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德道:“刚才二皇子说,他发现奏折上的字迹变了。”
秦淛拿着他批注的奏折,和皇帝以往批注的奏折,对比了一番,道:“明明已经很像了啊。
这样吧,我再临摹几遍。”
“那就好,还请三皇子对此事多上心,不能让外界知道陛下还未醒!”
“多谢周总管提醒,本宫会注意。”
秦淛表面平静,实则心中暗喜。
从前他头上压着大皇子、二皇子,根本不认为他有机会登上皇位。
因此做人做事, 十分低调,尽量和每位兄弟都搞好关系。
然而身在皇家,谁又能对那个位置丝毫不动心?
但当秦政让秦烈监国后,他便彻底放弃了不切实际的想法,安心做个闲散皇子。
却突然于秦政坠马回京后,被秘密召进宫中,在周全德的安排下,学起了看奏折、批奏折,这种皇帝才能做的事!
他意识到,这是父皇在培养他!
原来在父皇心中,他才是太子人选!
想到这儿,秦淛就更认真地临摹起秦政的字!
秦政病床前,御医正在给他施针。
韦宸在一旁观望。
周全德进入寝殿,走过来站在韦宸身边,小声问:“韦监正可知陛下何时会醒?
外面的天变了。”
两月前,秦政曾短暂恢复意识。
交代周全德,让三皇子批奏折后,便陷入昏迷。
韦宸道:“时候到了,陛下自会醒来。
只要陛下还在,天气总会放晴。”
有了韦宸的话,周全德算是放下心来,“借韦监正吉言。”
韦宸注视秦政的脸,心中仍在疑惑,他为何一面让二皇子监国,一面又让三皇子在奏折上作朱批?
这样以后他俩谁当太子,另一人都不服气,难免会起冲突,对朝堂稳定极其不利!
任由事情发展下去,轻则朝廷动荡,重则危及国本!
皇帝必然知道其中利害,却仍然选择这么做,就是故意的!
但原因是什么,韦宸始终没想明白。
·
秦昭通过502得知,皇帝处于深度昏迷中,却并没有任何慌张之态。
照常过日子。
乞颜苏洛的伤,已痊愈。
二人恢复了每晚兴风作浪的生活。
秦昭每日睡懒觉睡到巳时,用过午膳,炼一会儿刀枪,便去墨千秋的院子里,陪她做木器。
“殿下,墨姑娘说,请您今日晚些时候再去。
她说有惊喜要给您看。”玲珑对在院子里练刀的秦昭道。
秦昭挥刀砍掉木头人的手臂,“本宫知道了。”
说完,继续劈砍。
玲珑看着自家殿下,矫捷的身姿,行云流水的刀法,眼里的崇拜之情都快溢出来。
原先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昭阳公主,仿佛已是遥远的、上辈子的记忆。
从寒对深雪使了个眼色,深雪点头,从刀架上拿了一把刀,就跃到秦昭身前,与她切磋。
两人本是以玩乐的心态在打,但各自的胜负欲逐渐占了上风,变成玩真格的!
铿锵有力的金属碰撞声,让院中的气氛热血沸腾!
从寒在一旁为两人助威。
乞颜苏洛透过窗户看向她们。
四周正在扫地、浇花的丫鬟,也偷偷将目光投向二人。
两人打了三十几个来回,以深雪的刀被挑飞而告终。
深雪甩了甩发麻的手,又揉揉虎口,道:“殿下进步神速,属下已是殿下的手下败将。”
众人默默赞叹秦昭的武艺!
秦昭收刀而立,笑道:“本宫打败了你,是否就表明,我至少能在天下众横榜,排到第四?”
深雪道:“可能性是有的,但不能确定,榜上前十的高手,每隔一名,实力差距都不小。”
“那本宫得找个机会,和排名第四的高手,比试一场才行。”
秦昭把刀放到架子上,便去沐浴。
换好干净衣服,估摸着到了该去墨千秋院子里的时间。
散步到墨千秋院外,推门走进去。
墨千秋此时正沉浸在莫名喜悦中没,脸上挂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笑容。
秦昭:“墨千秋,你笑什么?”
墨千秋从发呆中回过神,道:“我学会了《鲁班手记》 中的一个木器!”
秦昭走过去,颇有兴趣地问道:“什么木器,快给我瞧瞧。”
《鲁班手记》上随便一个木器做出来,都足以颠覆世人的认知,秦昭早就想见识见识。
墨千秋道:“请殿下闭上眼。”
“搞得这么神秘,若是不让我满意,我可要收拾你。”
“殿下放心吧,一定会让你惊讶。”
秦昭闭上眼。
少顷,墨千秋道:“好了,殿下请看。”
秦昭睁开眼,眼中情景,便是一个身高五十厘米左右的小木头人,在一米见方的桌子上,灵活地舞着一套有些熟悉的刀法!
是她常练的那套!
秦昭不知该用何种语言,形容此时的震撼!
现在的墨千秋或许只能让小型木制人动起来。
假以时日,相信她也能让更大的木制人灵活行动!
一个木制人不算什么,若是一百个、一千个,会带来什么影响?
只是想想,秦昭就心潮澎湃!
“墨千秋,你搞大发了!”
墨千秋听不太懂,但能感觉到公主是在夸她,笑道:“多亏殿下一直支持我,我才能在木器制作上有所成就。”
秦昭拍着墨千秋的肩,道:“好好做,不管你想做到什么程度,本宫都会倾尽全力支持你。”
墨千秋拱手,“拜谢殿下!”
·
第二天,秦烈将他在景阳宫外遇到的事,给众臣交代了一遍。
“各位不必担心,父皇身体很好,只是想休息。”
他的话,并未让众臣对皇帝的担忧,少半分。
萧昂鸣道:“不亲眼见到陛下, 在座的每一个人都不能安心。”
众人七嘴八舌的应和。
“萧丞相说得对!”
“请二皇子,再去劝劝陛下,至少让我们见一面!”
这些话放在以前,就是大逆不道。
但此事经过两个多月的发酵,很多人都开始怀疑皇帝不行了!
甚至已经死了!
所以他们才敢如此放肆。
秦烈也拿他们没办法,他只是监国,实权不多。
就算有权治臣子的罪,也不是时候。
至少得等到他登基,权力稳固后,才能大规模消除异己。
他坐在玉阶之上,略显不耐地抚了抚额头,道:“罢了,你们相见父皇,就自己去景阳宫门口求见,本宫不拦你们。”
午时,所有朝臣,果真跪在了景阳宫前的广场上。
大臣们求见皇帝的呼声,极具穿透力,惊得宫中飞鸟四散逃离!
现场的紧张气氛,弥漫开去。
恰在这时,宫门开启的嘎吱声传来,众人抬头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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