊也道:“是啊,我每每想起父皇所做之事,都钦佩不已。有些事情,若是我来处置,未必能做到父皇这般豁达。”
陆芷沅笑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是陛下亲自教出来的,又是师伯的弟子,来日你处置事情,也未必比陛下差。”
祁渊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头,“阿沅越发会哄人开心了。”
他们走到摘星台,转身往摘星台上走去。
陆芷沅回他:“这都是师兄教我的。”
祁渊挑眉,“那我还教其他的,你学不学?”
陆芷沅看到他眼中的暧昧,翻了个白眼,“不学!”
“我说的是王右军的书法,你是不是想到哪里去了?”祁渊逗她。
“我没有想到哪里去,是你自己觉得我会想到哪里去。”陆芷沅利索地反驳。
祁渊大笑起来,末了对她道:“你这模样
,就跟在延陵城卖豆腐皮包子的店铺中一样。”
“延陵城卖豆腐皮包子的店铺?”陆芷沅念着这几个字,疑惑道:“你也去过那里?”
“是啊,七师兄带我去过一次,后来我又自己去了一次,遇到你,你当时说了一句,唯有美食和美色不可辜负也。”
陆芷沅想起来了,瞪大了眼睛,“那时你也在店里面?”
“是啊,后来我还追你到那个寺院,送了一个桃子给你。”
他们走到了摘星台上,陆芷沅微微喘着气,祁渊抱着她,“那时候我祝你日后生活顺遂,夫妻和顺,你还记得吗?”
陆芷沅靠在他胸前,感慨道:“记得。这人的命运如何,真是想不到,全在老天。”
他低头注视着她明艳的脸庞,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柔声道:“老天把你送到我身边,我们会夫妻和顺,我会让你往后的生活一直顺遂。”
陆芷沅刚想提醒他,楚珮容才是他的妻,只是她还未开口,肚子又是一阵发紧,且这次的力道比刚才那次要强一些,她不禁蹙起眉头。
祁渊看她这样子,试探着问道:“是肚子疼了吗?”
“有点。”陆芷沅双手扶住了腹部。
祁渊顿时紧张起来,想要抱起她走下摘星台。
陆芷沅阻止他:“致静道长说过,临盆前我要尽量多走动,你扶我下去就好。”
祁渊一面吩咐茗玉等人去请致静道长过来,稳婆也立即到倚翠居候着,一面小心地搀
扶她走下摘星台,不时问她是否肚子疼得厉害。
陆芷沅见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哭笑不得,“我肚子不疼,你抓得我手疼。”
祁渊忙松开手,两人一步一步慢慢下来。
待他们走到下面,陆芷沅看到楚珮容和向菱等已等在路边。
楚珮容走过来对祁渊道:“稳婆已去倚翠居,徐娘子也带了几个有经验的婆子过去,屋里一应准备俱全。”
陆芷沅听得有些不好意思,“王妃,妾身只是觉得肚子有点发紧,还不知道是不是今日要生呢。”
“开始是肚子发紧,后面才会疼的。”
楚珮容和他们一起往倚翠居走去,又低声问了陆芷沅几句,笑道:“阿沅可先好好用膳,这孩子只怕还得过些时候才生。”
一时致静道长也到了,和稳婆一起给陆芷沅看了,也和楚珮容说的一样。
陆芷沅闻言,便让茗玉端来膳食,特意多吃了半碗饭。
祁渊却是坐立不安,茶饭不香,时不时就问陆芷沅肚子是否疼得厉害?
陆芷沅原还回应他,说多了有些不耐烦,坐在廊下摇椅闭目假寐。
听夏和闻春偷笑道:“瞧殿下那模样,好像生孩子的是殿下。”
闻春跟着笑了一下,又低声道:“都说女人生孩子是过鬼门关,希望我们公主能平平安安的。”
她说着,又道:“不行,我得去小祠堂上柱香,求佛祖保佑我们公主。”
她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后面突然响起嘈杂声,
她急忙回头,只见祁渊把陆芷沅抱起,快步冲进屋里。
闻春也跑了回来,着急地问听夏:“怎么了?”
听夏满脸紧张:“公主说肚子痛,羊水就破了。”
“这么快?”闻春愕然,又迅速跑去叫稳婆。
稳婆听到叫声,快速来到寝室,看到祁渊蹲在床边握着陆芷沅的手,忙道:“殿下,产房不祥,请先出去。”
陆芷沅因突如其来的疼痛变得面色苍白,额头渗出汗珠,祁渊看得心疼不已,听到稳婆这句话,当即就沉下脸,劈头喝问:“产房是绵延子嗣之地,哪里不祥?”
稳婆一时语塞,不敢再言语。
陆芷沅忍着疼痛,对祁渊道:“你先出去。”
“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祁渊握紧了她的手。
腹部又一阵绞痛传来,陆芷沅差点喘不过气,死死地抓住祁渊的手。
楚珮容刚陪致静道长回清辉院休息,听到丫鬟来报,又和致静道长匆匆赶来。
她看到床边的祁渊,劝道:“殿下,男子在产房不合适,妾身会照顾好阿沅的,你先出去等着吧。”
“本王就在此处。”祁渊断然道。
“行了,让他陪着侧妃也好,也让男子瞧瞧,女人为他们生孩子是多么凶险!”致静道长道。
稳婆都听呆了,但储君执意如此,王妃也没有意见,她们还能说什么?
傍晚的时候,兰氏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问等在门口的向菱:“里面如何了?”
向菱听着
里面陆芷沅痛苦的呻吟,捂着胸口道:“还没生出来,华侧妃都痛了一个下午了,妾身听着真是难受。”
“女人生孩子就是这样,阿沅是第一胎,只怕还要难受许久。”兰氏摇摇头。
兰氏说对了,产房里陆芷沅痛苦的叫声一直持续到深夜,才突然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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