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大祭司的朋友呀。”
姜卿意轻巧的转了转手里的空酒盏,笑道,“或者,大祭司的敌人。大祭司自己选。”
巫昊自从当上大祭司,顺风顺水,大梁人害怕巫蛊,又暗暗渴求着巫蛊的力量,除了前两年巫族那老不死的找上来重伤了他,导致他失去对大部分蛊虫的控制,他几乎从未有过被人威胁到这个地步的时候!
但巫昊是个圆滑而聪明的人。
“你想要什么?”
“不急,咱们一步一步来。”
姜卿意当然不会立马暴露自己的真正目的,“首先,我们解决这张纸上的事。”
把水搅浑,才好顺水摸鱼!
巫昊脸色微青,脑中划过无数想法,但最后却觉得,这女子的提议不错。
他与真无道长联手收受的那些贿赂,他以为双方已经是同盟了,可他居然私底下竟留着账目。
就算这账目不是他主动给出来的,那真无也一定存了将此作为把柄日后要挟他的主意!
他不仁,我不义!
“天时地利,今日正好。”
巫昊收起纸。
姜卿意浅浅一笑,“那就静候大祭司佳音了。”
姜卿意离开,她也不怕巫昊去查她的身份,毕竟骆意实在是一个弱小的谁都可以来碾死的小姐,只看他敢不敢赌一把来碾死她。
不敢,那就只能受制于她!
姜卿意回到水榭旁,正好慕容双被慕容家的人叫走了。
姜卿意过去,“紫衣公主。”
“那位大晋来的公主,情况恐怕不太好。”
梁紫衣探究的看着她的表情。
但姜卿意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哦,如何不好?”
“她嫁来后,慕容林待她不但没有嫡妻与公主的尊重,反而像个暖床的女奴一般日日折辱,折辱后还要再拖拽到门外羞辱打骂,让下人观看。”
梁紫衣见得多了,神色很是淡定,“但有一次,不知这公主怎么了,突然吐血晕厥,只剩下一口气在。”
“慕容林便将她关在了屋子里,遣散了她从大晋打来的奴仆,打算等大晋与大梁战事分出胜负,便将她处决。”
姜卿意闻言,心底冷笑,还真是个狠毒的狗男人!
“你想救她?”
“我自身难保,况且别人的妻子如何轮得到我来救?”
没做之前,姜卿意不打算信任梁紫衣。
梁紫衣心道,你连太子府深藏的罪人都敢救,区区一个慕容少夫人你还不敢了?
但姜卿意到底如何打算,她猜不透,也懒得再猜,毕竟她的确不算什么好人,保不齐哪天就给她捅出去了。
“一会儿大宴你随我去。”
“可以。”
“最重要的是,帮我分辨分辨,来我身边的男人的真心。”
姜卿意冒出个问号,哈?
梁紫衣优雅喝了口茶,“本公主也不是只有大晋一条路可走。”
姜卿意默然,梁紫衣也没说实话。
恰在这时,有下人过来,说要开宴了,请梁紫衣过去。
梁紫衣朝姜卿意使了个眼色,优雅的抚了抚发鬓,提步往前而去。
宴会设在慕容府后院的一处大园林中,园林傍花随柳,秋景宜人,中央辟出了一个空地,置了桌椅,客人依次入席,置身花园之中也算有趣。
这时,慕容林扶着慕容老夫人缓步朝这儿走来。
再见慕容林,他已不复在大晋时一身书卷气的模样,两颊瘦了些,以至颧骨更高,一双眼也更加阴沉,目光扫来时,在姜卿意身上略停。
倒不是他认出了姜卿意,而是姜卿意那双眼睛,乌黑清透,让他下意识,就想起了跟赵代柔洞房的那晚。,
她含着泪,小心翼翼的说她离开了父母家人,以后只有他了,请他不要辜负她。
慕容林那晚喝醉了,不记得怎么回答的,但记得那双眼,像是要看透他的灵魂似的。
自那以后,那双眼就慢慢的失去了光泽,直到彻底黯淡。
慕容林心底泛起一阵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绪,略有些烦躁的收回目光,“祖母,慢些。”
“公主身体还未好?”
慕容老夫人不满的哼了声,“到底是公主,给老身做寿都懒得来看一眼。”
慕容林没回答。
慕容老夫人很快与宾客寒暄起来。
梁紫衣自在的带着姜卿意在上首宾客的位置坐下,刚坐下,便不断有男人上前来说话。
或真心或假意,但无一例外,目光都很轻挑,且含着不愿意被玷污的清高。
姜卿意忍不住想笑,一群什么狗东西呀!
令她意外的是,没多久,慕容林也来了。
“紫衣公主。”
“慕容大公子。”
梁紫衣轻轻往桌上支着手臂,撑着下巴,“慕容公子许久不曾来我别院了,本公主还以为你成婚后,就没时间了呢。”
姜卿意挑眉,她要是没看错,慕容林一直倾慕的是梁楚华吧。
“怠慢公主了,不知这位是……”
慕容林看向姜卿意。
姜卿意差点被这狗东西打量的目光噎住,怯怯道,“民女骆意,见过慕容大公子。”
“原来是骆家的小姐。”
慕容林风度翩翩的问好,他长得不错,此刻又温文尔雅,加上微深的目光,要是真的没见过什么世面、对未来夫君满怀期许的小姑娘,或许真的就被他迷惑住了。
“慕容公子……有事吗?”
姜卿意问。
慕容林浅笑,“只是觉得与骆小姐一见如故,若是有机会,小姐可常来慕容府走动,府中有与你同龄的小姐,应当玩得来。”
姜卿意脸颊微红,垂首应声。
慕容林见猎物轻而易举的跳入陷阱,满意的笑着离去。
“你对他有兴趣?”
“有啊。”
只不过,是那种迟早要弄死他的兴趣。
梁紫衣看着这发展,差点没笑出声来,慕容林自以为是个完美的猎人,却不知自己已经成了踩进罗网的猎物,还沾沾自喜呢。
“你看了刚刚靠近我的男人们么?”
梁紫衣笑问。
姜卿意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
“贱人就是贱人,不论到了哪儿都只会卖弄风骚!”
“齐哥哥,你当真看上了那人尽可夫的贱人不成?”
“怎么会。”
那被叫‘齐哥哥’的男人温柔低声说,“一个玩物罢了,我祖父都玩过,我跟她不过是场面上的做戏罢了,毕竟谁叫她顶着公主的身份呢,让我娶她,还不如让我去死。”
“没错。”
另一个方才来梁紫衣面前献过殷勤的男人压低了声音嘲讽道,“那种烂货,谁娶她,还不怕被其他男人踏破门槛,以后府邸都要改成窑子。”
一群人笑起来,时不时不怀好意的往梁紫衣这儿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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